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点起,街道两侧的建筑在各色灯笼的照耀下,极尽华美。红色的烛光从薄纱做成的窗帘中透出来,映出房间内佳人的剪影,整条街都透着一番暧昧。这条街叫做无名街,两侧的建筑,全部是娱乐场所。

这就是大河国最有名的烟花巷?走在街中间的张茗暗暗纳罕。电视上演的青楼一条街,不都是莺莺燕燕,群雌粥粥的样子吗?起一个怡红院、金凤楼之类的烂俗名字,花枝招展的妓女们靠在窗口挤眉弄眼,路边还有光着大腿的女子拉客。

张茗思索了一阵,也想通了。以上都是普通的妓院,这里可是大河国最顶级的娱乐场所聚集地,代表着以儒雅著称大河国人的脸面,怎么可能那么没有格调?平时出入的人群,非富即贵,弄些庸脂俗粉已经配不上这里的气氛。

嫖娼到了一定境界,就变成一种感觉了。为什么女明星出台一晚那么贵?上了床不都是一回事吗?要的就是一种把人前风光的明星压在身下的感觉!能入驻这里的风尘女子,除了体貌端正外,还需要举止文雅,琴棋书画不说无所不通,也要多多少少有所涉猎。换句话说,这里的女子就相当于前世的明星了,能唱曲,能喝酒,能暖床!

张茗边走边观察街道两边,终于找到一个叫“清华小筑”的牌子。刚开始听到谢玲珑说,接头人在一个叫清华小筑的青楼里,张茗吓了一跳。前世的清华可是多少莘莘学子的圣地啊,现在居然变成了一间青楼的名字?

张茗冲着门口走过去。还没到跟前,一股香风袭来,两名打扮艳丽的女子迎上来,其中一名女子轻声说了句:“公子请”,便伸手在一侧引导。另外一名女子则伸手过来要接过张茗背后的包裹。

张茗没有要把包裹给她的意思。开玩笑,这可是轩辕教和光明教的双料圣物,怎么能轻易给你。再说了,就看你的那个小身板,拿得动么?

女子将手缩了回来,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跟在张茗后面走了进去。

还没进门,一股花香已经扑面而来。只见正面一座宽阔的大厅,两层高,大厅中间一座怪石嶙峋的的假山,上面亭台楼榭俱全,各色人物栩栩如生,假山上下流水潺潺,雾气氤氲。也不知道在还没有电的这个年代是怎么做到的。一条活水小渠穿厅而过,渠中各色锦鲤游动,大厅四周各种花草树木点缀其中。柱廊楼梯都以漆以红漆,古朴典雅。精巧的宫灯悬挂上方,发出柔和的光线,让整个大厅显得分外清幽。

这个地方是青楼?张茗有些迷惑。

女子把张茗引导到一张方桌出坐下,另一名婢女则奉上香茗。

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子走了过来,身姿绰约,面容清丽,对着张茗道了个万福,柔声道:“公子莅临,让小筑蓬荜生辉。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知己?或者小女子帮您介绍一下佳人?”那声音犹如黄莺婉转,听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张茗这才感觉地方来对了,不过眼前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老鸨么?难道不应该是那种体态臃肿,油嘴滑舌的老妈子形象吗?看来这里真的是不一样啊。

张茗慢条斯理的有喝了一口茶,色眯眯的看着女子,说道:“我是第一次来,没有经验。佳人嘛,我看你就不错。”

女子甜甜一笑,“承蒙公子看得起,小女子自然不敢推辞。”满头的珠翠随时笑声摇晃,腰肢轻轻一扭,胸前一对凶器也上下抖动,看得张茗眼珠子就要突出来了。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张茗忙抿了一口茶,让自己冷静一下,接着说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位叫诗诗的姑娘,在下也是慕名而来,希望能够一睹芳容。”

“看来公子是有备而来呢。公子仪表堂堂,想来也是诗诗姑娘的福分。”

“哦?那就有劳姐姐了。”张茗站起身来,拱手道。

女子又是咯咯一笑,显然对“姐姐”的称呼感到有趣。她扭着翘臀在前面带路,向楼梯走过去。这里的姑娘不多,想来是住在2楼的。

张茗正欲上楼,忽然楼上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章兄!幸会幸会!”抬头一看,一名少年,身着华服,正从楼梯走下来,满脸的笑意。

是西门雄!就是那个为了赫连雪向自己行凶未遂的西门大少爷!

张茗暗暗叫苦,自己来这里有秘密任务,本来就不想被人看见,更何况即使没有任务,自己大婚在即,来这里寻花问柳对被传出去的话,对名声也不好。

西门雄仿佛不记得两人之间的恩怨了,快步走下楼梯,路过满头珠翠的女子时顺便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后者惊呼一声,很快变成一种嗔怪的表情。

西门雄脸凑到近前,仔细打量张茗,满脸猥琐笑道:“原来章兄也由此雅好,失敬失敬。这无名街为大河秦楼之首,清华小筑又是无名街翘楚,以清幽雅致著称,章兄想来也是一位风流雅人。小弟不才,于周公之礼倒也颇有心得,你我可以多多交流。”说着,脸上笑容更盛。

交流个头!张茗心头暗骂,脸上却陪着笑说道,“幸会幸会!”下面却不知说什么了。他唯恐自己哪一句说漏了嘴,巴不得西门雄赶快离开。

西门雄察言辨色,“看来章兄已经急着入洞房了呀,理解理解,春宵一刻值千金嘛,也不知道哪位姑娘能让章兄神魂颠倒?”

张茗讪讪一笑,却是不答。

西门雄却也不恼,轻轻拍了拍张茗的肩膀,脸上神秘兮兮的样子,低声说道:“章兄尽管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今日就不耽搁章兄巫山云雨了,他日再叙。”边说边冲着张茗挤挤眼睛,扬长而去。

张茗松了一口气,回头看见老鸨正在楼梯上笑吟吟等着自己,忙跟了上去。

刚刚走出门的西门雄又悄悄的折了回来,想着张茗的背影望过去。脸上笑容依旧,只不过猥琐没有了,只剩下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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