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战士的遗体都运回了L城,边防武警大队专门清出了一排的兵楼来安放战士的遗体,然后再由各个支队接回自己的部队。尖刀连留队值守的一个排长带着仅剩的一个班的武警战士扛着尖刀连的连旗站在L城边防武警大队尖刀连牺牲的战士的兵楼前泣不成声,这一切,对于这些年轻的士兵来讲,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曾经一起训练、一起演习、一起抗洪抗灾、一起参与各种行动的战友们……而今,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时。

何光明和肖越带着后面赶来支援的红剑大队的一众特战队员,护送野狼突击小组5名牺牲的勇士的遗体刚走下飞机,就看到红剑大队政委曾正阳领着整个红剑大队的特战队员以及自发前来的红剑大队的早已经泪流满面的随军家属们,整整齐齐排列在红剑大队的营门口两侧,迎接着勇士的归来。

“敬--礼!”

曾正阳一声令下,全体特战队员肃然而立,向归来的勇士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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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军区总医院,紧急抢救室内,秦三城的身上被插满了无数的管子,手术台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淡淡的勾画着微弱波动的弧线,军医王建军正和西南军区总医院的刘院长两人同时为秦三城动着手术。

秦三城的伤势令刘院长这个西南军区总医院的第一外科医师都为之动容,秦三城整个胸腔的肋骨断裂程度达到60%,由于破裂的肋骨的挤压,导致内脏受到不同程度的深度损伤,而整个表皮的损伤程度就更加严重,整个上半身被利器所损害的几无一寸完肤。

旁边的护士李小梅和宋超不断的给两个主刀医生擦着额头的汗,纵是经验丰富的李小梅,也不禁为秦三城的伤势而紧张,却不敢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怕稍有动静而影响到两位医生聚精会神的手术。

尤其是宋超,自打从战场上接回了野狼小组第一个伤员回来,心里就一直挂念着马建辉的安危,但她知道,此时自己不能问,因为,自己的职业。身为一名护士,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就已然清楚,所有的战士,都需要自己的救治,不分彼此,不分亲疏。

手术室外,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中年妇女站在走廊里,两只手用力互掐着,紧张的的看着一直亮着的手术室门口的‘手术中’的灯箱,端庄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段剑和一众集训队员正守在楼梯口,一进入军区总医院,段剑就马上和集训队员一起将整层楼的房间清空,而后,端了99突击步枪,亲自守在入口,阻挡着任何闲杂人等的靠近。

一个不开眼的军区上校军官仗着自己的军衔较高,为了给自己的一个亲戚争得一个床位,在走廊口大声呵斥守在门口的段剑:“你是哪个部队的?到这里来彰显你的军阀作风?你还是一个兵吗?你的纪律性哪去了?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这身军装?”

段剑盯着军官看了一眼,从嘴里嗤出一声:“绑了!”话音刚落,几个集训队员冲上来一个擒拿手将这名军官拿下,军官拼命挣扎,却怎敌这些准特战队员的钳子一般的手,很快军官就被集训队员解下自己的皮带将军官手脚绑上,军官嘴里怒叫道:“你们这是犯法,你们简直就是兵痞!我要到军事法庭去告你们!不把你们这身军装扒了,我不姓……呃……”话未说完,嘴里又被集训队员给堵上。

集训队员的行动引来一众人围观,一众刚从战场上下来,亲眼目睹了惨烈的战场的集训队员心里早已满腔怒火,哪容得别人来打扰医生对他们心中的勇士的抢救,将那名军官押在一旁,一名集训队员用突击步枪指着那名军官的脑袋说道:“你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一枪崩了你!”

带着国安局一男一女两名特工闻迅赶来的宫远山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扒开围观的人群,对那个集训队员说道:“士兵,把他交给我好吗?”言语平静,却令那名集训队员莫名的遵从他的话。

宫远山又对身边的一个特工说道:“陈彬,把他带回局里,查查有什么问题。”

陈彬上前,在那个用枪抵着那名军官的脑袋的集训队员出示自己的证件,一把拉起那名军官,正要走出去,宫远山又淡淡地对陈彬说道:“如果没有问题,那就继续查。”

陈彬点头,面无表情的将那名军官带下楼。

守在门口的段剑见来的人是宫远山,赶忙走过去,叫道:“宫爷爷。”

“嗯。”宫远山应了一句,看着段剑,用手指了指段剑,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呀,脾气简直和你爷爷一个德性,怎么样,我老头子可以进去吗?”

