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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葬,御柩,出宫乃代。丧祝二人相与更也。○更,音庚。
[疏]注“丧祝”至“更也”○释曰:及,至也,谓於祖庙厥明大奠后,引柩车出,丧祝於柩车前却行,御柩车出宫。“乃代”者,按《序官》云“丧祝上士二人”,故郑云“二人相与更也”。
及圹,说载,除饰。郑司农云:“圹,谓穿中也。说载,下棺也。除饰,去棺饰也。四歰之属。令可举移安错之。”玄谓除饰,便其窆尔。周人之葬,墙置歰。○说,吐活反,注同,刘诗悦反。去,起吕反。歰,所甲反,本亦作翣。错,七故反。便,婢面反。窆,彼验反。刘,补邓反。
[疏]“及圹说载除饰”○释曰:及,至也。至圹脱载,谓下棺於地。“除饰”,谓除去帷荒,下棺於坎。讫,其帷荒还入圹,张之於棺。○注“郑司”至“置歰”○释曰:云“四歰之属”者,按:襄公二十五年,齐崔杼弑庄公,不以君礼葬之。按《丧大记》及《礼器》,士二翣,大夫四翣,诸侯六翣,天子八翣。今用四翣,是不成君礼也。云“令可举移安错之”者,除去棺饰者,令可举移安错於圹中。“安错”之言,出《孝经》。玄谓“周人之葬,墙置歰”者,《檀弓》云:“殷人棺椁,周人墙置翣。”墙,谓帷荒,与柩为鄣,若墙然,故谓之墙。言“置翣”者,翣在道柩车傍,人执之入圹,置之於椁傍,故云置也。引之者,证饰既除,还入圹设之义也。
小丧亦如之。
[疏]“小丧亦如之”○释曰:小丧,王后、世子已下之丧。自掌劝防已下至除饰,皆据王丧。其小丧亦有劝防已下之事,故云“亦如之”。
掌丧祭祝号。丧祭,虞也。《檀弓》曰:“葬日虞,不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
[疏]注“丧祭虞也”至“祭易丧祭”○释曰:引《檀弓》云“葬日虞,不忍一日离也”者,葬日设大遣奠而出,葬讫,反,日中而虞,送形而往,迎魂而反。虞者,安也。葬日虞祭,所以安神,不使父母一日离散,故设虞祭也。云“是日也,以虞易奠”者,葬日反,日中而虞。奠者,自未葬已前,始死之后皆是。今既葬,是以虞易奠也。云“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者,丧中自相对,虞为丧祭,卒哭为吉祭。《士虞礼》,始虞曰哀荐祫事,再虞曰哀荐虞事,三虞曰哀荐成事。卒哭祝辞亦称成事也。祭以吉为成,故云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引之者,证经丧祭是虞也。
王吊,则与巫前。郑司农云:“丧祝与巫以桃厉执戈在王前。《檀弓》曰:‘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恶之也,所以异於生也。’《春秋传》曰:‘楚人使公亲襚,公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君临臣丧之礼,故悔之。”○厉,音列,记作“茢黍苞穰”也,音例,亦音列。恶,乌路反。
[疏]“王吊则与巫前”○释曰:主吊者,诸侯诸臣死,王就室吊之,丧祝与男巫在王前也。○注“郑司”至“悔之”○释曰:先郑云“丧祝与巫以桃厉执戈在王前”者,桃者,鬼所恶。茢,菼帚,所以埽不祥。桃、茢二者,祝与巫执之。执戈者是小臣也。按《丧大记》“小臣二人执戈立於前,二人立於后”。彼是诸侯法,王吊亦然,故兼言执戈。《檀弓》曰“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恶之”,是天子之礼,故引之。言“恶之也,所以异於生也”者,死者之傍有凶邪之气,故须桃茢以恶之,是异於生。“《春秋传》曰”者,是襄二十九年《左传》文。按《传》,襄公朝於荆,康王卒,楚人使公袭。袭者,臣贱之事,欲使公行臣礼,公使巫以桃茢祓殡。“楚人弗禁”者,不知礼,故不禁。“既而悔之”者,后觉始悔,是君临臣丧之礼,故悔之。引之者,证经丧祝与巫前有桃茢之事。按《檀弓》云“使公袭”,《左传》云“襚”,不同者,襚即袭也。袭时未殡,而云祓殡者,名尸为殡耳。
掌胜国邑之社稷之祝号,以祭祀祷祠焉。胜国邑,所诛讨者。社稷者,若亳社是矣。存之者,重神也。盖奄其上而栈其下,为北牖。○亳,步传反。栈,刘才产反,一音上谏反。
[疏]“掌胜”至“祠焉”○释曰:“以祭祀祷祠”者,祭祀,谓春秋正祭。祷祠,谓国有故。祈请求福曰祷,得福报赛曰祠。○注“胜国”至“北牖”○释曰:云“胜国邑,所诛讨者”,古者不灭国,有违逆被诛讨者,更立其贤子弟,还得事其社稷。今云“胜国之社稷”者,为据武王伐纣,取其社稷而事之,故云“若亳社是矣”也。据其地则曰亳,据彼国丧亡即为亡国之社稷。此注胜之,即为胜国之社稷。是以《郊特牲》云“丧国之社”,《春秋》谓之“亳社”也。云“存之者,重神也”者,君自无道被诛,社稷无罪,故存之,是重神也。云“盖奄其上而栈其下,为北牖”者,按哀公四年,夏六月辛丑,亳社灾,《公羊传》曰“亡国之社,盖揜其上而柴其下”。“为北牖”者,《郊特牲》文。《郊特牲》“丧国之社必屋之,为北牖,不受天阳,使阴明”。《公羊》云“揜其上”,即“屋之”是也。栈其下者,非直不受天阳,亦不通地阴。
