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助理主教说,‘我需要别人认为我没有在和他说话。我喜欢他,钦佩他,因为我知道他从前的冒险的经历,至少是其中一部分,可是我打算等到后天早上才向他致意。”

“为什么要等到后天早上呢?”石弗莱丝夫人问。

“明天晚上您就会知道了,”助理主教笑着说。

“的确,亲爱的贡迪,”公爵夫人说,“您说话就像《启示录》一样。埃尔布莱先生,”她对阿拉密斯转过身来,说,“您愿不愿意今天晚上再做一次我的仆人?”

“怎么不愿意呢,公爵夫人?”阿拉密斯说,“今天晚上也好,明天也好,永远都可以,您盼咐吧。”“那好!您去替我把拉费尔伯爵找来,我想和他说话。”阿拉密斯向阿多斯走去,然后和他一起过来了。

“伯爵先生,”公爵夫人把一封信交给阿多斯,说,“这是我答应给您弄来的信。我们的被保护人将会受到极好的接待。”

“夫人,”阿多斯说,“他受恩于您,真是太幸福了。”

“在这方面,您一点儿不用羡慕他,因为,我,我多亏了您才认识了他,”这位狡黠的女人带着微笑说,她的微笑使阿拉密斯和阿多斯想到了玛丽·密松。说完,她站起身来,叫人准备她的马牟。波莱小姐已经走掉了,斯居代里也离开了。

“子爵,”阿多斯对拉乌尔说,“您跟石弗莱丝夫人走,请求她赏光握住您的手走下台阶,在向下走的时候您要对她表示您的感激。”

那位印度美人走到斯卡隆跟前,向他告辞。

“您这就要走了吗?”他说。

“正像您见到的,我是最后儿个走的。如果您有了瓦蒂尔先生的消息,尤其是好消息,请费心在明天告诉我”

“唉”斯卡隆说,“他可能现在已经去批了。”

“怎么会这样,”那个有天鹅绒般的眼睛的姑娘说。

“当然可能,他的赞美词已经做好了。”

他们笑着分手,年轻姑娘回过头来很关心地再看看可怜的瘫痪病人,瘫痪病人怀着深情目送着她。

人渐渐地越来越少了。斯卡隆假装没有看到他的一些客人带着神秘的神情在悄悄说话,还有一些信送来交给好几个人。他也假装不知道他的晚间聚会似乎有一个背离文学的秘密的目的,而且早就引起许多议论了。可是这和斯卡隆有什么关系?现在,人们可以在他的家里自由自在地加入投石党了。从今天早上起,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他不再是王后的病人了。

再说拉乌尔,他果真陪伴公爵夫人走到四轮马车跟前。她坐上马车,同时把手伸给拉乌尔亲;接着,她一时发疯似地激动起来,而这种激动总会使她变得如此可爱,特别是十分危险,她突然抱住拉乌尔的头,吻他的前额,说道:

“子爵,但愿我的祝愿和这个吻给您带来幸福!”

然后,她把他推开,盼咐车夫去吕伊纳府邸。马车离开了,石弗莱丝夫人从车门向年轻人最后招了招手,拉乌尔目瞪口呆地走上石阶。

阿多斯明自发生了什么事,他微笑了。

“过来,子爵”他说,“现在应该告退了;您明天去参加大亲王先生的部队,今晚是您市民生活的最后一夜,您好好睡一觉。”

“我就成为军人了吗?”年轻人说,“啊!先生,我太感谢您了!”

“再见了,伯爵,”埃尔布莱神父说;“我回我的修道院去。”

“再见了,神父,”助理主教说,“我明天要布道,今天晚上我有二十本文献要查阅。”

“再见了,诸位先生,”伯爵说,“我要接连睡二十四个小时,我疲倦得站不住了。”三个人相互最后看了一眼以后,行礼道别。

斯卡隆穿过客厅的门帘,偷偷看着他们。

“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去做的,”他喃喃自语地说,同时露出了狡猾的人常有的那种微笑,“可是他们走了,这些正直的贵族!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努力想办法使我重新得到津贴!……他们能挥动胳臂,这很了不起。天哪,我只有舌头,不过我也要尽力表明它能起一些作用。喂!尚普努瓦,敲十一点了。来把我推到床前去……说真的,这位奥比涅小姐太可爱了!”

随后,这个可怜的瘫痪病人进了他的卧室在他身后门关上了。图尔内尔街的客厅里的灯也一盏一盏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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