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没有料到她会甩开,苏绮也没有想到她还能甩得开他的手,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没有去看他的表情,转身直接跑开。

孜柔一直在外面等她,看她跑出来,就一路小跑跟上来,跑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以后,才停下来。

“夫人想哭便哭吧。”

苏绮听了,只是摇摇头。

“其实我现在觉得也没什么的。”

她抽了抽鼻涕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那个女人毁我一副画,可能也只是想让我憋屈一下,毕竟她也不知道那画对我的重要性,我也推了她一把算是报复了。”

“只是,只是她受的那点皮外伤,我小时候不知道磕磕碰碰撞了多少回了,哪里需要上什么劳什子的药!可是看夜宁那么关心她我就觉得不爽,我采花回来伤得那么重,他一句话都没搭理过我,我也不是稀罕他的关心,只是觉得……” 苏绮哽咽了,不稀罕也是口是心非。

“只是觉得,以前干多了打掉牙血吞的事,其实也没什么的,可是看到别的女孩子受伤了就有人呵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会渴望有人关心,就觉得,挺羡慕的。”

“孜柔。”

“嗯。”

“我想回家了。”

回家?说到底,她的心还是不在这里。夜宁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常青树下,好看的眉头紧锁。

他是不放心她那么激动地跑出去,虽然知道有孜柔跟着她,还是跟了出来,只是没想到会听到她这样的一番话。

她说他是她的亲人,他一直都记在心上,却不想原来只是她的一句儿戏。

五年前他受予笙所托,在唐家庄里里外外杀出一条血路,第一次见到藏身于血泊之中的她,大概是被他周身嗜血的戾气所吓,他问她愿不愿意随他回府,她没有应声,他把她抱回王府。

她性子极冷,像极了现在的他。所以两个惊人相似的人只能背道而驰。他从来都没有因为这张脸而想要去靠近她,他把她当成棋子,帮他除去皇兄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仅此而已。

他以为他们可以这样相安无事,一辈子各不相干。

可是她变了,变得越来越像那个人,却不是那个人。她会主动靠近他,让他看到一个也会喜怒哀乐的她,每一种都是他熟悉的表情,潜意识里他想要看到更多,就只能找她的不痛快,毕竟他是不懂得怎样让女孩子开心,这一点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孜柔目送着苏绮走远,没有跟上去,而是目光投向藏得并不隐蔽的夜宁,他如墨的眸子里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忧伤浅出,都说薄凉莫过于宁王,呵,也会动情了么?

“那幅画对她有那么重要?”

“是小王爷托夫人画的,说是学堂里的画作,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上心。”

夜宁脑子里挥之不去是刚才那个倔强的脸。

哪里需要上什么劳什子的药。

才发现自己也会渴望有人关心,就觉得,挺羡慕的

“我是一直以为他是要画给夜修的。”

所以是吃醋了么?若不是口中一下子涌上腥血,孜柔铁定不会放过这个戏谑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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