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夜大酒的左千在凌晨三点时才回到出租屋,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对于这种麻痹的感觉他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会让他失去准确的判断和对危险的迟钝。
昨晚实在是喝太多的酒,今天的左千难得的睡了一次懒觉,在快到中午时浑身无力的左千起床打电话让外卖送了一份盖浇饭,祭奠完五脏庙后这才穿戴整齐洗漱了一番。
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在一旁,难得穿起了久违的唐装,仿佛再次回到了那片绵延的大黑山里打拳练功的情景。左千和别人的休闲方式不同,他除了练功外就是在家泡茶看书或者静坐冥想。打开前几天花了几百块钱买的蓝牙音箱,里面放着一曲悠扬动听的古琴纯音乐,曲子是左千每次冥想时都会听的《清凉佛手柑》。
在疯癫师父黄药师还没死时,一次他的一位师兄就对左千做出个评价:入偏门亦为墨者,破红尘必成当世高道。
不过对于师兄的这句评价左千当时笑谈的说了一句:我这辈子做高道高僧是不可能了,只要天下一日晦暗不除,自己便一日是墨者。
什么是墨者?在古时以武犯禁的人就是墨者,也可以叫做侠。不过左千对于侠的理解就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人,他的理想不是单纯的做个侠客,而是一个敢把天下不平事一肩挑的墨者,至于是用什么手段倒是无所谓。
怀佛心慈悲,做卑鄙之事,驶世人唾弃之道,行圣人之教化,做一个心怀天下的豁达墨者,成为一代卑鄙的圣人。
冥想中的左千脑海里快速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筛选一遍,把重要的急切铭记于心,什么人该打点什么人该接触,又要对付什么人拉拢什么人,这些东西都一一在脑海里呈现。
下午两点左千去了贝伦咖啡厅,还是那间他长期包下来的房间。按照老规矩要了一壶普洱,难得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拿起遥控板快速的翻过那些毫无营养的娱乐综艺频道,停留在央视的国际新闻上,看着海外国家的不安定,对比着身边的安定繁荣,不过看到此处左千默默的笑了起来,那么自己这些人有算什么?
下午三点时,已经续了好几次杯,期间也上了几次卫生间,终于等到了那个送文件来的人,不过那人没有进屋,只是在门口问清楚里面是谁后,就把厚厚一叠文件交给了门口的服务员,让服务员将文件送了进去。
“三百万啊!能在潼府够我过一辈子的滋润日子了!”左千打开那份所谓的情报喃喃自语的说道。
随后左千给蒋青帝打了个电话:“老蒋东西收到了也看完了,不过送东西的人我却没见到”。
“那是我吩咐的,这样不是才能更好说明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嘛!”蒋青帝今天显然很高兴,说话时也比往常多了几分笑意。
“就你点子多”,左千调侃了一句说道:“送东西的人可靠吗?”
“那是我让刘一手去办的,要是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了”,蒋青帝在这点上很是肯定的说道,刘一手那可是他最重要的心腹,可以说他就是不相信自己也不会怀疑刘一手。
听到蒋青帝如此的肯定,左千也将心放了下来:“只要不出纰漏就好,要是有什么行动需要我出手的,你只管说就好了”。
“哦对了”,左千猛然间问道:“你知道昨晚王子的事了吗?”