凡卿大夫之丧,掌事,而敛饰棺焉。
[疏]“凡卿”至“棺焉”○释曰:言掌事者,虽礼有降杀,劝防以下皆掌之,兼主敛事,故总云“掌事而敛饰棺焉”。
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杜子春读貉为“百尔所思”之百,书亦或为祃。貉,兵灾也。甸以讲武治兵,故有兵祭。《诗》曰“是类是祃”,《尔雅》曰:“是类是祃,师祭也。”玄谓田者,习兵之礼,故亦祃祭,祷气埶之十百而多获。○貉,莫驾反,注祃同。甸,音田,下文同。
[疏]“甸祝”至“祝号”○释曰:言“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者,四时田,即《大司马》所云春蒐、夏苗、秋弥、冬狩。按《大司马》大阅礼云:“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於陈前。”当此貉祭之时,田祝为号。○注“杜子”至“多获”○释曰:子春云读“貉”为“百尔所思”之百,读从《毛诗》,后郑从之,增成其义。云“书亦或为祃”者,《毛诗》、《尔雅》皆为此字。云“貉,兵祭也”者,《尔雅》云:“祃,师祭是也。”引《诗》云“是类是祃”者,《大雅·皇矣》之诗也。“玄谓田者,习兵之礼,故亦祃祭”者,《诗》与《尔雅》据出征之祭,田是习兵,故亦祃祭。云“祷气势之十百而多获”者,应十得百,望多获禽牲,此解祃字之意。
舍奠于祖庙,祢亦如之。“舍”读为“释”。释奠者,告将时田,若时征伐。郑司农云:“祢,父庙。”○舍,音释,下同。
[疏]“舍奠”至“如之”○释曰:天子将出,告庙而行。言释奠於祖庙者,非时而祭即曰奠,以其不立尸。奠之言停,停馔具而已。七庙俱告,故祖祢并言。○注“舍读”至“父庙”○释曰:“舍读为释”者,《周礼》、《礼记》多为舍字,郑读皆为释。云“释奠者,告将时田若时征伐”者,此经上下惟言时田,不言征伐。按《大祝》“大师造于祖,大会同造于庙”皆造祖祢,故兼言征伐。
师甸,致禽于虞中,乃属禽。及郊,馌兽,舍奠于祖祢,乃敛禽。禂牲、禂马,皆掌其祝号。师田,谓起大众以田也。致禽於虞中,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于所表之处。属禽,别其种类。馌,馈也。以所获兽馈於郊,荐于四方群兆,入又以奠于祖祢,荐且告反也。敛禽,谓取三十入腊人焉。杜子春云:“禂,祷也。为马祷无疾,为田祷多获禽牲。《诗》云‘既伯既祷’,《尔雅》曰:‘既伯既祷,马祭也。’”玄谓禂读如伏诛之诛,今侏大字也。为牲祭,求肥充;为马祭,求肥健。○属,音烛。馌,于辄反。禂,音诛,一音祷。别,彼列反。为,于伪反,下同。侏,音诛,《字林》音朱。
[疏]注“师田”至“肥健”○释曰:云“致禽於虞中,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於所表之处”者,若田猎在山,山虞植旗;田猎在泽,泽虞植旌,各植旗为表。故解致禽于虞中者,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於所表之处也。云“属禽,别其种类”者,禽兽既致於旌旗之所,甸祝分别其种类,麋鹿之类,各为一所。云“馌,馈也。以所获兽馈於郊,荐于四方群兆”者,按《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四类四望亦如之,兆山川丘陵,各於其方”。是以四郊皆群神之兆。今田猎在四郊之外,还国必过群兆,故将此禽兽荐於群兆,直以禽祭之,无祭事。云“入又以奠於祖祢,荐且告反也”者,上经舍奠於祖庙,谓出田,今此舍奠在馌兽之下,是告反也。言荐者,又以所获禽牲荐庙也。云“敛禽,谓取三十”者,按《谷梁》云禽择取三十。知入腊人者,按《腊人》云:“掌凡田兽之脯腊。”按《王制》“一为乾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庖”,此入腊人者,按上杀者,乾之以为豆实,供祭祀,其馀入宾客、庖厨。直入腊人者,据祭祀重者而言。脯非豆实,而言乾豆者,以脯为醢,故《醢人》注云“作醢及臡者,先膊乾其肉,乃后莝之,杂以粱麹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瓶中,百日则成矣”是也。杜子春云“禂,祷也。为马祷无疾”已下,后郑皆不从者,以凡言牲者,卜日曰牲,据祭祀之牲,不得据田猎之兽。又禂不得为祷祈字。“玄谓禂读如伏诛之诛”者,此俗读也。时有人甘心恶伏诛,故云伏诛之诛,此从音为诛。云“今诛大字也”者,今汉时人傍侏是侏大之字,此取肥大之意,故云“为牲祭,求肥充”,解经“禂牲”。云“为马祭,求肥健”,释经“禂马”。郑既解禂为大,知此皆有祭者,以其言“皆掌其祝号”,是有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