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时,拜中散大夫,还乡里。梁武帝践阼,乃轻行诣阙,仍辞还。武帝下诏褒美,以为太中大夫。述曾生平所得奉禄,皆以分施,及老遂壁立无资。以天监八年卒。注易文言,着杂诗赋数十篇。

后有吴兴丘师施亦廉洁称,罢临安县还,唯有二十笼簿书,并是仓库券帖。当时以比述曾。位至台郎。

孙谦字长逊,东莞莒人也。客居历阳,躬耕以养弟妹,乡里称其敦睦。仕宋为句容令,清慎强记,县人号为神明。宋明帝以为巴东、建平二郡太守。郡居三峡,恒以威力镇之。谦将述职,敕募千人自随。谦曰:“蛮夷不宾,盖待之失节耳。何烦兵役,以为国费。”固辞不受。至郡,布恩惠之化,蛮獠怀之,竞饷金宝。谦慰喻而遣,一无所纳。及掠得生口,皆放还家。奉秩出吏人者,悉原除之。郡境翕然,威恩大着。

视事三年,征还为抚军中兵参军,迁越骑校尉、征北司马。府主建平王将称兵,患谦强直,托事遣使至都,然后作乱。及建平诛,迁左军将军。

齐初,为钱唐令,御烦以简,狱无系囚。及去官,百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辞不受。每去官辄无私宅,借空车厩居焉。

永明初,为江夏太守,坐被代辄去郡,系尚方,顷之,免为中散大夫。明帝将废立,欲引谦为心膂,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愿处际会,辄散甲士,帝虽不罪而弗复任焉。

梁天监六年,为零陵太守,年已衰老,犹强力为政,吏人安之。先是郡多猛兽暴,谦至绝迹。及去官之夜,猛兽即害居人。谦为郡县,常勤劝课农桑,务尽地利,收入常多于邻境。九年,以老征为光禄大夫。及至,帝嘉其清洁,甚礼异焉。每朝见,犹请剧职自效。帝笑之曰:“朕当使卿智,不使卿力。”十四年,诏加优秩,给亲信二十人,并给扶。

谦自少及老,历二县五郡,所在廉洁。居身俭素,床施蘧蒢屏风。冬则布被莞席。夏日无帱帐,而夜卧未尝有蚊蚋,人多异焉。年逾九十,强壮如五六十者。每朝会,辄先众到公门。力于仁义,行己过人甚远。从兄灵庆尝病寄谦,谦行出,还问起居,灵庆曰:“向饮冷热不调,即时犹渴。”谦退遣其妻。有彭城刘融行乞,疾笃无所归,友人舆送谦舍,谦开听事以受之。及融死,以礼殡葬,众咸服其行义。末年,头生二肉角,各长一寸。

十五年,卒官,时年九十二。临终遗命诸子曰:“吾少无人间意,故自不求闻达,而仕历三代,官成两朝,如我资名,或蒙赠谥,自公体耳。气绝即以幅巾就葬,每存俭率。比见鑐车过精,非吾志也。士安束以蘧蒢,王孙裸入后地,虽是匹夫之节,取于人情未允。今使棺足周身,圹足容柩。旐书爵里,无曰不然。旒表命数,差可停息。直僦糯床,装之以席。以常所乘者为魂车,他无所用。”第二子贞巧,乃织细席装鑐,以篾为铃佩,虽素而华。帝为举哀,甚悼惜之。

从子廉字思约。父奉伯位少府卿、淮南太守。廉便辟巧宦,齐时已历大县,尚书右丞。天监初,沈约、范云当朝用事,廉倾意奉之。及中书舍人黄睦之等,亦尤所结附。凡贵要每食,廉必日进滋旨,皆手自煎调,不辞勤剧,遂得为列卿,御史中丞,晋陵吴兴太守。广陵高爽有险薄才,客于廉,廉委以文记。爽尝有求不遂,乃为屐谜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嚏,蹋面不知嗔,齧齿作步数,持此得胜人。”讥其不计耻辱,以此取名位。然处官平直,遂以善政称。武帝尝曰:“东莞二孙,谦、廉而已。”

何远字义方,东海郯人也。父慧炬,齐尚书郎。远仕齐为奉朝请,豫崔慧景败亡事,抵尚书令萧懿,懿深保匿焉。会赦出。顷之,懿遭难,子弟皆潜伏,远求得懿弟融藏之。既而发觉,远踰垣以免,融遇祸,远家属系尚方。远遂亡度江,因降魏。入寿阳见刺史王肃,求迎梁武帝,肃遣兵援送。武帝见远谓张弘策曰:“何远丈夫,而能破家报旧德,未易及也。”武帝践阼,以奉迎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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