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也点了点头:“那蛊雕也许刚才没看到我们,亏得我们没怎么开火。现在我们趁着那家伙休息的时候,猫过去,找到密道的所在,然后顺着密道,再找出路!”
宗阳见我们分析的在理,沉吟了一会。“这样,我们先派过去两个人探探路,等密道的位置确认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过去,你们看怎么样?”
这时候我们确实不能轻易的全员出动,一来会吵醒到蛊雕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二来一旦蛊雕惊醒,想再出去找密道几乎是没可能了。但现在的问题是,谁愿意做出头鸟去找密道呢?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一出去,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刚才那蛊雕的疯狂所有人都看到了,根本挡不住。我心里暗暗叫苦,看来只能我上了。这帮子佣兵还得留着打一场硬仗——那个吴龙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很容易交流的人。
“咳咳……那个,我来吧。对付这种东西,你们手中的枪不好使,我就不一定了。”说着掂了掂手中的龙鳞。
宗阳诧异的看着我,随后马上换了一个眼神,往旁边的佣兵处瞄了瞄,示意我不要冲动,让佣兵去。但我没有理他,依旧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们。
这时候道元蹭到我身边来,伸手递给我一个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他从那老和尚那拿的金刚杵。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我以为这小子是准备跟我一起慷慨就义。“我说老哥,临行前老弟也没啥好送的,要不就把我这唯一的战利品给你。一路顺风!”说罢还玩笑的过来握紧我的手。
我心说你他娘的真是天地良心呐,就这么对同门师兄弟的。“道长!我跟你去,别说什么狗屁那啥雕的,老子狼蛛都干掉过几个,更别提它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张宏良这时候端着枪站在我的面前。
我心中一掂量,好像是差不多了,气氛已经搞起来了,等会再渲染上那么一两个就没意思了,再多的人我也不用。
“好!”我正要去拿我的挎包,但宗阳一把拉住了我:“你小子什么意思?那蛊雕……”“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看你发难吗?放心,我给自己算过,硬得很,死不了。”
宗阳脸色铁青,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放。“不是我说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呀?没见过捉妖呀?你好歹也是玄门中人,瞧不起我们神元门的?”
听到这话他才松了手。“我没看不起你们,对讲机联系。”末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绕过转角,就是存放棺材处。蛊雕和吴龙队伍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的全盘计划,肯定也来不及研究蛊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别说这些奇怪的棺材了。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像这一类的殿室,什么降魔殿啦锁妖塔啦,有几个棺材也蛮正常的吧。
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多少功夫就来到一个棺材前。我从棺材后抬头一看,蛊雕离我们的距离不足三十米。但更令我惊奇的是,这附近的棺材竟有十几二十副之多。
这时候我们没有时间去数这些棺材,更没时间研究这些棺材的奥秘所在。张宏良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这时候缺显得十分谨慎。端着枪,对着蛊雕看了一会,心里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道长,你看头顶有那么多房梁,我们不如就打绳索上去,然后在上面观望,你看怎么样?”我一想也是这么个理,毕竟这样大摇大摆的找,很有可能会惊醒蛊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起一个隐身的道法。虽然说起来叫做隐身,但并不是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而是将自己的魂魄隐藏起来。这种做法,一般是在斗法或者避煞的时候会用,但我现在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这个蛊雕是怎么辨认的了。
一翻挎包,找到六枚铜钱,对着西方围成一圈,铜钱的中间都插上一根香。我又从口袋里拿出四道化身符,并在符上写好我和张宏良的生辰八字,于圈内焚之。
手中结出万般手决,口中密咒:“东方起木城,南方起火城,西方起金城,北方起水城,中央起土城。”最后一个字需要重声念出,我忌惮的看了看面前的那只蛊雕。就我这样瘦弱的身板,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吧。再看头上,张宏良已经站在了房梁上,就等我上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吽!”几根香随着话音落下,十分配合的燃烧起来。我一见施法成功,不敢多做逗留,一个箭步冲到张宏良放下的绳子处,蹭的往上爬。
