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户心烦意乱,忽然想起年初一卞氏的提议,准备到花氏那里和她行房以冲下晦气,本来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俏人儿白白放在那里,岂不浪费?

走到花氏门口,正巧看到卞氏带着一个伙计过来,伙计手里端着个药罐,便问:“怎么回事?”

卞氏回答:“禀告老爷,因花氏中了邪毒,大夫人吩咐煎些药剂养心镇定。”

“花氏中了邪毒?”高千户吃了惊,遂一同进去。

见花氏慵懒地靠在床头,面色潮红,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嘴里神神叨叨反复念着:“假宝玉……”

“什么假宝玉真宝玉?”高千户气不打一处来,花氏咧嘴一笑:“老爷,你给我的宝玉是假的吗?”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弄得高千户兴致全无,匆匆嘱咐卞氏:“你等好生伺候。”挥手离去。

卞氏又摸了下花氏的额头,毫无发烫迹象,心里嘀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牵扯上什么宝玉了?让伙计倒出汤药给花氏服下后,也自行离去。

花氏喝了药,一个人在房内躺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去找三夫人宇筱。

三夫人很诧异,平日她与花氏也没什么往来啊?问她何事?花氏竟然脸颊绯红,羞答答说:“三夫人可否?可否给我换一块真宝玉?”

宇筱娘家是京城望族,奇珍异宝多得是,花氏倒是找对了路子,但凭什么给她?

“老爷近日肯定对四夫人宠幸有加吧?何不向老爷讨赏?”宇筱冷嘲热讽,的确,自从老爷大年初一气吐了血,就一直没到三夫人房内,想来,一定是和花氏颠鸾倒凤。

花氏赤红了脸,嗫嚅道:“姐姐说笑了,老爷何曾宿在妹妹房内?”宇筱惊诧:“难道一次都不曾有?老爷病体早就康复了啊!”花氏说:“或许老爷去别的姐姐那里了,只怨妹妹没有福分。”

看花氏的表情不像有假,宇筱对她的不满瞬间消除。

王氏吃斋念佛,且年近不惑,早已没有了那方面的需求,老爷留宿她房内显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卞氏了。

“怪不得老爷近日对二夫人格外看重,还让她代替大夫人到普法寺捐款。”宇筱恨恨地说,感觉自己是上了卞氏的当,瞥了眼花氏:“你刚说什么来着?”

花氏忐忑地说:“我想让姐姐给我换一个真宝玉。”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这块玉佩她曾经赠与龙七哥,但不知为什么龙七没要。

当初,高千户在田旺财的堂会上看中花氏,曾经让田老爷转增一块玉佩,当时,田老爷什么都没明说,只夸花氏唱得好,所以客人送她一块玉佩。

花氏得了赏赐,兴冲冲拿去送给龙七哥,龙七只看了一眼,就随手丢还给她。

之后,龙七就没了踪影。

等高千户抬着花轿来迎亲,花氏不允,班主恶狠狠说收了聘礼还想反悔?花氏才知道,这块玉佩是高老爷送的,价值不菲。

“姐姐,你说,这块玉佩是假的吗?”花氏问,宇筱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大惑不解:“这块是和田美玉,当然是真的!”但花氏仍然央求:“还是求姐姐帮妹妹换一个吧。”

“倘若姐姐成全,那日后老爷到妹妹那里,妹妹一定假托身体欠安,让老爷移步姐姐闺房。”花氏羞怯地说,“反正,今日老爷已经见过妹妹服汤药了。”

宇筱心里一动,问:“妹妹为何服药?果真身体有恙?”

花氏小声作答:“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但二夫人说我受了意外,所以大夫人赏赐我镇定药剂。”

宇筱心想:这卞氏也确实够有心机的,为了独霸老爷宠爱,居然对她和四夫人逐一设计……

于是拉着花氏的小手:“妹妹也不必说什么换不换的,只要妹妹看得起,姐姐就送你一块无妨。”打开首饰箱,挑选了一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胸佩送给花氏。

花氏连声道谢。

宇筱嗔怪:“你我姐妹何必生分,这样,也不知今晚老爷意欲何处?你且随我同去请安如何?也可顺便探下老爷的口风。”

花氏想到昨日才拂了老爷的兴致,心头发麻,但刚收了宇筱的宝石,又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前去。

果然,老爷看到花氏就是一脸不悦:“你既然有病?还到处瞎逛什么?”宇筱赶紧拉着老爷撒娇:“不怪花氏,是妾身硬拉着她来的,刚才我们姐妹叙唠,思念老爷,就一同过来了。”

三夫人四夫人素来不合,高千户一直想找个机会调停,没想到她们居然如此亲密,遂一边搂住一个坐下,哈哈大笑:“你们姐妹早该如此。”

花氏慌不迭站起来,涨红着脸说:“小妾有疾之身,不敢与老爷亲热。”高千户一愣,遂“嗯”了一声:“那你去吧,好生静养。”

正自要走,高盈盈进来,脸色忧郁,一进门就对高千户说:“女儿同意魏府的亲事了,求爹爹早日启程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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