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的亮了,却被阴云重重遮住,时不时几声闷雷响彻入耳,让人喘不过气来。天还没全亮,人们已经开始各自奔波,有人站着,有人坐着,有人跪着。

亚丹收拾好小鞋铺,在来到小马廊安抚可爱的小马,今天,无论成功与否,都将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7时,一大批侍卫便押着老鞋匠往中央的处刑台进发。两边的人们窃窃私语,几个孩子还在模范侍卫的步伐,格外滑稽。只有人群中的一个披着麻布的小身影沉默不语,他穿插在繁杂的大街上,虽然街上贴满了他的通缉令,但却没有一个人认得出他来,尤其是他那双坚定地湛蓝色的眼睛。

在城堡这边,那个带着面具的黑影再次跃过高墙,一个偷懒的守卫被她弄晕后穿上守卫的制服来到了监狱…

8时,巴特广场上已经聚集茫茫人海,大家都被迫放下手上的生活工具来到这里。天色更加阴沉了,古老的广场散发出一种腐肉的恶臭。一阵狂风呼啸着沙尘,乌云中还伴随着几声雷的交响乐,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低空盘旋着的鸦群正发出悲鸣,有几只还趁机叼走老人的假发。

老鞋匠被押上了绞刑台,绞刑台上一条拇指粗的麻绳径直地垂下来,走到上面,你仿佛可以听到一些悲哀的嚎叫。眼看他奄奄一息,却一副从容的神情。脸上那些被鞭策的伤痕已经腐烂了,一些苍蝇已经开始享受这些大餐,远处的乌鸦也发出觊觎的叫声。

这时,庞克生家族骑着骏马过来了,他踩着一些维武人的背来到了正中的审判台。

“老家伙,就算那臭小子不出现,他也逃不出这个国家的仲裁,这里可是法律与武力最先进的阿基顿公国!”说着,他的手指了指城堡里高高挂起的阿基顿国旗,狂风把旗帜张扬得格外庄严。

大清早的天空越来越阴沉,开始下起了小雨。

一个审判官走上处刑台,宣读犯罪的宣言。人群中雅雀无声,就连刚才嬉戏打诨的小孩此刻也不再敢出声了。

老鞋匠没有听审判官的宣读,他的目光望向了人群中的一处,粗厚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8点25分,行刑官为老鞋匠绑上绞刑绳,行刑官问他:“按照惯例,你可以说下你的遗言。”

老鞋匠望着天空,蒙蒙细雨低在他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和满是污垢的脸上,顿时,他看到了漫天的乌云中透出几缕光辉,眼中透露出仿佛死结被打开了的舒畅。

他倒吸了口气,用尽力气对着人群中的一个小身影呐喊:

“启程吧!亚丹!用你的眼睛,去看看这个大世界!”

底下的人们听得莫名其妙,但这个声音直插进人群中的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心里,一股暖流终于冲破他的坚强,在他的眼中喷涌而出,就连鼻涕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笑着哽咽。

“臭老头!”

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阵雷,把那些乌鸦都吓得回了巢。

“时间到了,那小子还没出现,你到头了!”庞克生伯爵命令执行官拉开绳索,底下的人群开始不安了起来,有些妇女紧紧地拳头或用手遮住身边小孩的眼睛。

“等一下,我已经来了。我是亚丹·琼斯”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这不但让人们感到惊讶,更让老鞋匠震撼。他虽然摆出一副气疯了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欣慰。

“我说过了,我不想欠你什么,臭老头!”亚丹望向高高的绞刑台处老鞋匠,虽然脸上一脸的倔强,但内心却如浪潮般翻滚。

老鞋匠努力咬住下唇,但是眼睛被神奇的力量给湿润了,他一个大男人,却狼狈得哭了出来:“你…你这个臭小子,真是不长进啊…”

“你这野小子,终于出现了,我的宝贝呢!”此时庞克生公看见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勃然大怒,说话间拿起腰间的步枪。

亚丹已经不再害怕这一幕了,他举起那把小铁锤,双手紧紧地握着,那个男人的话一直种在他脑子里面,心里却还是有点忐忑,他睁大着瞳孔,额头像涌出汗珠。

“你…你放了他,我就…就告诉你的宝贝在…在哪!”

