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由于刚才那一遭,我们乘坐的车无一例外的报废,还有,更糟的是车里的装备也没抢救出几件。徒步走了大半天,我几乎累的半死,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脚在了无边际的荒漠里挪动着身子,视线所到之处一片荒凉,除了满眼稀稀落落的短小荒漠灌木,还没找出比我高活着的东西。

荒漠的白昼温差大的可怕,本来秋天的气温就不高,临近夜晚气温立刻降低十几度。打着哆嗦瞅向旁边的眼镜,他看上去有些滑稽,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人的摸样,从流沙里上来至今我们还没处理一下,走了这麼长时间经风一风干几乎干在了身上,看上去活像一个个泥塑。见我瞅着他,眼镜似乎有点不自在,拍着脸上淅淅下落的干泥,紧紧裹了裹干巴巴的登山服。

大体扫了遍整个队伍,加上我三人一共有八人。在迷魂村我隐约数到大约有十几人的样子,看来有几个人死在了流沙里,细细想来自己还是幸运的,起码没和那几个弟兄一起上路。低着头走路一不留神撞在了前面的竹竿身上,对上他转过来的脸我疑惑地问道:“怎麼停下了?”

“霍东阁好像停下了。”说着他指向了与我们拉开有段距离的霍东阁。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霍东阁和白头佬正在前面交谈着,话间白头佬还不时甩手指向不远处依稀可见并不算雄伟的山峰。深吸了口冷气拖上几乎虚脱的眼镜缓步赶上队伍。眼镜嘴唇发紫,语不成声哆嗦的说到:“那群人是牲口啊,这麼大的折腾还像是打JJ似的生龙活虎。”

拉着他的肩膀向我这边拢了拢,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以为他们是吃素的,光看那块头就不是你我可比的。”

还没到队伍那边,眼镜就像是被抽了气似的摊在地上,见他两眼禁闭,吓的我可不轻,用手拍着他的脸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冲着霍东阁那边嚎了两嗓子。闻声而来的人群都围在眼镜周围干瞪眼束手无策,没一个有用的搂着眼镜的我心里暗骂着。

“起开,都起开。。。。。。”推开拥挤的人群白头佬屈身凑了过来,瞅了眼浑身打颤的眼镜掐了下他的人中,一会就听见他微不可辨的##声禁闭的眼睛也裂开了条线

“眼镜,眼镜。。。”站在我旁边的竹竿见状忙叫了他两声。

“他没事,只是冻的晕过去了,给他点酒!”叹了口气,白头佬搓着手站起身说道。连给眼镜强灌了两口,又在他脸上抹了点,这的确又用,连咳了两下眼镜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不过还是很虚弱。

“看见前面的山了吗?在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到那里,不然我们就有麻烦了!”站在远处的霍东阁指着不远处的山向我们这边喊道。每个人都愣愣这盯着那片山影默默不语,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由于视线的缘故,看起来离这不远的山其实谁也不知道还要走多长时间,只是有一点就是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我们的衣服满是还没干透的淤泥,在这种没过几分钟就降几度的环境里多呆一分钟就有一分钟的危险,再说我们的给养已不多了,确切的说就没带多少,说实话保住条命就不错了,谁也没闲心冒着生命去救陷入流沙中的装备。一群人没有鼓励,没有因饥饿,疲惫,寒冷而原呆在原地。

看着徐徐走远的队伍,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生存,背上虚脱的眼镜看了眼旁边的竹竿:“走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走到山脚下的一帮人都瘫倒在地上,过度的疲惫让我似乎忘记了饥饿,寒冷。荒漠的夜在茫茫黄沙之下的我们显得是那么渺小,逐渐被无际的黑暗和席卷沙尘而来的沙尘所吞噬。山脚下,一干人挤在狭小的岩石缝里,借助微小的体温取暖。霍东阁叫每个人都抿点酒,这样其实很管用,但问题是我们现有的酒却少得可怜,每个人平均下来可想而知。我不会喝酒,不过还是皱着眉头强呛了两口,有点辣但很温暖。

