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一愣,心中想想也是啊,这么多天下来,我感觉到我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许多。甚至成长了许多。

但是这和我现在想要说的和问的有什么关系呢?我突然想起来这个吴吉涛的来历,我就问他:“你怎么会从司母戊鼎里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吴吉涛避开我的视线:“至始至终,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我刚要往下问,吴吉涛一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讲。“走。”没等我反应,自己却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我心说这个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那我现在到底是要跟着他呢,还是自寻出路,嗯?难道就要被这个家伙当猴耍吗?但是他看上去却又不像是在骗我,而且他对于这个地方好像异常的熟悉,就像曾经亲身来过一次一样。

吴吉涛似乎不在意我在后面有没有跟上来,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我牙一咬,还是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刚才他在我昏迷的时候,一定还清醒着,要杀我早就该杀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呐,为什么就我进入了幻境而他却没有?换句话说,难道这个幻境是他设置的?我脑子灵光一现,这家伙可是他娘的神仙转世啊我靠!

但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抉择,情况十分明了,只有跟着这个家伙走才有出去的可能性。真是他娘上了贼船了!

路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崎岖难走或者是突然晕倒,一切都走的很顺利。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突然前面的隧道一片光明。我眼睛被刺的睁不开来,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来到了一个大峡谷上。而这里却是路的尽头,对面也是一个断裂开的峡谷,在云雾中若影若现。

我心想他娘的总算到头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吧。没想到走近一看,他娘的根本就没有路或者桥可以过去;而谷底不是什么悬崖峭壁,而是一条岩浆流!

我被冒上来的烧焦的气味呛得喘不过气,我这才明白这他娘的不是什么云雾,而是下面滚烫的热气!那些岩浆发出隆隆的声响,还有嗞嗞的烤声,人要是掉下去瞬间就能变成灰烬!

遥看对面的峡谷,足足有数百米志远,跳是不可能了,只能按原路返回另找出路了。我看向吴吉涛,没想到他对着下面的岩浆发愣,突然对我说:“跟我走。”说罢就要踏空往前走!

我被他这个举动吓得够呛,心说吴爷爷你就被折磨我了,我就是跳江也不能跳岩浆呐!且不说我的恐高症,这他娘的就是自杀呐!

然而吴吉涛的回答是不容置疑的,他走了一半看到我还没有行动,马上厉声喝道:”闭眼!往前走!”

无奈之下的我心里也是一横,反正早死玩死都得死,死了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随即闭上了眼睛,迈开我那调开了震动模式的双腿,往前走去。

一路上走的很慢,但感觉却如履平地一般,好像根本没有踏空。我心中起了一丝微秒的波澜和好奇,但还是没敢睁开眼睛往下看。前面的吴吉涛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只是往前快走了几步,抓紧了他后面的衣角,以此多些安全感。

吴吉涛也不管我这样的行为,只是一直往前走。他走的极快,根本没有任何顾虑。在后面的我几乎就是被拖着走的。行至一分钟左右,我突然被一个石头绊倒,滚了几个滚倒在地上。

我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刚要骂娘,却发现我们已经到达了对面断开的大峡。吴吉涛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还是背朝着我。这时候我有一种想拿一块石头砸死他的冲动,却不知为何有一丝不忍。我自嘲的一笑,看来我还是想太多了。

走到旁边一看,发现岩浆已经渐渐地退去,后面的隧道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这一切却又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看的眼睛有些发直,这些天真是把我的世界观全部都颠覆了,即使我就是个道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古人的智慧,他娘的。

很快这里的一切又恢复成了那昏暗的、没有任何修饰的隧道,好像刚才就是一场梦一般,那么的真实。

“继续走。”吴吉涛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起身开始继续往前走。我意识到刚才可能就是吴吉涛刚才跟我说的那十八泥犁的考验。不过这小子,怎么就能猜得透那玩意呢?而且似乎根本就没有恐惧感,真是想到干啥就干啥。有时候撇开某些恩怨不说,我还是挺佩服这小子的。

“以后,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吴吉涛走了一半,知道我还愣在那里,便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现在我的脑子十分的凌乱,从吴吉涛的出现,到现在的十八泥犁考验,我都不知道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觉得绝不是为了拿到神剑,恐怕这就是个幌子吧。

我拍了拍脑袋努力使自己不去思考这些问题,看到前面的吴吉涛已经走远了,赶紧追上去。现在要是真把我丢在这,我这辈子可能这就出不去,而这家伙可能真的做得出来。

走到一半,突然又是一阵耀眼的光闪过,我本能的把眼睛一闭。就在那一刹那,我心中又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简直了,一开始是眼前一抹黑晕过去,现在是一道白光自己闭眼。苯教崇拜日月真是到了一种境界了。

身边的环境又起了变化,身边竟然都是一株株树木。但气氛却让我感受到了压抑,我抬头一看,一轮银月挂在天上,乌云迅速的把月亮笼罩住。乌云遮月……要见血啦!