庞克生公爵暴跳如雷:“你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敢威胁我!给我得著他!”

一时间,几个侍卫围成一个圈冲了上来。

亚丹紧闭双眼,接受命运的审判。但是一秒,两秒过去了,怎么还没有人锁住他?

他睁开眼,发现围在他周围的侍卫全都倒下了,而且每个侍卫的脸上都烙上了一个鞋印。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黑色披风拂过他的肩膀,“不好意思啊小子,我睡过头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然间降临的人愣住了。但亚丹笑了,他来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小子可不能死在这啊。”

庞克生伯爵拿着步枪瞄准男人的头,“你是什么东西,竟那么大胆。”说完便扳下震耳欲聋的一枪。一瞬间,一个火光只冲进男人的脑袋,男人的头往后仰了仰。

庞克生一脸骄傲地擦着枪口,脸上的表情在告诉大家这就是背叛他的后果,仿佛一个胜利的选手高举着他的奖杯。

“这一枪,算是还了这小子欠你的了,这下可以放过他了吧!”还没到庞克生伯爵享受完,那个男人的举动把他的下巴都给吓掉了。

一颗子弹,从男人的额头慢慢地吐出来,那苍白的脸,此刻多了几分

广场上的人,包括庞克生伯爵没有一个不膛目结舌,乌鸦们也感到一头怪物正在逼近。

庞克生大惊失色:“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旁边的上尉看到这幕后吓得腿都软了,“他…他…如果没…看错的话,他…是张伯伦!”

“什么,那个叫‘夜叉’的男人,他不是一个传说么。”管家质问亚文上尉。

亚文上尉脸色发白,口齿都发不清了,“真…真的是他,那个鸽绒战争中最恶名昭彰的屠夫。据说见过他的人都会被他吃掉的不死族魔鬼。”一些侍卫听到这番话后不断往后退。

这时,庞克生伯爵拿起手枪射倒一个侍卫,人们顿时都慌了,如同受到惊吓的蚂蚁般炸开了,顿时人流四窜,那些调皮的小孩子们都被吓得哗哗大哭。不一会儿,人们都躲在了门后边,广场此时就只剩下亚丹他们了。

“一群废物,这么大群人怕他一个人干什么,给我抓住他们。”

但周围的侍卫却战战巍巍地向他俩人靠近,但谁都不敢靠近这个黑色披风的怪物,就这样僵持着。

亚丹提起胆子跑到绞刑台上给老鞋匠松绑,然后对着那个名叫张伯伦的男人点了下头。

“臭小子,回去我可要好好地教训你,看你给惹出的麻烦。”

“你这臭老头,都受那么重的伤还那么多废话,再说要不是因为你那晚叫我去拿箱子,我…”

“够了!”庞克生伯爵可气得满脸发紫,他无法忍受在这么多人面前任由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和一个野小子任意非为,他所有的权威都会烟消云散。

“我可是歌亚王室的成员,拥有这世上最高兵权的一员,你们得罪我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庞克生对着张伯伦吼道。

“哦,知道了,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说着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庞克生终于忍不住了,感觉头发都要烧起来了。但他知道他无法杀死张伯伦的,他把枪头瞄准了亚丹。

“轰!”

一声巨大的雷响,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亚丹身边的老鞋匠倒下了,一股献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把亚丹的手都给染红了。

“喂!臭老头,你别给我装,给我起来!”亚丹拼命地叫唤着老鞋匠,原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老鞋匠看到庞克生伯爵想要身边这个红发小子的命,竟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挡住了那颗锋利的子弹。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亚丹破旧的衣衫,就在这一刹那,磅礴的大雨终于憋不住倾泻下来,雨水打在老鞋匠的脸上,终于把他脸上的污垢给冲洗掉了。

老鞋匠细细地吐出写话来:“亚丹,终于没有绳索牵扯着你了,追你的梦去吧。只不过老子在最后只有一个愿望。”

“你说吧,什么愿望都行,求你别死。”

“老子…老子多想听到一声‘父亲’啊!”

