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按照学校的规定,下午两节课后放周末,本来竹竿和眼镜邀我狂欢一夜的,不过被我拒绝了,不为别的,咱家不是离着近墨,说起来也怪,高考后填报了七个志愿外地的竟一个也没招,到落在老窝了,你说这是气人不。但细细想来也不赖,起码每周能回家一趟,倒不像那俩家伙,没人疼没人爱的在外面瞎逛悠。
揉揉睡得发肿的双眼,随便捡了两本书扔进书包里,挂上肩头,向他俩打了个手势三两步就狂奔出教室,由于速度有点快不时还撞上一两个漫步谈笑的人,引来一阵阵臭骂。
外面夕阳斜挂,渐渐在失去他本来的光辉。转头看了看甩在背后的学校大门,心中一阵欣慰,抹了把挂满额头的汗水摔在地上,单手伏在路灯上深吸了两口氧气后才缓缓站直了身子,眼前瞬间挂了不少时隐时现的金星,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迈着不大的步子这心了还真不是滋味,这才跑了几步啊,就这态了,这还了得以后得勤快点了,要不然,下一个猝死在楼梯上的该轮到我了,寻思道这里心里一阵颤抖,以后是该和竹竿那家伙多出去转转了。
理工学院就建在国道G20旁边,川流不息的车流还真能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先瞒过那要命的车鸣声不说,占据地利,回家自然方便不少,不过,就算没国道路经蹲个大学在这也挺招惹苍蝇似的出租车的,特别是一到周末,节假日,这车塞得连个人都得侧着走。
强颜欢笑地拒绝了几个涌聚而来拉客司机,憋着气强往外挤,寻找外围的目标,说实话,橘子吃多,不用想也知道咋扒皮,在这种环境打车也一样,外面坐上车转个头就走了,要是在里面,哼!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在最外面找了个主,呲牙咧嘴的我满嘴胡话,唾沫横飞,最后面前的光头再也经不起我的折磨,白眼一翻,把价咬了下来,虽说这样,在车上我也没少收他吐字不清的嘀咕。“小兄弟,这路可没你说的那么短啊!你可得加点钱,又不我可亏了!”
定在我家边上的车里,我面前的光头呶呶不休。看来光头不傻,知道被我晃点,心里极为不爽,语气加重了许多。
“哎。。。这不是不长出来吗,路也生了,要不。。。”我挠着头皮,一脸讪笑,心里却紧的要命,做贼心虚嘛。光头一脸黑线,死缠烂打不松口,我急于脱身,又塞给他两块钱夺门而出。
猛憋了口气,狂奔上楼,整个狭窄的楼梯里充斥着我噔噔的脚步声,惊动了本来熄灭的声控灯,让本来阴暗的空间瞬间一片橙黄,气喘吁吁的忙完了最后一阶楼梯,没急着喘上两口气,伸手就急着开门。“爸我回来了!”虚脱的我夺门而入瘫坐在沙发中央直喘粗气。
空荡的房间渐渐吞噬着我不小得喊声,连余生也不剩一丝。缓过劲来,稍挪了挪发软的身子,扫了眼依旧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不觉纳眛‘折磨大声没听见?’连叫了几声还是没见他半个身影。‘难道又喝醉了?’心了嘟囔着,不情愿地抬起那灌了铅的身体,迈着步子,走向他的卧室。门并未在里面锁上,我拧了下门锁就进去了。
向里面大体的撒拉了下,爸并没在里面,床铺依旧整齐地摆在那里。见状,我反身撤了出来顺便带上了门,‘难道又呆在公司里了?’重新坐回沙发的我暗自不爽,自言自语的嘟囔了句:“不知到我今天回来莫,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摸了下口袋拿出手机播出他的号就打了出去,等了片刻,最终以无人接通而告终,重播了几次,依旧是如此,失望的我把手机随便扔在沙发上,仰倒在上面,深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避免不了独守空房的结局了。
夕阳易落,天色渐黑。由于我家阳台朝北,环境‘优越’常年冬冷夏潮,不得不说,住在这种环境里的确是需要些适应力的。室外刚渐黑这里却暗的过分,本来整齐的部件逐渐模糊起来。缓缓站起身子,打算去开一下灯,这满眼黑呼呼地还真令人反感。
残阳将落,只剩下一块残角苟延残喘,微不可辨的光线穿过透明的窗户,发挥着他最后的一点作用。借着微弱的残光,远处几处不大的脚印引起了我的注意,满心疑惑,驱身向前,蹲下身仔细看了下,才明白这是我刚才进来时的杰作,随着脚印的方向向前望去,规律的脚印的确组成我经过的路线。
“是我的脚太脏了莫?”满心疑惑地自语了句,折起脚屈身看了看,鞋底挺干净,并没有想象的那麼脏,看来就是地面上的原因了,刻意的用脚搓了下地,一道鲜亮的光洁区域呈现在我面前,果然不出我所料,暗想着,用脚反复了几次都是同样如此,这个场面到有种久未人居的感觉,地面上才积累了这麼多的灰,不过因此联系到父亲懒到常年不打扫的面一遍的德性,我会当场骂的他狗喷血。爸的脾气我是了解的,不管工作多忙,家了一点荒废不了,他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想到这里我就更摸不到边了,他到底有多忙啊!公司离这有并不算远,难道抽不出一点时间回家打扫一次?虽说有这可能,不过几率似乎并不大,他虽说也是一家物流公司的董事长,不过并不算大,业务量也小得多,并没多模忙,相反,他大多的时间都是呆在家里的,不是人为的难道是自然原因,围着客厅转了两圈,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窗户紧闭着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更别说是沙尘了。
