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吃饱喝足了之后,离开风铃渡往古里城而去。这古里城本来处西南边陲,加上人烟稀少,附近方圆百里竟然只有这么一座大城。除了古城之外,还有些许规模的镇子,不过是人口有个三四百人的小镇而已。
三人进了城之后,找其中的客栈住下了。三人下楼,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坐下,叫了三壶酒,又点了几碟小菜。突然,楼下一阵的吵闹之声,三人朝窗外一看,原来是两个人在和一个人相斗。那一个人四十来岁年纪,留两攒髭须,面容冷静,一招一式都相当稳重,没有花架子,都是刚猛的掌法。对方二人所使招数都以灵活见长,似乎不和那中年人直接对掌,都是借力打力,灵活多变。
云凡看了一惊,说道:“这不是当时在古里城外要非礼陈楚楚的时候被自己打的那个姓齐的么?还有那人,不是皮不三么?”只见二人在后边站着,旁边还站着一人,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威武傲岸,年纪在三十多,两眼射出精光来。
青老道:“这人使得是少林派的铁砂掌,此人练的铁砂掌不管在武林还是少林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是对手,为什么还能成现在这个局面?”等看看皮不三和姓齐的之后,又看了看旁边那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此人肌肉虬结,气势惊人,似乎有惊人本领。
张宝月道:“二弟,你说他们是青龙门的人?”
云凡点点头道:“就是这帮人,和楚楚为难,他们一伙儿的冯天南还害死的了楚楚的父亲。”说到此处,云凡眼中射出愤怒来。
张宝月道:“青老前辈刚才说到这人是少林派的,那么既然我们要团结中原武林,不妨下去帮他一把,怎么样?”两人听了,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暗暗赞叹张宝月想得够深够远。
三人一使眼色,都飞身下楼,青老大喝一声,就将打斗的双方震开。云凡自从见过青老之后,还没见过他出手,这一下出手,似乎还在他的兄弟青毒老人之上。
被震开的双方都大吃一惊,因为双方都全力相斗,好比两头老虎在打架,要上去劝架,说不定会被波及。青老上去一招便拆开了双方的打斗,都暗暗地让双方吃惊。
首先是那中年汉子开口,拱手道:“好厉害的功夫,不知阁下是何处英雄?”
青老一拱手道:“见笑见笑,在是下青云山青老。”
那中年汉子大吃一惊,说道:“原来是青老前辈,在下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刘光德,师祖提老前辈说您为人大度,武功高强,乃是武林中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青老笑道:“如此谬赞,让在区区如何敢当。不知令师尊法号?”
刘光德道:“在下是带艺从师,是玄风大师门下。”
青老道:“那悲鸣大师你如何称呼?”
刘光德道:“正是不才的师祖。”
青老听了大惊,悲鸣居居少林寺悲字辈之首,武功最高,在江湖之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想其第三代弟子的功力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幸亏自己修炼数十年,功力不浅,若是换了别人,怎么能分开这打斗的双方。
这时,对面二人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来这儿捣乱。识相的快给我滚,爷正在办大事,没空跟你纠缠。”
青老眼中青光一闪,双掌拍出,分别打在的二人的胸口,二人刚意识到,掌已经到了胸口,正觉得要完,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二人下了一身的冷汗,知道对方高出自己好多,双掌打在胸口不发内力,是手下留情,否则对方就算内力修为不高,打在要害也是要受重伤的。
二人虽然吃亏,却怎么也抹不开脸面。青老威震江湖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年前,这时虽然二人听到他的名头,却不知道武林中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
二人要再次上前,只听青老道:“等一下!”这一句话一出,当时众人耳中如同鸣钟一般,二人一听,知道不如,便不敢再度上前。
青老道:“两位何方好汉,为什么要和这位好汉过不去?”
其中一人道:“我们是黑白双蛇,我是黑头蛇,他是白头蛇。”青老一听,却没听说过,想必是自己不出江湖的二十年间,又有武林后进了,以为和皮不三一样,都是青龙门的,说道:“可不可以卖在下一个面子,今天的事就此罢休如何?”