此时的亚丹,脸上的已经分不清泪水和雨水,之前假装的坚强,此刻已经被磅礴大雨冲得一干二净,此时的他,已经泣不成声了。“臭…臭老头,你…

——父亲!“

周围很安静,除了哗哗下来的雨水,还有一脸安详的老鞋匠,他闭上了眼,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管家被这一枪吓得一头坐在了地上,突然间感觉周围的气氛仿佛凝结般,他回头瞄了瞄那个称为“夜叉”的男人,顿时仿佛心脏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给压了下来快要窒息。

那个男人的脸上不再是一脸苍白,脸变得通红,长长的头发慢慢的变成黑色。眼中仿佛窜出了两只愤怒的雄狮,直瞪庞克生伯爵,好像要吃了他,撕咬他每一块脂肪。

他一步一步地向庞克生伯爵袭来,没走一步都感觉庞然大物压过来。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天空,电光瞬间照射在他身上一头夜叉的模样赫赫在目。

这时,管家再看看庞克生伯爵,他早已没有平日的那种威严,现在仿佛一只惊慌的小猪,眼里充满了惊慌失措。

“你们还愣住干什么!给我开枪,给我开枪啊。”

那些侍卫胆怯地手不断发抖,有几个侍卫扳动了扳机。可子弹刚射进去又被吐出来,有的士兵已经落荒而逃。

“可恶,上尉呢!给我死出来。”庞克生惊恐地大叫。

可亚文上尉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管家也吓得拔腿而跑。

”你们这些该死的废物,“庞克生伯爵手中的枪瞄着张伯伦,但那厚厚的脂肪不断地在颤抖,大雨打湿了他那身华丽的军装,金闪闪的勋章在抖动中兵乓作响。

从他的眼睛里布满恐惧,绝望,挣扎着,好像被眼前的这头野兽咬住了脖子,他第一次亲临这种恐惧的味道,想跑,却腿软。

”你…你别过来,你可知…知道我是谁…谁吗!我可是…可是歌亚王室的成员,是…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的尼禄皇帝的远房侄子,你知…“

这时张伯伦已经来到他身旁,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拳狠狠地打在他正脸。

”那又怎样!在我眼里你连根葱都不是!“

这一拳,把庞克生伯爵揍得飞离地面,直撞到绞刑架上,一下子连同绞刑架一起击飞了。

那根耸立的绞刑架,顿时已经只剩一个空无的架台了。

雨停了,一缕久违的阳光射穿了乌云投到了绞刑台上,几只小鸟围绕着那缕耀眼的阳光打闹着,仿佛在欢颂着太阳的到来。

此时的张伯伦也恢复了原有的苍白,他看着绞刑台上跪着的亚丹和安谧的老人,怜悯地皱着那白色的眉毛,雨水已经把那些血迹清洗得一干二净了。

在城堡这边,一个妩媚的年轻女孩正在骑着一个美武人在玩耍,两侧的金色卷发在空中不断飘舞,犹如玉米穗一样地成熟,诱惑,想一只性感的狐狸,连采花的蜜蜂都被她迷得忘其劳作。她用尖锐的高跟鞋不断地提着威塔人的腹侧,一脸白皙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红晕和阴冷的笑,旁边跟着几个宫女不断地殷勤着。

这时,她看见几个侍卫抬着负伤累累的庞克生回来,着急地从高大的威塔人身上下来:”父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庞克生伯爵,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被那一拳揍得晕厥过去,门牙都已经不知所踪,鼻子已经扁成一块了。

