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冰柱大的有合抱粗,可是那些都太高了,小的则不够大,山觉得不能用。

“这样的冰天雪地里面,找块冰也那么麻烦,真是见了鬼了。”山抿着嘴,七挑八选地才看中一根合适的冰柱,而且也不是很高,但是也比山要高出一点。

“阿爸,我要石斧!”山转过身来,对着跟在后面的石说道。

石毫不犹豫地把腰间的石斧抽出来,递给了山。

山放在手里颠了颠,竟然觉得很顺手。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斧头被打磨地很锋利,木质的斧柄也很平整,有流畅的曲线,看来石的手艺很不错。

踩着冰水走到那根冰柱的下面,山试着用石斧砍了砍。几乎透明的冰柱底部被斩去了一些,截面也很干净。

“看来确实能够做成放大镜。”

“哥就是天才,”山在心里面沾沾自喜。

山往手里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握住石斧,狠狠砍在冰柱的根部。

只听得咔咔几声,冰柱笔直地插在冰水参半的雪面上。

石看不明白山要做什么,只是歪着脑袋跟在山的身边。

“接下来就是磨成凸透镜!”山颠了颠手上的石斧,打算在冰柱上再来一斧子,可是冰柱的底部竟然发出了咔嚓一声,几道白色的裂痕出现在冰柱的低端。

山愣愣地看着比他人还高一点的,三十多公分直径的冰柱朝着他倒下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呆愣在原地了!

“完了!”这是山唯一的念头。

一旁的石原本想要躲开,可是看到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强行一扭身子,腰关节因为转动太快,发出“咯”的一声!山的视野一晃,身子已经擦着雪面滑出去一段距离。

半个身子在雪里的山还是愣的,不过很快就爬了起来——因为冰柱的下面正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石被冰柱砸到了背脊,现在正趴在地上哼哼。冰柱倒在雪里,已经断成好几截。

但是还没有等山跑到石的身边,石已经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对着山咧开嘴。黄黄的牙齿在糟乱的胡须间,怎么看都觉得脏兮兮的。

“嗯,接下来就是把牙刷做出来。”山默默地想,走到石的身边,伸手要扶他。石却摇摇手,自己站起来了,揉了几下腰。

山的脸有点红,飞快地把已经断裂的冰柱再用石斧劈开,感觉差不多了,就把其中一段抱起来,走到河边一块裸露的石头旁边。

“他们已经走远了”,石走到山的旁边蹲下,指了一下已经往下游走了很远的其他人。

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没事。”

石对山要做的事情有点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蹲在一边,把身上的兽皮脱下来,清理好背上的那些冰渣,然后重新穿回去。

山也没有多说话,用石斧将冰片的边缘砍掉一些,然后将石头用水抹干净,然后将冰块放在石头上磨。

这块石头很不错,上面自带了一些细碎的凹凸,刚才石斧劈在上面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质地应该很坚硬。

“要不要帮忙?”石问道。

山摇了摇头,又在石头上淋了一些水。这里的水冷得刺骨,特别是还要一直抓着冰块,山的手一下子就冻得通红,有点不停使唤。

只是简单地搓了一下,山又开始磨冰块。

放大镜的雏形很快就成型了,毕竟冰块并不是那么坚硬。

山把冰块举到眼前,看了一下两面的弧度,再放在光下试了试,光还有点分散,不能完全聚到一起。

山直接用手开始抹了,将凹凸不平的冰面抹平一些,然后对着阳光试试效果,满意地看着雪面上的那个小小的光点,用兽皮将这块几乎可以媲美玻璃制成的放大镜兜住,往山下跑。

石将山随手放在旁边的石斧重新别会腰上,然后跟在山的后面。

因为现在很冷,山又用兽皮包裹着冰块,等到和其他男人汇聚的时候,这块冰块竟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边缘有一点破碎和溶解。山试了一下问题并不大。

这个时候,花被扎和白掺扶着从雪面上走下来,她的额头有微微的汗,眉头微微皱起,嘴唇也一片惨白但是紧紧地抿着,上面有干裂开的死皮和一丝血迹。

男人们找到了一处可以安歇的地方,虽然并不是洞穴,只是离地一段距离的一处山崖的凹陷。刚刚下过大雪,里面没有雪花堆积起来,看样子是避风的。

男人只是将这块地方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就已经坐在那里休息了,脸上的表情疲惫,或依或靠着最里面的石壁。

毕竟失去了火种,这个族群就相当于失去了生存的依赖,大家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无非是因为忠心。

“准备祭祀。”

花把背篓放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十几公分的案台和一面手鼓,轻轻地放在案上,随后又取出一张面具。

这面具用繁多的羽毛装饰,上面勾画出一张女性的脸,但是眼睛和嘴都像鹰。

山也立刻就知道,这是祭祀时用的面具,上面勾画的正是族群供奉的神——海东青。

男人三三两两地走去,散入周边的密林里,捡拾一堆枯死的树枝和一些残破的松针。

很快,大家都围坐着这个没有火的火堆坐下来。

一道白光从崖壁的缺口射进来,将柴堆笼罩住。柴堆里湿的干的木头都有,毕竟是外面捡拾的,但是里面的松针倒都挺干的,不知道是谁捡的。

花打开铜炉,从里面取出一块已经熄灭的木炭,放在了松针的中间,然后退后一些庄重地拜下了。

所有人都一起拜下,却只有花起身了。花摇晃着身体,踩着奇怪的脚步,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打击着奇异的鼓点,腰间的铜炉也喤喤作响。

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这个崖壁的缺口发出,然后在整个山谷中回响,像是有很多人在一唱一和一样。

山的心里一直有个念头让自己跪下,和其他一样,明明山自己不是这么想,虽然不明白是身体原主人残留的意志还是身体的本能,山都没有理睬这个念头,小心翼翼地摸到火堆的旁边,然后将手里的放大镜对着中间的那块木炭。

花也看到了山的动作,表情变得有一点奇怪,但竟然什么表示也没有,还是继续着自己的“舞蹈”,绕着没有火的火堆一圈一圈地跳着。

山觉得有些无奈,光老是被不停跳的花挡住。但是好像进展很顺利,虽然被不时地挡光,乌黑的炭上还是很快飘出了地飘出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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