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闷的香气九散不去,并且越加浓烈,就算我俩捂紧口鼻也有不少难免的灌入口中,氧气的缺少,造成大脑的短暂缺氧,窒息感由开始的胸部胀痛转为大脑的眩晕,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镜在我眼中瞬间变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红着脸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见他如此不老实,掏出珍藏许久的童子尿布捂在了他的脸上,任他在怎末凶悍耐抗,二十年的辟邪之物也能将它压下去。
时间在我们艰难的煎熬中缓缓流逝,眼前越渐模糊的冰寒世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我已不能再享用这些了,满眼闪过数颗晶莹剔透的亮星后,巡检就像坠入黝黑不见底的悬崖深底,伸手也摸不着了五指。
随着手臂处传来的丝丝麻痛之感,被强制中断的意识不断灌入脑海,由内到外的虚脱感贯穿全身,就像是把骨头扔进醋坛里浸泡了一夜一般,懵忪睁开的的双眼被关入眼球的晶蓝充斥,试着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臂,连发了几下力,丝毫不奏效,转过头,一个熟悉的背影袭入眼线,经典的细腿小胳膊不是眼镜还能是谁,我那只发麻的手臂正好就在他的身躯下不发麻才怪,屈着脚两下将他蹬开,随之将手臂抽出。
四面八方的香气亦在,只是没有了以往的刺鼻,就像是在清水中浸过数遍的香水瓶,香气亦在只是没了当时的浓郁。半晌后,发麻的身躯也逐渐力量充沛,就连由于血流受阻变僵的手臂也渐渐被激活,有了活动的能力。坐起身才明白自己躺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坚硬地面上。眼镜就在我身旁,刚想提醒他,还没开口就传来他母猪啃食般的哼唧声,想来他的问题不大,也就没多管闲事。眼镜还真是蹭鼻子上脸,好脸不赚,再见到我坐在旁边后,知道困境已脱,变卖起块来,摊在地上竟不愿再起来,看他一副销魂样,说啥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
幽蓝的细光弥漫在整个墓室,规则的岩石失去了原来的色彩,光滑的表面反射着映在上面的光线,刺激着旁观者的视线。整个墓室不算庞大,但要要比以往我们见过的还要大出许多。身后的黝黑墓道似乎望不到地,就像是通向地狱的大门,只是在恍惚中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再往下看,笔直的阶梯直通墓室深处,由于光线较暗的缘故几乎看不清它的尽头,只是就在眼前之处,阶梯小道两旁生长着蓝中发黑叫不上名来的花,借助幽幽的蓝光,散发着诡异的色彩,想来满墓室的幽香可能就是成片的花散发出来的。
见我四处乱转,眼镜也没了继续呆在地上的雅兴,拍着腚上土渣,撵着步伐走向我身旁:“然哥,看什莫遮没出神?”
“没有,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有些熟悉。”
“熟悉?不可能啊,你是第一次来着怎末会感到熟悉。药劲还没过?”眼镜摸着我的额头说道。
“一边去,和你说正经的,你看我们身后的通道,我们是不是走过?”指着身后的墓道我缓缓地说道。
顺着我的指向,眼镜紧皱眉头,摸着只长了淡淡几根胡须的下巴深沉的说道:“竟你这麼一提醒,我倒有些印象了,我们是走过,可是走出来后应该是两块岩浆池才对,为什莫便称了花池了?”
他说的一点不假,我们的确来过,当时满目炽热的岩浆却不知去向。地上积累着厚厚的尘土,根据我们绕着圈的脚印,我们只在一小块的区域内活动过,并没有深入墓室深处,不远处的蓝花亦在,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在四周,吸入不少后只觉得脑袋开始发沉。似乎明白了些异端,赶忙屏住了呼吸,顺势将眼镜丢在地上的‘尿布’吴在他嘴上。
对此眼镜有些抗拒,挣扎着想将嘴上的‘尿布’扯开,见状我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老实点,这花香有毒!”
闻言眼镜老实了许多,见他不再挣扎,便将凑在他嘴上移开,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指着前方示意他赶快离开这里。
羊肠小道两旁,香花匆匆,只是慌慌赶路的我俩却没了观赏的心情,就算屏住呼吸也难保有部分香气吸入肺部。看眼镜挤眼弄鼻的表情想来他是受不了,香中带骚,想来就好不到哪里去,小道蜿蜒曲折,就好似山间小道一般,只是少了份攀高的蛮力,却多了熏香的煎熬,如果让我两选一还是后者吧,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可惜金莲一去,JB再难一柱擎天,想做西门庆也不是那末容易的。
走出几百步,随着花丛渐渐被我们甩在身后,香气也渐渐单薄了不少,心中也就放松了警惕,移开紧捂在口鼻上的手,深吸了两口久违的氧气。眼镜早就受不了那种享受,甩开嘴上被我捂上的尿布,狠狠的在上面跺了两脚,气冲冲的说道:“然哥,你是不是处男了,尿怎末遮没骚,和黄鼠狼尿的几乎有一拼。”
“草泥马!你个白眼狼。”我翻着白眼骂道,救他一命不言谢也就罢了,还说起我的不是来了。不过凭良心说,这几天我的确有些感冒,骚是骚了点,我带的时候也是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眼镜这样的挑剔鬼。
“前面好像有块不小的晶石。”随着眼镜的惊呼,不远处一块直径五米的六棱蓝晶石半浮在空中,在其之下,是一个被四条手腕粗的铁链挂住四角的铜棺,铁链捆在四根白色的石柱上,瞭眼望去石柱上雕刻着各不相同的浮雕,走进才知道,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在铜棺的左右,前后方位。
“想来这就是霍东阁最后想知道的秘密!”摸着发凉的铜棺,我嘟囔着嘴说道。“开馆!”
“你说什莫!”
“开馆!”
“你疯了!”
“我再说一遍,开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