段剑一听急忙低头应道:“宫爷爷,我哪敢拦您!”说完,赶紧的闪开,给宫远山让出一条路来。

宫远山大步迈入走廊,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段剑和一帮集训队员说道:“你们今天可是绑了一个上校军官,做了一件不计后果的事情,不过,总算是做对了。”话一说完,头也不回,带了另一个特工,往里走去。

旁边的一名集训队员见平日里习惯性张扬的段剑这付模样,靠上前来,不解地问道:“段剑,这老头谁啊?怎么你见他像是见到阎王一样?”

“不,阎王是我爸,他……专治阎王……”段剑缓缓摇头,看着走向走廊里中年妇女的宫远山喃喃说道,也不理会那名集训队员的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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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云,你要挺住。”宫远山轻轻拍着那名中年妇女的手,说道。

“宫老……”这名中年妇女正是秦三城的母亲韩淑云,母子连心,一接到秦三城受伤入院的消息就抛下所有的事情急急忙忙赶到军区总医院,守在手术室门外,泪流满面,心急如焚。

跟着宫远山进来的另一名女特工走到韩淑云的另一侧,双手挽着韩淑云的手臂,一边扶她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一边安慰到:“韩阿姨,您放心,军区两个最好的主刀医师都在里面,更何况吉人自有天理,他不会有事的。”

韩淑云对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因为挂念着尚躺在手术台上的秦三城,也没有心思与这名女特工寒暄,靠在长椅上,目光一直盯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灯箱。

宫远山坐在韩淑云旁边,看着韩淑云说道:“淑云,你是中医世家,所以,你要相信医学!三城这孩子命硬,死不了!”

听到宫远山的这一声劝,惹得韩淑云的眼泪又是奔涌而出,旁边的女特工赶紧的递过纸巾,自己的眼里却抑止不住的流下泪来。

韩淑云没有接女特工递过去的纸巾,任由眼泪从自己的眼眶跌落衣襟,不住的摇头,嘴里喃喃地说道:“我就说不让三儿去部队,代川非得让他去。自从三儿一进部队,我天天担惊受怕,这回,说什么我也要让三儿退伍,当个败家子也比当兵强。”

韩淑云的抱怨令宫远山无言以对,连忙叉开话题,问道:“秦代川呢?”

“他?他哪会关心儿子?他眼里只有他的部队他的兵,开不完的会搞不完的演习,他心里就根本没有我们娘俩!”韩淑云一提到丈夫,心里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宫远山也是自己家里的熟人,是以,韩淑云抱怨丈夫的时候,毫不回避。

“这个秦代川,回头我要好好收拾他!三城身受重伤,到现在仍然昏迷不醒,他这个当父亲的居然人都不见,太不像话了!”宫远山不怒自威的脸色黑沉沉的,骂起人来毫不客气,骂了一通之后,又问道:“老秦知道这事吗?”

“宫老,你可别收拾他!回头又他又要说我不支持他的工作,我可不想担这个罪名,再说了,老爷子最近身子不好,哪敢把这事告诉他,这要是老爷子知道了,那还不得拿棍子追到军区去找代川啊?”抱怨归抱怨,当听到宫老要收拾自己的丈夫的时候,赶忙为丈夫打圆场。

“这个老家伙,还是这付火爆脾气,没事,改天我去说。三城是一个军人,只要是军人,就有军人的责任,淑云,你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别小家子气,更别孩子气,家国为重,这些道理,你是知道的。”宫远山稍停又继续说道:“三城这孩子我知道,脾气和他爷爷一样倔,认死理儿,我倒是担心这次战斗会对三城造成一些影响。”

“宫老,你和秦、韩两家都是世交,在您老面前,几时见我这么不识大体?我就是心疼三儿,抱怨几句。”宫远山的一通劝导,令韩淑云心里过意不去。

正在宫远山耐心地劝慰韩淑云时,手术室门口的灯箱终于灭了,三人齐刷刷的从长椅上站起来,迎向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两位主刀医生,所有人的眼里尽是询问。

“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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