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猎的？”白一脸崇拜地看着山。
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陶罐，让石喝了一口，然后才自己喝。石只是在一边憨憨地笑着，石斧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落在了山林里面。
当天晚上，完颜族氏正式地举办了一个仪式，感恩了神灵的庇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恢复姓氏。
花庄重地把手中的面具和手鼓交在了山的手里，亲自为山画面纹，然后将腰间的铜铃取下来，系在山的腰上。
山只是将流程走了一遍，念了应该念的“咒语”，跳了花教的“舞”，然后跪在地上对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神灵进行了一番祈祷，整个祭祀就结束了。
山被正式任命为完颜族氏的萨满。
最后，花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红色泥土开始在洞穴里面的墙壁上“作画”。
花现在洞穴的最里边划出了一个非常抽象的人，在旁边画了一个圆圆的圈，然后画了抽象的火焰，一个奇怪的“符号”在火焰的上面——两条不平行的非常扭曲的曲线。
花解释道：天火的降临使完颜族氏从新获得了姓氏，也才有了记录，也就是“绘画”的权利。那个“符号”则是完颜族氏的族徽，象征一条蜿蜒的大河。
山在心里默默吃惊，原来天火在这个时代竟然有那么重大的象征意义，而且现在就已经有了一些记录事情的方式，最重要的是，这明显简化了的族徽“符号”，是不是就是最早的文字的雏形？
“看来这些人也并没有那么愚蠢，虽然他们平时看起来简直蠢炸了！”
山作为新的祭祀，吃饭的顺序终于排在了白的前面，但是不光是其他人，甚至派饭的花也觉得有点不习惯——在这个母系社会中，山应该是第一个坐在两个女性中间吃饭的男人！
......
第二天一大早，山又再次进入阳山了，石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山的身后。
“阿爸。”
石忽然听见走在前面的山在喊他，立刻“哎”了一声作为回应。不知道为什么，石的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他歪了一下脑袋，看着山慢慢地在林间的雪地里面走。
山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石。石也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山。
石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歪了过来，看着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怎么了？”石小心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山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继续在林间走。林子的深处有不知道什么鸟的鸣叫，阳光透过树冠之间的缝隙，在地上洒下圆圆的小斑点。
石跟上了山，继续在林间走着。
......
山今天上山是来查看昨天留下的痕迹的，野猪倒在地上的时候流了很多血，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应该会把周围一带的食肉野兽引出来，通过观察周边的痕迹，应该能看出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
嗯，顺便看看能不能把石的斧子找回来。
结果还是不错的，虽然地上的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是从周围的足迹上来看，应该只是一些小型的动物过来舔舐。
“看来这片山林里面，最强大的动物应该就是野猪了。”山觉得心里面放心了不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是石的石斧碎掉了。
不是斧柄折断，而是整个斧头破碎了，可想而知当时石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山在周围的地方安装了一些适合捕捉小野猪的陷阱，希望能捉到几只活的，这样就可以开始圈养。
不过，就算是捉不到，这个冬天也已经不愁没有东西吃了。这么大的野猪，昨天弄了一天，也只是剥了它的皮，甚至连开膛都没有做到。
天气太冷了，血肉一下子就冻得跟冰块一样，只能用石刀一点一点地割。
......
过了几乎一个月的时间，女王谷里的完颜族才迎来了第二场雪。这场雪不大，不过稀稀落落地下了一个晚上，地上的积雪还是多了厚厚一层。
山和石照例去山上查看陷阱，因为下了大雪，陷阱被埋在雪下面，他们两个在山上多待了一些时间。而且石和山还要一起稍微清理一下过于茂密的树木，好在来年天气变暖的时候，马上就有合适的土地可以播种。
山没有抓到哪怕一只小野猪，只在一个早上见到过几具已经被啃噬地支离破碎的尸骸。不过雪兔倒是经常抓到，因为有迹可循，然后设下陷阱就可以。
山也慢慢学会了一些追踪的技巧，看看雪地里的脚印、排泄物、掉落的毛发等等也能判断出一些东西。也因为这些宝贵的经验的累积，山终于狩猎到了第一只鸟。
之前关于这是一种“又大又重而且不会飞的鸟”的判断是错误的，这种全身雪白，躲在雪面之下的落叶枯枝堆里的鸟不光又大又重而且不会飞，甚至还很蠢。
它们竟然会从留在雪面上的气孔中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走过的山！要不是山随便一脚踢出去，踢到了这种连眼睑都是纯白色的鸟的脑袋，还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些寻常的“小雪块”竟然是鸟！
山愉快地把这种鸟命名为“辣鸡”。
山和石一起抓了四只“辣鸡”，斩断了翅膀养在了洞穴底下搭好的鸡窝里。这东西竟然一点都不反抗！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两只公辣鸡打了一架，死掉了一只，剩下的一公两母愉快地在鸡窝里面定居了。
继辣鸡之后，山还在山上发现了一种十几公分长的蓝色的鸟，山叫它“蓝鸟”，这种鸟好像都不怎么叫唤，见到人就远远地跑开了。
山开弓射过几次，可是老射不中，珍贵的“箭羽”还被刮坏了，山就再也没有打过“蓝鸟”的主意。
山林里面的动物也远远比山想象得丰富得多，除了雪兔，辣鸡，蓝鸟和野猪之外，山还在林间看到了白色的毛茸茸的狐狸，在树之间逃窜的松鼠，成群结对在雪面上跑来跑去的巴掌大的雪鼠。
这些雪鼠跑过的地方连脚印的不会留下，远远看去好像一群在雪面上滚的雪球。
或许还有更多的动物隐藏在山林中，等着山去慢慢发现。
托了老驯鹿和大野猪的福，完颜族氏的日子还算是轻松。
托了老驯鹿的福，山也越来越烦恼其他驯鹿的踪迹——驯鹿难道不都是群居动物么？难道这时代的驯鹿都是单身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