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胜云娶了岳念姒,使得天王府未费一兵一卒,便将逍遥寨收入了囊中。

杨牧尘把这个消息送往京都临安,便得到了太子赵慎的赞誉和回信。太子赵慎对逍遥寨本就看重,先前岳胜云所说的条件,他也不加多虑便一并允诺,并且呈书宋帝。这本是一件大喜事,但终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秦桧一众闻得此消息,那能安坐,还不等杨牧尘与岳胜云回京,便四处织罗罪名,几欲致人死地。好在太子赵慎并不是无能之辈,几经周旋,终究还是没让奸党得逞。

这一日,正值秋末冬至。

襄阳襄州地界,迎回了天王府的出征队伍。宋帝一纸文书,为天王府添了一笔浓重的战功,令襄州百姓,雀跃不已。府城下,城门大开,百姓数里相迎,敲锣打鼓,显得极为热闹、隆重。只是那凯旋的队伍里,除了引军回归的杨牧尘以外,就只有张逸凡一人随他回来。

这事,是杨牧尘有意安排的。毕竟,金贼狡诈无比,一言不和,便撕毁和约,挥军南下,仅凭一纸文书,根本拴不住这“恶狗”的歹念。所以,杨牧尘便下令,让杨昊和杨子宁返回兴元府,以防不测;让刚刚完婚,却又还在丧期的岳胜云夫妇留守逍遥山,一方面为了守丧,一方面为了与兴元府互为犄角,扼住金贼南渡汉江的关键流域。

而江湖诸事,杨牧尘则全权委托给了桃花谷。

那西和州的罂粟、开封的商贾高索、九马寨的大当家、青城、峨眉两派被俘的掌门,还有下落不明的小医仙沐漓。这一切的一切,还都是个谜团,需要一一解开。只是苦无线索,杨牧尘也只得托负旁人,为之查探。

天王府内,清池水榭。

张逸凡坐在杨牧尘安排的独立小院内,痴痴地望着清池里的鱼儿,百无聊赖地拨动着池水。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离开师门,没有旁人陪伴,耳边少了洛曦师姐的训诫,少了洛瑶师姐的嬉笑,一种孤寂的感觉,让他又回想起当年初入桃花谷的时候。

“小凡,你在干什么!”一声呼喊,将张逸凡从落寞中惊醒。他回过头去,就见杨牧尘穿着便装,满脸喜悦地跨着大步。

“走,我带你逛逛这襄州府!”杨牧尘拉起张逸凡,不由分说地往外跑去。

府门外,十分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王府的凯旋,这一天的热闹程度,堪比春节,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让人感觉像是置身一个安乐的国土,那里还有前不久的硝烟味道。

杨牧尘带着张逸凡来到襄州府里最好的酒楼.酒楼的名字叫做聚宝斋,坐落于襄州府市集正中。这聚宝斋的当家姓金,是个正经的生意人,但就是这么个生意人,在江湖上还颇有名气。原因无他,只因此人家财万贯,又乐善好施,但凡忠义之士在聚宝斋讨个方便,他都会好吃好喝,甚至奉上金银,久而久之,便在江湖上搏了个“财神”之名。

这个金财神在襄州的名气最重,即便是天王府的将士,都对他十分敬佩。几年前,他曾自费组建抗金队伍,但苦无行军经验,这队伍没过多久就散了。后来,宋帝下旨,恢复杨门天波府名号,改为天王府,落定襄州,这金财神竟散尽家财,为天王府将士备上最精良的兵戈战甲。因为这样,天王府才能够多次取得局部战役的胜利!

杨牧尘把这些事儿当作故事一般,但张逸凡听在耳中,却是对这个金财神来了极大的兴趣。

这个金财神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就在张逸凡正托腮思索之际,聚宝斋的小厮突然出现,十分恭敬地鞠了个躬。

“杨将军,我家老爷正在顶楼的雅阁候着您呐!”

