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觉能就是柴火僧的主事,正在准备年初一过年的膳食,邱用嬉皮笑脸地过去打听都弄了些啥?觉能哭笑不得,这厮的举止哪里像道行高深的大法师,也不知隐虚方丈怎么想的?

倒是慧根屁颠颠跟在左右,殷勤带路。

心里有一事想不明白,悄悄问:“大法师,刚咋回事?怎地我刚把供品放上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邱用哈哈大笑:“其实刚刚我就躲在桌子底下,你放一个,我就伸手拿一个,嘻嘻,假如有鸡鸭鱼肉就更好了。”

觉能不由侧目:这算哪门子大法师?还妄想鸡鸭鱼肉……

道济因为杂事诸多,到膳房吩咐了一下便走了,见慧根和邱用年龄相仿,又谈得投机,便嘱咐他好生陪伴大法师。

觉能指令众柴火僧给各殿同门传膳,一派忙碌,邱用饿了几天,刚几个瓜果糕点咋能填饱肚子?急嚷嚷喊快给他上些菜来,不一会,端来几个托盘,看上去三荤四素,兴致勃勃掰下一条鸡腿一啃,马上吐出来。

“这算咋回事?欺负老子没吃过鸡还是咋的?”

听到邱用大声嚷嚷,一个柴火僧立马跑过来,小心翼翼请示。

“这咋回事?鸡骨头哪去了?”邱用拿筷子咚咚敲着碗碟,问明缘由,柴火僧膛目结舌,忐忑回答:“佛门净地,向来如此啊!不得沾半点荤腥,只用素面做些形状哄哄眼睛罢了!”

尼玛的,原来是这样啊!邱用越发觉得这寺院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慧根倒吃得分外香甜,可以陪大法师单独享用这满桌菜肴,恨不能多生出几张嘴来。

于是问他:“你是饿死鬼投生还是咋的啦?”

慧根边嚼边告诉邱用:他今年十九岁,因为家里穷,实在吃不饱才把他送来出家,年前刚剃度,恰好遇到大年初一寺院改善伙食……

“就这还算改善伙食啊!”邱用听得皱起眉头,莫名其妙联想到卯字号死牢,就是断头饭也比这个好很多吧,尼玛的!

恰好觉能忙完过来,关切地问:“味道如何?大法师吃得可满意?”

邱用翻了翻白眼,讥讽:“这就算精工细作的饭菜?切!”

细作?!觉能居然浑身一颤,下意识往门外瞥,嘴里嘟哝:“细作在哪里?”

咋回事?一听到细作两个字,觉能和隐虚方丈一样形态异常!前后一联想,邱用疑惑;“究竟咋回事?难道细作是一个人?”

唉!原来这大法师竟然不知细作是何物?觉能一放松,坐了下来,先以茶代酒致歉:刚才有眼无珠,冒犯尊驾,尔后长吁短叹,道出原委……

其实细作就是官府的眼目,是混进星门派的奸细。

“你也是星门派的?”邱用惊诧不已。

“是星门派的又怎地?”觉能白了邱用一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星门派的好汉,我就不明白方丈为何如此谨慎?”

说到这,觉能似乎自知失言,警惕地盯着邱用:“莫非,你是官府的细作?”

邱用急忙澄清:“我哪是什么细作?非但不是,而且也属于星门派,隐虚方丈还拜我是大长老呢?”嘻嘻笑着,有些嘚瑟。

“你?!你,是大长老?!”觉能大惊失色。

“休得诳我!!”猛地把手掌往桌上一拍。

菜肴碗碟尽皆震了一震,装着素鸡的大碗居然碎成两半。

慧根吓得一哆嗦,满嘴的素馅喷落一地,慌忙跪下去,颤抖不已。

邱用也吓得不轻,但转瞬想到道济,马上把慧根拉起来,扬起下巴说:“你凶什么凶?!要不我把魏廉莨叫过来,你自己问他。”

他居然知道隐虚方丈俗名魏廉莨?!

三十年了,即便觉能和隐虚方丈单独相处,也不敢直呼其名。

可见,这外形奇特的大法师果然来头不小!

“大长老在上,弟子有眼无珠,粗言不苟,还望恕罪!”觉能向来鲁莽直率,忽然听闻大长老现身面前,就像被遗弃多年的孤儿一下见到娘亲……

太过感动,声泪俱下。

过了一会,等觉能好不容易平复,邱用才问:“到底是咋回事?为啥一提细作,你和隐虚方丈都惊慌失措?”

觉能双眼喷出悲愤。

“三十年前,星门派曾遭受一场劫难,几乎全门覆灭,就是因为出了细作,一时间,烽火四起,连老掌门他都……”觉能哽咽着说不下去,“那年我不过十五岁,一夜顿失双亲,姐姐也被……”

“所以隐虚方丈才和我一起出家普法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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