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明一见秦三城的样子,急忙看着跟着跑的王建军问道:“死还是活?”

王建军没有停止脚步,边跑边回答何光明:“重伤导致深度休克,具体情况不明,需要赶紧回军区总医院。”

何光明一听秦三城还活着,心里久悬的石头稍稍落下,又急忙冲王建军吼道:“想尽一切办法,他必须活着!”

“我明白!”王建军没有再回话,紧跟着担架上了直升机,刚上直升机的李小梅已经准备停当,镇定的给秦三城输液,和宋超一起紧急处理秦三城身上其他的表面伤口。

没有再顾盘旋而起的直升机,何光明黑着脸对紧跟而来的侦察连连长王刚叫道:“念长春在哪里?”

王刚一愣,也没有细想,应声回道:“首长,念总在L城临时指挥中心。”

何光明没有再理会王刚,看着四散搜索的一众武警战士和迅雷突击小组,大跨步登上另一架直升机,冷冷地对驾驶员喊道:“L城武警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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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野狼小组几个人的遗体的一众红剑大队特战队员,眼看着野狼小组牺牲,而他们却无法施以援手,他们不知道当时的战斗有多么的惨烈,但他们脑中每个人都在想像,当时的他们一定是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巨大的攻击。

整个大石坑里,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清理着极为惨烈的战场,到处搜寻拼凑着牺牲的战友的残肢断臂。没有一个人说话,任凭泪水横流在脸庞,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去擦拭。

尾随着红剑大队一众人赶赴大石坑的武警部队在一营长的带领下也来到大石坑的战场,一营长看到遍布的尸体和一众红剑大队特战队员清理战场,对身边的一个连长叫道:“一连,赶紧帮忙清理战场。”

麾下一众武警战士分散开要进入大石坑,正在仔细包裹冷锋的遗体的肖越一声怒吼:“不要碰他们!”

吼声镇住了要进入战场的武警战士,肖越看都不看一旁围过来的武警部队的营长,双手一伸,将冷锋抱起,一步一步轻轻的稳稳的走向远处的直升机。

红剑大队其他特战队员也陆陆续续的抱起野狼小组一众牺牲的战友的遗体,一言不发,将勇士的遗体搬上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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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黑着脸坐着直升机飞到L城临时指挥中心的何光明一下直升机,就直奔指挥中心的大会议室,门口哨岗的两个武警战士向他敬礼他都仿若不闻,只是黑着一张脸四处搜寻念长春的人影,见念长春不在,对感到异常而迎上来的陆长军说道:“念长春呢?叫他给老子滚出来!”

长年跟随在念长春身边的陆长军清楚何光明的为人脾气,也知道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知道这位自己心目中彪悍的战神要干什么,赶忙回应何光明道:“念总一个人在他办公室,已经好长时间没出来了。”

何光明听陆长军说完,看都不看陆长军,淡然说道:“带路!”

陆长军不敢再说话,急忙在前面带路,将何光明引到念长春的办公室外面,正要敲门,被身后的何光明伸出一只手大力将陆长军扯到一边,照着念长春的办公室大门一脚就将门给踹开,屋里站在窗前默默无语的念长春回过头来,见是何光明,赶忙招呼:“老何……”

何光明没有理会念长春对自己打招呼,歪着头对紧跟着后面的陆长军冷冷的说道:“你,出去!”

念长春扫了一眼何光明,对陆长军挥手,示意他退出去,陆长军会意,转身出去,随手轻轻将门带上。

门刚一合上,里面就传来何光明如狮吼一般的雷霆怒火:“老子把最好的兵给你,你妈拉个巴子的给老子弄没了!整整一个小组的人,就让你妈拉个巴子的瞎指挥给整没了?念长春,你还老子的兵!”