“哦?你家老爷竟然知道我要来!”杨牧尘打趣地回道。

那小厮点点头,旋即挥袖请去,带着杨牧尘一路登上顶楼。这顶楼只有一间雅阁,是金财神用来招待贵客的,里边装饰得非常奢华,令人眼花缭乱。

张逸凡和杨牧尘被送到顶楼,小厮躬身叩拜,就此离去。

张逸凡正准备推门进入雅阁,却被杨牧尘一把拦住。只见杨牧尘轻轻叩打着门框,轻声唤道,那门嘎吱作响,被人打开。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心宽体胖的富态中年,而这中年就是杨牧尘口中的金财神!

“财神爷,可还记得我?”杨牧尘打趣地问道。

金财神拍拍肚子,哈哈大笑,“你小子,化成灰我都认识,快快快,进来进来!”他招着手,小眼眯成一道细缝,那乐呵呵的模样,倒是平易近人得很,“唉,这位小兄弟是?”金财神指着张逸凡,向杨牧尘问道。

“他是我天王府的弟兄,叫张逸凡!”杨牧尘解释道,却见金财神小眼一睁,满是光芒,如视珍宝般绕着张逸凡转了两圈,“这小子的气息不一般啊!是个练家子吧!”他尖锐的双眼,像是洞穿了张逸凡的一切,这话刚一落下,就得到了杨牧尘的示意。

“我这弟兄师承桃花谷!”杨牧尘微微笑道,旋即招呼着张逸凡,向金财神作揖。

张逸凡那能不知礼数,连忙说道:“小子张逸凡,见过财神爷!”说着,便是躬身一拜。

那金财神连忙将张逸凡扶了起来,这双手拖着张逸凡的胳膊,面上的微笑,略有凝滞,“好资质!”他暗自赞叹一声,而后大笑起来,“既然是牧尘的弟兄,那便是我的弟兄,不要拘于繁文缛节了。快进厢房,我这酒菜已经备好了!”他把门敞了开来,将杨、张二人迎了进去。

三人围坐一处,气氛顿时沉静的下来。

金财神收起满脸笑容,露出商人独特的深沉,瞧了杨牧尘一眼,正色道:“杨兄弟,今日喊你过来。是有一见大事想问问你。”他顿了一顿,顺势从袖口取出一朵艳丽奇花,这花斑斓多彩,世间少有,这刚一取出,就立刻将杨牧尘和张逸凡给惊住了!

“你们识得此物?”

“这花叫‘罂粟’,又奇毒,能入药。但是长久服用,容易成瘾,轻者茶饭不思,全身无力;重者五脏俱损,命在旦夕。财神爷,您从那儿得到此物的?”张逸凡问道。

“这花是我的一位老友叫人捎给我的。”金财神顿了顿,正色道:“他曾留书于我,说家里有人误食这花,身中其害,求我找人救治。我命人访遍名医,却无一人见过。我知道牧尘兄弟与那小医仙交好,不知能否……”

杨牧尘摇摇头,“非我不愿相助!”他面色一沉,露出难色,回道:“这次兴元府一战,我天王府将士就是中了这罂粟之毒,才让那金贼有机可乘,渡过汉江。我曾追查这罂粟出处,受小医仙之请,去过一个叫岷山的地方。待我有所发现,从岷山折返,去找小医仙时,却发现小医仙的住所遭人纵火,小医仙本人更是不知去向。依我看,多半是被人掳劫了!”

“何人掳走的?可有线索?”

杨牧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线索是有,不过还需财神爷相助,帮我查一查开封商贾中,可有一位唤作高索的商人!此人于罂粟交易多有往来,需要小心提防着。至于你那老友的家人,如果中毒不深,还有救治的可能!”

“哦?这天下除了小医仙,还有这等能人?”金财神好奇道。

杨牧尘闻言大笑,指了指张逸凡。

“小凡手中有小医仙写下的方子,专解罂粟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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