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

见隐虚方丈满脸困顿,邱用嘿嘿一笑:“以后,你必须隔三岔五把我关一回禁闭。”

还要关禁闭?!新掌门是说的反话吗?隐虚慌忙离座,颤颤巍巍道:“这一次,实在是迫于无奈,才斗胆冒犯,还望大长老宽恕!”

邱用知道隐虚是想多了,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嗨,你想啥呢?我不过就是想多吃几回酒肉,看你们那个伙食团弄的菜,明明是素的,还偏偏弄些形状勾得人心痒痒。”

原来如此,隐虚松了一口气,但随即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恐怕……”他实在不好说,那些僧人长期不沾油荤,鼻子已经变得异常灵敏,远远就能闻到肉味,到时候,弄乱了寺规怎么收场?

邱用见隐虚不肯答应,威胁:“如果你以后不找茬把我关禁闭,我可啥事都做得出来哦。”弄得隐虚心里七上八下,很后悔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只好违心答应。

邱用酒足饭饱,想到啥,打着饱嗝说:“这会你带我出去溜达溜达。”

隐虚忙摆手:“不可!如果被僧侣们见到,岂不说我执法不正。”“不是有密道吗?你就带我到密道里看看,都通往啥地方?”邱用来了兴致,以前常听客人在夜总会说啥密室逃脱的,是不是很好玩?

几步跳到密道口,就要往里面钻。

被隐虚急忙拦住:“大长老万万不可!”

“有啥不可?”邱用圆瞪双眼,“你不是口口声声称我是大长老吗?那既然这样,我就视察下咱们的密室逃脱好不好,万一看到有啥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可以给个建议。”

“大长老不知其中厉害,”隐虚拉住邱用,道出隐情:“因为密道里机关重重,不熟悉之人进去很容易触发,轻则至残,重则,恐怕会被其中石闸捣成肉酱。”

“啊!”邱用没想到里面会这么恐怖,幸亏没贸然进去。

“不会是你骗我吧?”他有点将信将疑。

隐虚说:“实不相瞒,这密道是弟子亲手开凿的,从三十年前到普法寺开始,历经十年方挖通,又花了十年安装各种机关,连觉能都从未进入过。”

“那你挖这条密道有啥用?”邱用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花二十年弄这个密道,又从不示众,隐虚的脑子难道是被驴踢了吗?

“只因三十年前星门派的那场大劫难,如果当时有一条密道的话,或许老掌门就不会遇难……”一句话又勾起隐虚的悲愤。

“行了,行了。”邱用不耐烦地打断隐虚的回忆,好好的心情,不想被无谓的过去破坏,“我理解你的苦衷了,干得不错,能告诉我这条密道通往哪里吗?”

隐虚被大长老夸奖,心情愉悦,遂兴致勃勃介绍起密道的奥妙:

说密道在普法寺有两个出口,一个在静室虚浣禅,一个在禁闭室薪禾居;再经由机关重重的暗道,一直通到县衙门口的石狮子。

“县衙门口的石狮子?!”邱用大吃一惊,想起和米老翁回家时,路经县衙门口看到的那两个石狮子。

“对!就是衙门口左边的那个,掀开面上的石板,就能进入密道。”隐虚说。

“那万一有人无意中打开石板发现咋办?”邱用问,比如年前那场地震,如果把石狮子震倒,民工过来修补,不就发现秘密了吗?

听邱用说出心中疑惑,隐虚方丈微微一笑:“无妨。”

“且不说石狮子平日根本无法撼动,即便真要垮塌,外人掀开石板,也只能看到一口深井,而其实,要想进入密道,必须静室的那一炷香熄灭,才能够开启深井侧壁的机关。”隐虚不无自豪。

邱用脑海里立即浮现静室里那一炷香。

我说呢?一间小小的屋子,又没供着佛像,为啥要一直点着一炷香,原来那才是总机关啊!邱用在心里惊叹。

不过还是搞不明白,究竟一炷小小的香咋就能控制住密道的开启?问其中奥妙,隐虚笑而不答,搪塞:“过些时日,等大长老身上伤完全痊愈,到时就可以亲自进密道查看究竟。”

想到密道里那么多恐怖机关,邱用心想:我才懒得进去,万一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呢?没听说过嘛,好奇害死猫。

于是不再追问密道的事。

但由隐虚修密道的动机联想到三十年前那场劫难,既然觉能和隐虚都说是奸细所为,那究竟谁是奸细?

隐虚想了半响,才说:“据查,好像是星门派西路或北路长老中的一个,但究竟是谁,我也无法确定,因为当时通风报信的门徒在即将说出实情那一刻毒发身亡。”

“而且,门徒中毒症状很奇特,胸口抓扯得稀烂,额头也发烧得烫手,最后,烧得五脏俱焚,惨状不容目睹!”想起当年的情景,隐虚依然心有余悸。

邱用忽然惊呼:“这就不和米老翁的中毒症状一样?”一阵后怕。

隐虚惊觉地问:“米老翁是谁?”

“米老翁不过,不过,”邱用张口结舌,由米老翁联想到米小雪,心里想:好久都没见了,不知她现在咋样?不想把清纯的米小雪牵涉到复杂的门派之争,于是胡乱带过:“米老翁不过就是街上一卖糖葫芦的小贩,和我吵过一架。“

“大长老刚不是说他也中过毒?”隐虚仍有疑惑。

“哦,是这样的,”邱用眼睛骨碌碌一转,随口扯了个谎,“米老翁做生意不地道,缺斤少两,老子看不惯,就放了个耗子咬他,结果中毒发烧,不过后来退了烧就好了。”

虽然邱用的谎话漏洞百出,但隐虚方丈没有深究。

怕他一会醒过神来刨根问底,邱用赶紧转了话题:“除了觉能,普法寺还有没有别的星门派会徒?”

“没有。”隐虚回答。

“那连道济法师也不是吗?”邱用总觉得像他那样的身板,不管咋看都应该是绿林好汉,比如水浒里的花和尚鲁智深。

隐虚其实也早有同感。

虽然不是星门派东路的弟子,但会不会是其他各路的同道?隐虚说他也无法知道,因为他只是东路长老,清楚自己属下,至于其他各路的门徒,他实在无从判定。

道济是十年前来普法寺的,当时很蹊跷,和觉能因为口角在街上打了一架,追到普法寺,拍着山门嚷嚷要和觉能拼个高下,恰巧隐然云游回来,也不知怎么劝得他,结果就把道济劝进了佛门,剃度出家。

“道济法师虽然来历蹊跷,但看他平日举止,却找不出异常之处,所以也不好妄加猜测,”隐虚说,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大长老不是和他有兄弟之情吗?那或许,可以亲自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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