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离开武川,平安通过大青山口,张茗二人来到呼市,也是大河国土默郡首府。
呼市是从蒙国进入大河后的第一座大城,这里还是以放牧为主,周边大多数地方是军马场,大河国一半军马产自这里。同时大河国每年还要向蒙国购进一定数量的军马,也要通过这里。就整个土默郡而言,半农半牧,北部以呼市为中心的牧区,与蒙国同俗;南部以托克为中心,则彻底是农耕地带了。
事实上,这里原本属于蒙国,美第奇战争后,河蒙两国边界纠纷不断,在100多年前“战争皇帝”黄元章主政时期,两国终于爆发大战,最终大河国击败了蒙国,取得了土默郡北部牧区的控制权,将边界划到了大青山,形成了今天的疆界。从此以后两国保持了长时间的和平。
由于这场战争主要是争夺军马产地,又称为“河蒙军马战争”。通过这场战争,大河国获得了稳定的军马来源地,使其与利坚国之间骑兵的差距大大缩小。
站在呼市城外,张茗发现呼市明显比武川气派得多,城墙全部为大块青砖垒成,目测高10米以上,城墙上执戟士兵整齐列队,个个金盔紫甲,威风凛凛。
城墙下是玉带般的护城河,阔也在10米以上,河水平静无波,几乎看不见在流动。
正前方护城河上,长长的吊桥放下来,桥宽可四马并行,直通城门。站在桥上向上看去,蔚蓝的天空下,一座二层城楼巍然耸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飞檐高挑,缠绕着两条龙,均是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城楼中间,朱底金漆两个大字“呼市”,好不气派。
城门有两道,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瓮城,一旦敌人突破第一道城门,冲到瓮城中,会受到四面刀剑矢石的攻击,被“瓮中捉鳖”。冷兵器时代,像蒙国那样的骑兵部队,是很难攻取像呼市这样的坚城的。
通过长长的城门洞,张茗二人来到呼市的大街上。这里的街道比武川要宽的多,街上人流攒动,熙熙攘攘;街边店铺鳞次栉比,各种招牌迎风飞舞,让人眼花缭乱。
与武川相比,来往的人流中大河国人比例更多了一些。据赫连雪讲,穿着棉质长衫或者对襟短袄一般都是大河国人,而牧民打扮或者皮质衣服的则是蒙国人居多了。
张茗站在大街中央,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是在古代的某个城市,有的地方却又不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身边的赫连雪,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历经磨难,终于回来了!进了大河国,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原计划在武川雇佣大车直接回巴彦,但赫连雪却临时改变了计划。呼市作为大城,当然有赫连世家的产业。只要联系上,自己回家就只剩下时间问题了。
“你家在呼市有哪些经营?”张茗边走边问,随手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赫连雪。这个时空还有这种经典小吃,让张茗倍感亲切。
“唔,我也不知道。”赫连雪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家是个乖乖女,并不涉足家族产业。这些操心的事一直是哥哥姐姐们在管。
张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找?
“我知道我家经营米行,布坊,钱庄,青楼,大车店,挨个行业打听不就得了,赫连家在呼市肯定有经营。”赫连雪挥舞着小拳头,得意的说着,咬了一口糖葫芦,味道还真不错。
倒也是个好主意,张茗如是想,不禁感慨,赫连世家势力可是真不小啊。
据赫连雪讲,大河国四大世家,赫连、西门、尉迟和司马,均富可敌国,其中赫连世家家商界势力最为强大。张茗盯着赫连雪,心想这个小姑娘不就是郡主之类的人物么?应该算自己攀上高枝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一家叫“大青米行”的店铺。米店三进阔的铺面,看起来挺气派,门口一个打杂的伙计,青衣小帽,约莫二十来岁,正在招呼着客人。
张茗暗想,赫连世家既然是做大买卖,这么大的铺子多半错不了,走上前去拱手说道:“这位小哥,请问这米店是赫连世家的产业么?”
伙计狐疑的看着一身牧民打扮的张茗,后面还跟着带着帽子的赫连雪,说道:“没错,您有什么事?”
张茗一喜,连忙说道:“麻烦小哥通传一声,就说小小姐回来了。”
“小小姐?”伙计有些疑惑,仔细打量着张茗,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慌忙说道:“您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向店里跑进去。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带着几名伙计跑了出来。还没等张茗说话,身后的赫连雪忽然掀开面纱,激动的喊道:“赵掌柜!”
中年男人已经跑到近前,听到声音一怔,随即满脸堆笑,深深一揖,说道:“见过小小姐!”
这个中年男人姓赵,名富贵,是赫连世家的掌柜,掌管呼市地区的粮米生意,曾经在赫连府与赫连雪见过面,听到声音后更确认是小小姐无疑,急忙上前见礼。
赫连雪失踪后,赫连世家立即通知各地旗下产业,全力协助寻找赫连雪。谁都知道赫连老爷最宠爱的就是小小姐了,没想到赫连雪自己找上门来,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赵富贵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路闪着金光,急忙将赫连雪迎进铺子里。赫连雪见到亲人也是异常激动,跟着走进米铺,一时间所有人都忽略了张茗。
其实以赵富贵的精明,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赫连雪已经失踪月余,一出现就和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这个男子似乎还是一个和尚。赵富贵还不知道他与小小姐是什么关系,不敢贸然相请,这关系小小姐的清誉。在街上也不好打听事情来龙去脉,只有先将赫连雪请进内堂,问明缘由,再做计较。
张茗也不着急,悠闲地站在米行门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