几个侍卫背得气喘吁吁地还是很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跟这位小姐说了一遍。

女子大呼一声:”什么!那个男人真的存在!“思考一下后,”通知士兵们,准备战斗,我要去想见识一下那个’夜叉‘。“

但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埃莉娅诺小姐,大事不好了!“

女子一脸扫兴地说:”什么事?“

”监狱里有人进来把那个威塔女人给放了出来。“

”那个玛利乔亚·罗拉?“

”是的!“

”什么!是谁那么大胆,查出来了吗?“

这个侍卫说起来满眼空洞,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一个带面具的女人,我们已经牺牲了很多个人了。“

埃莉娅诺骂咧着:”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拦不住,那个女人出来的话这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侍卫从监狱撞破石墙飞了出来,恰好倒在了埃莉娅诺的脚下,阴暗的监狱那头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犹如大熊般的吼叫。

”庞克生·亚历山大!给我出来!“

这一声咆哮,不但把那个报告的侍卫吓瘫了,还把埃莉娅诺愣住了。她知道大事不好,急忙呼叫马车。

“那伯爵先生怎们办?”侍卫们追着问。

埃莉娅诺看着晕厥的庞克生犹豫了一番,眼睛快速的运转,“如果带上家族,之后只会增加累赘,何不把他们在这当”

她对着庞克生伯爵说道:“父亲大人,您放心,我会为您报仇的。”说着吻了吻昏迷的庞克生伯爵的额头,然后头匆忙地上了马车。

在刚才那个破掉的墙洞里面,漆黑之中一对猩红的眼睛慢慢的探出来,一个俩丈高无比健硕的身姿踩着一些侍卫的身体走了出来,手中还拖着一个倒霉的侍卫,犹如一头饥饿的熊。

她贪婪地吸了口空气,望着刚下完雨的天空,乌云被驱散得无影无踪,被大雨洗涮过后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炽烈的太阳照到她绯红的肌肤上,背部一只咆哮的大熊纹身在炽日中变得鲜红。

不一会,一大队侍卫就把她围得严严实实,但这些银样镴枪对维塔族的她根本没有作用,她那坚硬的皮肤把那些利器全都折断了,此时她眼中只有一种东西——愤怒。

要说张伯伦石头怪物,那么她就是头野兽。侍卫们都害怕这只野兽,一步一步地被逼的后退着。

突然,一大帮维武冲了出来,他们呐喊着,叫声响破天际,脚上的脚镣早已不知所踪,他们直冲向那些侍卫。

那些侍卫都吓傻了,像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

这时,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又出现了,她不知何时到达了城堡的上层,后背背着两把巨大的斧头。她把斧头卸下来往罗拉方向一扔,斧头砸在地面上顿时地面一震,把那些侍卫都摔倒了。

两把斧头足足有1米高,五尺厚,每把重达3百多斤,左边刻着一只狮子的头颅,右边绑着一只兽人的头颅,霸气至极让人敬而远之。

罗拉轻松地拿起两把斧头,对着城墙使劲一挥,顿时,富丽堂皇的城堡开了一个大洞,那些昂贵的家具、灯具瞬间变成了废墟。

那些侍卫看到这一幕后都连滚带爬的四处逃窜,庞克生的贵亲们此刻正在屋内翩翩起舞,被这一震打扰后不禁火冒三丈。但当他们看到这只一丈多,满眼鲜红的野兽时,被吓得屁滚尿流。

她边走边大喊:“庞克生,给老娘滚出来!”那些贵族们被这一吼吓得东躲西藏,不敢正视她。

她来到了庞克生伯爵的房间,但此时的庞克生还在昏迷当中,看着苟延残喘的庞克生倒在眼前。

她露出了笑容,在满头油腻的长发中开出了一朵画,“看来,时候到了!”

“终于要开幕了!嘻~嘻嘻。”不知何时来到墙角的面具女人,她看着窗前正中央那面在灼日下飘扬的阿基顿国旗,发出低沉而阴暗的笑声。

庞克生的城堡一时间变得鸡犬不宁,那些贵族们争先恐后地逃跑收拾行李,男人女人们能拿的都拿,能抢的都抢,有几位夫人在抢夺珠宝时甚至不惜扯破脸皮,再看看着富极一时的城堡,暴雨过后竟成了一对破铜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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