一头雾水的蒋青帝不明白左千为何会提起王子,不明所以的问道:“王子?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左千心中暗笑,不过还得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说话时的语气随之有了变化:“你不知道?我开始还以为是你做的,既然你不知道那可能是其他人做的”。
“究竟是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蒋青帝明显的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有人在面前卖关子。
“王子现任总经理刘老四被人桶成了重伤”,左千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个诱骗小红帽的狼外婆,正一步一步的把蒋青帝引进自己设置好的圈套里。
蒋青帝看过那晚上左千交给他的资料,因此他也知道刘老四是谁:“我没去做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陈仪云安奈不住急着动手了,不过我觉得这人做事太急了,昨天白天我和他才给赖彩电上了眼药,怎么晚上他又弄出这么大的动作来”。
“不是你做的就好,至于他陈仪云想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左千这次埋下的伏笔会不会起作用,那就要全看蒋青帝是个什么反应了。
随后蒋青帝挂了电话,左千拿出那叠对他来说是一堆能卖三百万的废纸,心情不错的走出了包房,看到服务员时还特地的给了两百块的小费,看得周围几位服务员眼睛都绿了。
下午三点左千去到汇丰超市买了一包烟,顺便将资料放进超市的储物柜这才出了超市,准备去找许久不见的刘廷涌一起喝喝茶论论道,刚掏出电话准备拨通号码,左千就从身边的玻璃门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左千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就是跟踪自己的人,不过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左千没有立马回去把那两人揪出来,还是依然假装在打电话,很是悠闲的往超市后面的一条小道走去。
看似漫不经心的闲庭踱步,左千却是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不是怕对方跟上自己,恰恰相反是怕对方跟不上,能做到这种反跟踪截人的,可能也就左千怪胎高手才能做到,换做别人早就想办法把人甩开了。
转进一个拐角,左千迅速的顺着旁边不高的围墙攀了上去,借着一颗大树的枝桠遮挡了下身形,随后就看见两道身穿夏季休闲格子衬衫的男子也转了进来,看两人迷惘的样子左千肯定这二人绝对是来跟踪自己的人。
“那人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是发现我们跑了吧?”其中一位个子稍高的男子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另外一人有些担心,这次让他们找了许久的人要是真的从他们手里跟丢了的话,那倒时被他们老大知道了轻则一顿暴打,严重的话甚至会被卸去双脚双手,被丢进苦路子的行道上去。
个子稍矮一些的也不是很确定,略带自我安慰的说道:“应该不会,我们一直跟在他身后,就算他发现了我们后转进这条小巷就跑,我们追过来正好可以见背影,既然他突然消失在这里,那就说明他没有走远”。
“不错,我的确没有走远”,左千从围墙上一跃而下,同时两手挥出聚掌为刀砍在两人的脖颈上,力道拿捏的正好,只是将人砍到在地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没有将人一下子打晕。
为了不引人注意左千将两人拖到小巷里的一处废弃门道内,居高临下的站在二人面前,掏出电话给魏灵运打了电话:“老魏,带几个人来汇丰超市背后这条小巷里,今天我抓住两个虾米”。
“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左千收起手机,蹲下身把二人扶正靠在墙壁上,这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人家动粗,到时就算对方想说也不会说,就真的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最先说话的那位高个子说道:“哥们讲究,没在这种地方动手,不过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既然被你抓住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只能怪我们兄弟二人技不如人”。
“嗯!不过现在不说,不带表你等下不说”,左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既然打定了注意不在这里动手,那就不会这么没品,他也有自信不怕等下这二人不说,当初跟着黄老邪的时候没少学些整治人的东西。
左千刚才那一下是有讲究的,要是多一分就会将人打晕甚至击毙,少一分最多只能让人感觉疼痛难忍而不会失去行动能力,也由此可见左千的手法精妙。
掏出刚买的烟拆开包装,给那二人的嘴上一人点了一根后自己也抽了一根,刚好一根烟抽完魏灵运就开着以前那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来了,从车上下来三个人,除了魏灵运外还有宋青瓷和萧吏。
走到跟前魏灵运也没说话,和萧吏架起一个就往车上拖,剩下的一个就由左千和宋青瓷解决,拖上车后魏灵运开车往前走,萧吏从椅背后面的小兜里掏出两只不知是装过鸡还是鸭的活禽编织袋,不由分说的就往二人脑袋上套,也不管别人是否受得了受不了。
“有地方去不?”左千坐在副驾驶递给魏灵运一根点燃的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带去金至尊的。
魏灵运笑了笑:“老大放心,那地方的僻静不说,风水还好”。
“老大,这俩货究竟做了什么事儿被你拿下了?”后面的宋青瓷一边用脚踹了踹有些不老实的二人,一边说道:“这俩编织袋你们去哪里找到的?这也太味儿了吧!”
那味道的确不好闻,别说被直接套在头上,就是坐在身边都感觉到难受,左千打开窗户透了下气:“这俩货从我买烟出来就一直从超市跟出来,这不被逮住了嘛!”
“呵,胆儿不小,连我老大也敢跟踪,等下要不说出目的来,非得喂你俩吃颗超猛的蓝色小药丸后,在让你俩拼刺刀”,宋青瓷的确够损,充分的发挥了他四九城顽主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