“她说:‘喂,你是怎么不舒服了?是病了吗?’我说:‘是有心病。’她说:“哎呀,你是在恋爱吧。”这时,有五个称之为宫女的厚脸皮娘们大声笑了起来。我说:‘既然我在宫里看到的女人都是这些货色,我还不至于那么发疯。’

“公主说道:‘得了,女士们,你们最好别惹他,他是个慷慨大方的矮子,调皮话他给的多,收回的少。’

“她继续追问道:‘说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她,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别人有时还信守诺言,而王公贵族从不信守诺言。

“她说:‘乖乖,你今天的箭可真射得高。’我对她说:‘不错,不过它们都射中了事实。’

“她说我这个人太厉害。不过,我最好不让她猜谜,而她也不宜回答我提出的谜。接着她说:‘夫人们,站远一些吧。你用不着害怕,只管说好了。’因为她看到我非常严肃认真。

“起先我颤抖了一下。要知道,公主可以丢开平易近人的样子而很快摆出威严的面孔,速度之快甚至超过她脱掉睡衣换上朝服。不过我把声音变得柔如蜂蜜地——你笑什么?——说道:‘夫人,您记得大约五年前的一件事吗?一天晚上,您和您不幸已故的母亲夏荷洛伊丝坐在一起。您弹着诗琴,她织着挂毡或类似的东西。您记得有一个英俊的青年走了进来——带着一位名叫玛格丽特·范·艾克的画家写的信吗?’

“她说她记得。她问道:‘是不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个子高高的年轻人?’

“我说:‘是的,夫人。他就是我哥哥。’

“你哥哥?’她惊奇地说道,一边像是周身打量了我一番——你笑什么?

“于是,我向她提起那天晚上她和杰勒德之间的谈话。她是多么主张给他一个主教的职位。但好心的伯爵夫人说:‘别性急,玛丽,他还太年轻。’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的确都答应过要给他一个圣俸。‘然后,’我说道,‘他当神父已经很久了,至今也不见有什么圣俸。这就是我郁郁不乐的原因。’

“‘哎呀,’她说道,‘这倒不是我有意不给他。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而且还不仅是事实,我的确记得我亲爱的母亲对我说过:“要是我不在了,你得管管这事。”接着,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唉,亲爱的妈妈,您的每个诺言都会兑现,都不会落空的。’

“我看见时机已经十分成熟,便赶紧说道:‘高达的教区神父上星期死了。’

“‘那么,就像我是勃艮第和荷兰的王位继承人一样万无一失,’她说道,‘你哥哥也将万无一失地成为高达的教区神父。好贾尔斯,你别感谢我,而要感谢我的好母亲。我倒要感谢你给我机会做点事来作为对她的纪念。’她不是想起她的妈妈而哭起来了吗?她一哭怎能不使我也想起我所热爱的哥哥而哭鼻子呢?真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小鬼也能使王公贵族听听我的申诉,从而使我漂亮的哥哥成为高达的教区神父。唉,嫂嫂,这可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很美的神父庄园。一到春天,树丛里都是些山楂花。每年夏天,篱笆上都是玫瑰和野蔷薇。我知道那可怜的傻瓜喜欢什么。把这事交给我吧,你放心好了。”

矮子开始讲这故事的时候,先是在玛格丽特面前神气十足地走来走去,最后却被玛格丽特搂在怀里,因为她再也忍不住,便一把抓住他,热情地拥抱他。“啊,贾尔斯,”她红着脸一边吻他一边说道,“我真忍不住要抱抱你。你虽然身躯这么小,心灵却这么伟大。你是他的忠实朋友。祝福你!祝福你!既然有了这样一个安排,我们就会再见到他了。自从那天他大发雷霆走了以后,他还一直没露面呢。”

“天哪,这可真奇怪,”贾尔斯说道,“也许是他诅咒了两个浪子以后感到惭愧吧,因为不幸的是他们毕竟是他的骨肉兄弟。”

“你以为这是他藏起来的原因吗?”玛格丽特急切地说道。

“如果他真的藏了起来,我想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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