呆滞了会,一丝不好的念头划过脑海‘难道是他整个星期并没回来!”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我无稽之谈,不过就凭这点就胡思乱想未免太过儿戏,坐回沙发沉思了许久,细细想来,自从我进入校门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见他的面,这话在很多的人耳中也许会觉得很可笑,想来自己也不小了还赖着自己的父母,说来的确可笑,不过放在父母身上却是另一番意义,这是我了解的,要说这周我对家里不闻不问还说得过去,谁叫他生了个没良心的儿子呢,但放在他身上就成了怪事,我这个儿子放那他都是不放心的,就算学校就在本市。可事实就摆在这,他并没有来学校看我,就连个电话也没打给我,这的确成了怪事。稍稍挪挪不舒坦的身子,打断了满脑子的乱事。我明白,胡思乱想是吃饱了撑的,说不定爸马上会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也可能是在人满为患的车道焦急地等待着,着急地为呆在家中的儿子做上一道还算丰富的菜瑶,我面带微笑尽量往好处想,但身体清醒的一面在暗处轻轻的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
天彻暗了下来,黑暗正在无情的吞噬着室内那点可怜的光亮,让这个地方变得有些陌生。黑暗中我似乎辨不清各种物件的原来面貌,只剩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轮廓,身边远处我的手机屏幕上还发着微微的光,显得格外另类。我知道,再多的想像是毫无作用的,神经反应是的一把抓过身旁的手机,接连给把公司的员工以及几个他关系不错的朋友打了几个电话,终以失败告终,但也逐渐印证了我的猜疑。瞅着屏幕上仅剩的一个号码犹豫了会还是打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我久违的声音。
“表哥,我爸失踪了!”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一股奔腾了出来。
“什么!你别急,慢慢说。”可以听出,电话那头的表哥很是吃惊,语气有些发重。
其实我心里明白,,现在干着急是毫无意义的,强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稳着语气把我的推想给表哥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了解了细节,表哥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哦。。。这样啊!小然,你先别着急,这可能是场误会,这样吧,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待会我去你那。”虽对我的话有些怀疑,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他并未有把次事当儿戏。
深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漆黑的空间里又返回原来的死寂,只留下依稀可辨的钟表声。表哥在警局工作,交给他我是放得下心的。绕过茶几,只身来到电灯开关前,摸索着找到墙面上的突起用力按了下去,瞬间的变化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半响后才逐渐适应了这突变的环境。
抬头望去一张偌大的全家福挂在西墙中央,上面陪在抱着还不满满岁我的母亲旁边的男人满脸微笑丝毫不打算掩盖内心的幸福。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一阵翻腾,难以压制的异样之感涌上心头。在我有记忆起,他俩就因为感情不和早已离婚,妈另嫁他人,吧不满满月的我扔给父亲,几年来,几乎是他一手把我拉扯大,一手顾公司一手还牵扯着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到五十的他满头依稀可见的白发是增麼也和照片上英俊的面孔匹配不起来的。
窗外,济市的夜景还是那磨得美,闪烁的迷红灯,通体绚丽的高大建筑,以及那闪闪发光高速河流,将整个城市装点得毫无愿违,只是依然抹不平几处微暗落脚,但人们并不关注他,眼中充满色彩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