但终究那一句密咒还是吵醒了蛊雕,显然还睡意朦胧的蛊雕突然被人吵醒十分的不快,直立咆哮了数声,震得我差点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整个室内近乎封闭,蛊雕的吼叫声撼动着整个大殿,似乎随之都有可能坍塌。对面的宗阳显然是发现了蛊雕惊醒的事实,从转角处探出他的头,望着悬在半空中的我,不知所措。
“你……你你,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对讲机里传出宗阳的声音。我不敢回答他,怕蛊雕听见我的声音,只得不断挥手示意他离开。
宗阳也十分识相,见我们还安全着,而且蛊雕已经惊醒,也不想多生事端,便又缩回了殿前。
整个大殿似乎还在回荡着蛊雕的咆哮声,随着最后的一声落下,整个大殿又变得寂静了起来。而蛊雕似乎也变得惴惴不安,不断地在我的脚下游走。
但十分奇怪的是,他似乎不敢碰那个奇怪的棺材,而是绕开走过去。在某个特定的位置,棺材都会形成一个死角,这使得蛊雕根本没办法离开棺材圈定的圈内,这也意味着,外面的宗阳是安全的。
我刚才一直在担心蛊雕会冲过来,将我布下的藏身结界破坏,不过现在看来,是瞎操心了。
张宏良也从咆哮中清醒过来,连忙把我从下面拉了上来。
上面的梁顶十分宽敞,足够容纳一个人双脚站立在上面。虽然身上系着安全带,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趴在了房梁上观察。
“道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在摆弄手中的望远镜,因为这上面离地面实在是太远了,远到一种几乎眩晕的感觉——对于我这种恐高症患者来说。
“什么问题?”“这个大殿……好像是……后来修建的吧……”我看向他,他那副样子不像是跟我开玩笑。
我戴着夜视仪,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结构,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这是古象雄王朝的墓葬,天赤七王的老窝,毛估也得万八千年前,怎么会有这样的中式的房梁结构建筑呢?
对啊!这肯定是后来被建造在这里的,这他娘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锁妖殿,不,他就是锁妖殿,这个妖恐怕就是这个镇墓兽——蛊雕!
也不知道这群古人是怎么弄到这只蛊雕的,还是说他是后来自己跑到这里来的,也就无从考证。但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一定有这七王墓的后人来的时候,发现了蛊雕的存在,才摆了这么一个棺材阵,而且还建了一座锁妖殿,把它拦下。真是他娘的懂的废物利用,不仅阻止了蛊雕跑出去害人,还能起到防盗镇墓的效果。
这时候再上面往下看,整个棺材阵的构造排列就更加清晰了,原来是按照二十八星宿的排列方式排列的。他娘的,怪不得刚才没有被发现,原来我布的隐身法被这阵法间接的把效果防到最大!
看来布阵之人不仅仅是中原人,还是一个玄门高人!
张宏良非懂似懂的看着我说那些他听不懂的东西,只得附和的不断点头。我白了他一眼,“好了!既然我们有棺阵作掩护,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快找密道!”
现在我们的头等大事不是研究这些东西的来龙去脉,就算有时间我也不想刻意去研究,因为我现在就想马上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不过突然我又联想到了外面圆寂了的那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应该就是后来的那一批人,只不过为什么他会独自一人被锁在了这里并肉身成圣?如果说他是被困,既然是造这个大殿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密道所在呢……嘶……这说不通啊!
我晃了晃我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
“道长!你看!”一直沉默的张宏良突然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你看!”我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那蛊雕在他的胳膊下方不断徘徊,也不知道在忌惮什么;而手指着的地方……似乎除了一个棺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他。“你看地上!全是血迹,还有好多残肢,这说明什么?”我低头想了一会,一时间好像什么卡住了似得,什么也想不到。我摇了摇头。
“血、肢体,那边集中的最多!这说明往那边逃生的人最多!人的本能,就是往自己觉得能活命的地方跑!而那边,所有人都往那边跑,这说明……”张宏良顿了顿。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密道或许就在那边。但是,他娘的就那么一副棺材,能说什么?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也许秘密,就在棺材里。”说着,他便往那棺材的方向爬去,企图索降到那副棺材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