我心中暗道不妙,这里的气氛十分的反常,反常到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别说话,跟紧我。”吴吉涛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了先前的刚毅沉稳,我清晰的看到他脸颊上的汗珠顺势流下。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警告我,还是嘲讽我。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这里的不对劲,作为一个修行人,对于灵体的感觉是非常的明显的。我知道现在我能做的,最好就是闭上我的嘴巴,不管他要我做什么,尽力便是。

跟着他穿过这个茂林,我们竟然来到了一座古城前面。而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我定睛一看,好家伙,个个都是面目苍白面无血色,肢体动作十分僵硬。

这……这不是……鬼吗?我心里暗骂,这他娘的估计就真的到了阴曹地府了。那些鬼魂似乎也没 没有在意我们两个大活人的到来,甚至连看都不看,都纷纷朝着那古城涌去。

吴吉涛示意让我跟着他,并让我把剑放回去。我只得放回我的剑,然而抓紧斜挎包的手越发紧了。

跟着那些鬼魂走进古城内,城门口站着四个鬼差各执武器,黑白无常这两个笑面鬼站在四个鬼差前面,对着那些鬼魂一一检查。

我暗道不妙啊,这地方没猜错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了,不管苯教对于鬼门关是怎么定义的,但是鬼门关自古过关都是要有通关文牒的啊,通俗点就是死亡证明书,只有凭借这个证明书才放过关。

如果平时带些金银珠宝还可以贿赂一下守关鬼差,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黑白无常竟然这么无聊没事做呆在门口一同守关。他娘的,难道这两个家伙也被贬官镇守边关了?

要说贿赂那白无常还好使,但是那黑无常可是六亲不认的,弄不好他真能给我一个从活人到死人的蜕变。

吴吉涛面无惧色,或许这家伙天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直接就往那黑白无常走去。我心想你丫的是不是脑子里的水还没干?要是我肯定的避开,这家伙天生不知道恐惧俩字咋写?

事情不出我所料,黑白无常后面的四个鬼差上来向我们索要通行证。也许是看我们和别的鬼魂有所不同,四个鬼差和白无常都上来了。我暗道不妙啊,心中把我知道的神的名字都喊了一遍。

“通行证。”吴吉涛撇了一眼那个索要通行证的鬼差:“没有。”那鬼差有些发愣,也许这还是他当差头一回被人这么回答的。

原本白无常那笑面鬼瞬间变成了苦脸,厉声喝道:“给我拿下!”吴吉涛也不惧怕,从口袋中掏出几枚铜钱,随手一丢就把那四个鬼差给困住了。

他使用的是我当初救道元时用的金钱阵,没想到这家伙的术法已经达到了随手就能结阵的地步,我不禁有些咋舌。

那白无常闹凶成怒,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只见吴吉涛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知对白无常耳语了什么,那无常鬼翻脸比翻书还快,瞬间又变回了笑面鬼。

“好说……好说……”说罢就一蹦一跳的往回跑,也不知跟后面的黑无常说了些什么,但那黑无常我明显感觉到面部十分僵硬,也是十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和吴吉涛被开了一条绿色通道,插队进入了鬼门关。看着后面渐渐远去的鬼差和鬼魂,我不禁有些好奇。“你跟那无常鬼说了什么竟然能放我们进来?”吴吉涛没有回答我,继续走他的路。

我知道这家伙就是个臭高冷,他不想说的事情,你磨破嘴皮子也没用。估计也就是说了他是神仙转世之类的,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阴间和阳间又何尝不是呢?

“现在,只是游戏的开始。”吴吉涛突然停住,对着前面愣愣的看着。我们两边的路上都盛开着一种极其艳丽的花,然而这种花却只有花开没有绿叶,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妖艳。

“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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