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连水尾水连天,雾锁山头山锁雾。

西玄的山,当得一赞。

纳兰司空缓行于前,小月漫步在后。

差办小月去做的事道是说下了,口中应得很好,但看其默默不语的,任谁都知道她心里有事。

“小月,你看这西玄的山如何?”纳兰司空笑吟吟的咧着嘴。

“公子,你要看山啊,那何必走路呢,来,我带你飞过去,我们空中鸟瞰。”小月一副兴趣欠佳的模样,板着脸回。

“哎,小月你这就不懂了,公子我看了十年的书,玉简哪怕奇闻趣载也是无味,可凡尘的书籍它不同啊,你别看凡人生老病死,武者可以万寿无疆,但喜怒哀乐却是一样的。凡人眼中的看山那可是平地而观,凭心而论的,都是走路,不知此山何年有,却道尽此山风流,好的很。”纳兰司空摇头晃脑,快意之至。

“瞧您说得,凡人眼中的山能和我们武者眼中的山比吗?他们只能走,我们却能呼风唤雨。”小月毕竟是禺疆小月,禺疆大帝之天赋,岂会想什么凡尘。

“小月,虽然公子我不曾呆过凡间,但我却阅遍凡间书啊,书上凡人的见识的胸襟,完全能与我等比肩。”纳兰司空拍拍胸脯而道。

“是吗?说来听听,”小月来了一丝兴趣,这凡人还能有与武者一样的见闻?

“那好,我说给你听,不过,你还是先告诉我你觉得这西玄的山如何?”纳兰司空停下脚步,遥指若影若无的山峰。

“此山?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小月俏眼一眨。

“好一个云深,这大雾封山,云云雾雾极妙。”纳兰司空点点头。

“公子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小月跳到他眼前问。

“嗯,先说说这凡人的见识。凡人常说这么一句话,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知道,纵然是凡间有一些低阶法器所为的灵具,这凡人行万里路,相比较就是武者不眠不休赶路两个月啊,何等的勇气,何等的求知,万里路下来,趣闻若是多些灵气就是我等的见闻了。凡人的胸襟就更不用说了,凡人中寻常百姓都要寿比天高,那些帝侯将相人人都要做神仙中人,我等武者也不就图个气吞山河,我辈逐道间我自逍遥嘛。”纳兰司空一口气说完,突然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凡人,自己眼中的凡人,那在前辈武者眼中呢,自己不也是凡人?

“公子,你这些话,好像点醒我了,禺疆大帝的记忆又破了几道出来,本尊她好像好好研究过何为凡,何又为武者呢?”小月听完纳兰司空的一席话,忽然闭上了双眼,喃喃道。

“是吗,按大帝所言,你只是她的化身,可以说也算不得她了,竟然...”他说到这,仿佛记起什么般,不言语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念了句,“另有奇谋。”

“对了,小月,你现在心情好点没?”

“嗯,感情公子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开心点。”小月蓦然回过神来,俏眼一瞪纳兰司空。

“可不是嘛,你说你一离开薄命仙子的阁楼,就魂不守舍的,我都不知道让你办的事你记好没?”

“哎呀,放心好了,堂堂一尊上古境强者,若连这点鸡皮大的事都记不好,办不妥,您呐,在说笑话嘛。其实,我魂不守舍,也没啥,只是听不到好故事罢了。”小月先是一脸的鄙夷神色看着纳兰司空,然后是遥遥头,不说话。

“故事,什么故事啊,你天天腻着阮欣师妹,难不成就是让她给你讲故事?她能有什么故事,莫不在拿我寻开心。”

“对对对,就是拿你开心,怎么了。”小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御空化作一道蓝芒消失。

“嗨,这叫什么丫头。”纳兰司空看到小月御空而走,只好自己单独慢慢上山,于平台出‘生地’。

再几个时辰,方出西玄。

又是月明,却不星稀,但是风月。

纳兰司空再次按记忆走到了这鹤立鸡群的石屋外,还是老样子答出答案,双脚迈进院落。

入眼,便是一记小光头。

“白兄,哎呀,真是巧哦,一进来就能碰到。”

“哈哈,与老哥你的相见看似偶然其实都是老弟等待多时。”小光头和尚快步起身走来。

“哦,是嘛?”纳兰司空忽然神秘一笑,

“当然了,不过却只有这一次。”小和尚笑邀他而坐,其心里当然知道纳兰司空所指。

“不知道莫某该叫道友白城,还是白小城呢?”

“那就要看看阁下是要在下喊阁下莫雨血,还是纳兰司空了?”小和尚招呼两声,自有一名蓝袍大茶壶端酒而来。

“白城,莫某不知道白兄此次来寻,有何要事相商呢?”纳兰司空拿起酒杯,驻鼻尖轻闻。这个白小城果真知道自己,就是不知道是何种人了。

“哈哈,莫兄快言快语,白某也不绕弯。”白小城先自己喝下一杯酒,再示意纳兰司空一干,接着说道,“听说,莫兄再次进入九殿了,真是可喜可贺,小弟不才,添居己任殿外管事一枚。”

“哪里哪里,没想到白兄年纪轻轻,先是嗜好不俗,后又神通如此广大,不光是弟子还是九大殿的一位外管事,厉害厉害。”纳兰司空前半句言语有丝讥讽,后半句却是真心称赞。

外管事其实不是什么大职,但却只能由弟子担当,长老不在,弟子中外管事最有发言权。这白小城告诉自己这般是何用意。他心里有疑惑,嘴上又沾了口酒。

“呵呵,过奖过奖。”白小城脸上不见半点生气,反而一脸诚恳的道,“如莫兄所见,白某修神佛,理禅宗,家师乃远古境巨擘致远大师。”

“哦,原来是巨擘高徒,失敬失敬。”纳兰司空立马举杯以表尊敬。

“哪里的话,这都是虚名。其实白某搬出师尊来,也是今日白某与莫兄你相见的缘由。”白小城回敬了一杯酒。

“缘由?白兄千万不要玩笑在下,阁下的师尊,致远大师,莫某可是半点都没见过。”纳兰司空听了,心里一惊,捧杯的手停在半空。

“这个,白某不知。只是家师的的确确要在下向莫兄讨要一件东西,还请莫兄务必答应,家师他必有大礼相报。”白小城亲自为纳兰司空夹了一筷子菜。

“东西?白兄你说,只要莫某能拿得出,权当孝敬大师他老人家。只是,不知道莫某哪样东西能入得了致远大师的法眼呐?”纳兰司空说到这,心里虽诧异,有点不安,但立刻暗自盘算,有没有什么地方透露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比如,龙龟之术?九地剑法?还是大帝化身?圣子令?

可是九地剑法它也只是地阶,遗族一族家大业大,堂堂巨擘又是修禅的,会看上一套地阶剑法?大帝化身更不可能了,大帝何等奇妙,当日那名第三供奉不也是远古境,照样说她是什么上古境傀儡。

看来是‘龙龟之术’和‘圣子令’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晓自己有这两样稀奇的。

“师尊他,让我先问你,还记否蛮族少年?”白小城哪里管得纳兰司空的心里计较,斟下两杯酒而道。

“蛮族少年?”听毕,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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