“老何,你听我说,战场有很多突发情况,都不是我们可以预料的到的,野狼突击小组的牺牲,我和你一样难过。我承认我在这次行动当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控制事态的发展,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武警部队在这次行动中损失的更大,我们是老战友,你要相信我。”

“老子不是你战友!不是!妈拉个巴子老子当年就不应该从死人堆里把你刨出来!留着你现在来祸害我的兵!那是我的兵!我最好的兵!”屋里何光明指着念长春的鼻子狗血淋头的骂着念长春。

“老何……”念长春还要解释,怒气冲天的何光明立即打断了念长春的话头,冲念长春吼道:“我不知道?你又知不知道野狼突击小组自组建以来,执行任务百余次,经历大小战斗几百次,没有一次失败?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们是最好的战士,这点,我也看到了,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们的英勇顽强,骁勇善战我是知道的。老何,我们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我们要冷静的坐下来商榷我们后续的工作!”被骂的念长春尽量的安抚着怒火冲天的何光明。

何光明并不买账,继续指着念长春的鼻子大骂:“还后续的工作?你看看你制定的这狗S计划,整整一个团的兵力对付几百个毒犯,居然还让毒犯有机可趁,令我方的伤亡人数如此巨大,甚至连敌人摸到自己眼皮底下都不知道,妈拉个巴子你还指挥?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指挥员!你对的起那些牺牲的战士吗?你对得起牺牲的野狼突击小组吗?”

“我……”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连曹海被劫狱都不知道,对吗?你手下的情报部门是吃干饭的吗?可怜那些牺牲的战士,被你的愚蠢指挥害的横死沙场,你是罪人!我要送你上军事法庭!”

“老何,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好吗?”念长春诚恳地看着何光明,一脸的内疚,何光明看着念长春这付模样,又是一肚子的火气,冲念长春吼道:“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过,这次的行动,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回避。对于这么多战士的牺牲,我心里不比你好过。这次的行动当中,我们遭遇的是与之前的毒犯完全不同,事先就有预谋的对我境内人员进行渗透,不仅边民,就连我们内部都有人员被毒犯诱惑而成为帮凶,而且,他们请了雇佣兵做为后援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你知道的,一直以来,还没有别国的雇佣兵敢踏入我们境内,这是意外。”

“什么叫意外?几个雇佣兵参与进来,你的仗就不会打了?你看看你的队伍,穿插速度之慢,战场上犹豫不决,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就畏缩不前,导致错失最佳围剿机会,最终让野狼小组独自承受如此之大的压力,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所谓指挥!”

“我们最初的计划是想让野狼小组撤出丛林,在边界形成包围打击,但由于现场磁场效应,我们的指令根本传达不进去,外面的几个营的战士因为在东马寨的遭遇,一时不敢冒然进入丛林,我承认,这犯了战场贻失良机的错误。其次,曹海被劫狱我也是刚刚收到国安传来的消息,对于这个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老何,我向你保证,曹海逃不出边界!”

“你保证个屁!你保证?你能保证什么?妈拉个巴子你的保证有用的话,我的野狼小组就不会牺牲!抓不抓曹海这本来就是你要做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是来听你的保证的,我来是要告诉你,因为你的愚蠢,我的整个野狼小组战死在沙场,你必须为此负责!”

“老何,我不会推卸责任,事后,我会主动向组织请罪。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善后,必须把后事安排妥当,不能让我们牺牲的战士受到委屈,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哪怕再大的罪名,我也会扛起来。”对于尖刀连和野狼小组的牺牲,念长春的心里极度悲痛,却又必须承担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包括——生死战友的不理解。

但他知道,他不能倒,纵是要倒下,也要完成这所有的善后事情之后再倒下,因为这些事情,必须他亲自来做。

何光明将念长春大骂一顿之后,心里的怒火仍然无法渲泄,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养成了何光明异常火爆的性格。

但他知道,这该死的战争,本来就像是一架绞肉机,总是无情的吞噬着无数奔赴战场的热血军人。

青山处处埋忠骨,马革何须裹尸还。

牺牲的战士的血,不能白白的流!这些带血的教训,必须让所有的后来者警惕,不能让悲剧一再重演。何光明知道,他必须加紧时间,有针对性的训练自己的士兵,让他们有充足的准备奔赴战场,让他们在经历一场场残酷的战斗之后,仍然能够活着回来。

是的,活着回来!

活着,是为了下一次平静的面临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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