霍东阁提起手中的空酒瓶仍向远处,在原地转了两圈走到我们中间淡淡的说道:“这里应该是内蒙古境内了,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乌兰布和沙漠,绕过眼前的山就差不多了到目的地了。”

“你不会是想继续赶路吧!”竹竿冷冷的说道。

“不会,这山里面的情况要比我们想象的危险,等到明天一早我就动身。”霍东阁淡淡的说道,又扫了遍饥寒交迫的人群他紧紧裹了裹污秽不堪的登山服指着身后的一片黑暗接着说:“可坐在这熬一夜为非是等于自杀,沙漠昼夜温差很大白天最高可达39摄氏度而到了晚上却骤降到零下29.6摄氏度,现在紧要之处是找些燃料来生堆篝火,进一些热食。”虽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出岩石的依靠,但似乎霍东阁的话特别有用,不少他带来的人站起身四散而去。竹竿跟着那一帮子人找燃料去了,听说这个地方不乏有狼出现为了安全起见他走时还带上了我们从济市带来的开山刀,虽说我们枪不少可惜他不会。留下来的人只有我,霍东阁,还有昏迷不醒的眼镜。霍东阁话不多,这方面和竹竿差不多,只是比起竹竿的一根筋他似乎有点神秘,确切的说有点让我猜不透。

站起身拿出还完好的十二钗抽出两只自己含上一支,另一只手拿着烟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不抽烟。”推开我的手,他淡淡的说道。

没有勉强,缩回手把烟重新插回烟盒,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问道:“这次我们来沙漠做什莫,这好像和你我想要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吧,据我所知,我父亲的失踪,霍家死的那些人好像和启元开矿公司脱不了关系吧。”他似乎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依然呆在原地没什莫反应,深吸了口烟我冷笑了一声:“在两个星期前,霍氏集团投资山西一家开矿公司,地点也就是迷魂村附近,只是所有下井的员工突然间像是人间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站起身,围着他转了一圈,扔掉还剩大半截的烟,吐了口雾气接着说道:“再次之后,和你家合作过的一些公司的有关人员也没了踪迹,其中就包括我的父亲,你别说,这和你霍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你一点也不知道。”

“小朋友,奉劝你一句,知道太多了对自己不好。再说这几年我一直在美国,集团一些核心信息我是没办法知道的,这次来沙漠就是为了调查清楚。”站起身的霍东阁说道。

“霍先生,你知道我多大了吗?”在他迷惑的眼神下我接着说道,“二十一,不再是吃屎的小孩子,世纪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狼,一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而你就是后者。霍家财大力大,我很好奇是个什么样的的‘煤矿’会入你老子的眼,为了这个小小的煤矿不惜搭上几十条人命?让你这个归海而来的富家子弟宁可放弃霍家庞大的财力丢给那个半大的丫头跑来这鸟不拉屎的沙漠?我猜这会不会就是霍家那百分之四十的不明财产?”

“不愧是霍若雪挑的货,还不赖。只是你连这里面的冰山一角也没弄明白,明摆着对你说,这次来沙漠的确不只是为了我家的诅咒,还有就是。。。。”他欲言又止。

“霍家大墓!”我没等他出口,吐出了四个字。

“你怎末知道?”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摸样。我搓搓冻红的手,凑在嘴边哈了口热气:“其实我并不想知道这些,我来这的目的很明确,我希望你可以别打扰我,这就够了。”

“你脑子里装着这些你信我会放心吗?”一支枪顶到到我的额头上。

我对上他黝黑的瞳孔,嘴角划成一个弧度:“我已把资料复印成三分,如果三个月后我没回去,他们会到它该到的地方。”

一阵卷着黄沙的寒风席卷而来,不断席卷着黑暗中的两个纹丝不动地男人。远处传来不小嘈嘈杂杂的人声,并不算亮的手电不断晃向这边。脸上带上一丝微笑,右手缓缓拨开他顶在我额头上的手枪:“我希望我们三个没有什莫事,再有我不傻,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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