二人一听,想到不是对方的敌手,便说道:“这位刘兄不过和敝派有一些小过节,既然是青老前辈出马,我二人不如卖个人情。”
黑头蛇对白头蛇一点头,示意要离开。突然,背后一人大叫道:“二位护法,后面那个小子是圣女的情人,千万不要放过他。”
黑白双蛇一听,都大吃一惊,望着云凡和张宝月,似乎不确定哪一个是。那人又大叫,指着云凡说道:“就是他。”云凡这才看清,原来是皮不三说话,旁边的姓齐的说道:“就是他,当时我们在古里城外抓到了圣女,就是被这个小子救走的!”
云凡被他们说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是圣女的情人,自己碰过什么圣女?自己也纳闷。却没注意到,对方一个镖射过来,这时青老已经注意到事情起了变化,正在击中全部精神防范对方的偷袭。所以,这镖一飞来,青老怕上面有毒,便用袖子一撩,便拨开了。
哪料到这镖打来是虚招,那黑头蛇已经闪身到了云凡背后就是一掌,云凡跟他去对掌,却觉得掌心一痛,再一看,掌中中了对方的暗器,当时流出的就是黑血。
青老暗暗吃惊,他们这二人的心意相通和配合,简直如同一个人一样,自己和他们单打独斗,都足以完胜,但他们要是联手使什么诡计,自己不防范,恐怕会遭殃这时,见云凡接了一掌叫出声来,却不知道云凡已经中毒。
云凡毕竟没有临敌经验,和这么一个老辣之人对手,便中了对方的暗算。那黑头蛇一惊,嘿嘿笑道:“是了,我差点忘了。”接着,又嗖的一声,飞出一枚暗器。
云凡刚要伸手去格挡,那人却已经双掌到了胸前,接着觉得一阵闷痛,眼直冒金星。青老见状不好,这时张宝月在一旁看着,也出手偷袭对方后背。
那人哈哈一笑,轻功无比快,青老刚要去栏,只听得背后破空之声,青老立刻意识到是白头蛇偷袭。回头一看,果然是白头蛇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长鞭,直向自己脑门拍来,青老往开一闪,背后又有暗器袭来。青老一看,原来是黑头蛇向自己发暗器,顺手一撩,便飞向黑头蛇。黑头蛇一个飞身到了白头蛇旁边,两人一个空手法暗器,一个挥舞长鞭,躲开了暗器,又飞来了带有钢刺的长鞭,暗器好躲,这长鞭却像一条蛇一样缠绕着自己,暗器不时地偷袭自己的要害。
青老吃了一惊,他从来没见过两人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的,二人一联手,好比如同一个武林高手一般。时间一长,青老没办法破对方的兵刃,便往后一退,心道:自己自恃江湖上没有人敌手,即使那些武功高强前辈,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所以便没有带兵人出山。这时,自己逃走容易,坏了自己名声到不至于,毕竟对方是两人联手,主要是对方的目标是云凡。若不破了对方的攻势,时间一长,自己支持不住,他们恐怕不能保全。
想到这里,只见旁边有一家铁匠铺,铺中的人见到如此打斗,竟然不关门,那些围观的人早就躲到了数十丈开外,不敢靠近,唯独这家店如同不怕死一样,还开着店铺。
青老这时一个飞身,掠进了店中,顺手拿起一把长剑,便要出店门。刚一出店门,只觉得背后有人跟来,一个闪身,却没有躲过,对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怎么,买东西不给钱么?一共三十两白银。”竟然是那铁匠说话了。
青老这时急得不得了,自己一被这铁匠止住,云凡可就危险了,这时也顾不得了,挥剑朝着铁匠削去。那铁匠不躲开,只用双指一夹,无论青老如何用力,竟然纹丝不动。青老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一个高手,而且比自己要高出好多,但身上只有十几两银子,哪有三十两那么多。看情势危急,就说道:“阁下是高人,在下急着保护一个人,日后我一定按这把剑的价格双倍奉送。”
那铁匠一听不干了,说道:“我这概不赊账,你耍我!”
青老见他纠缠不休,一时间也没有了办法。黑白双蛇一见,便趁机向云凡偷袭。云凡刚才已经中毒,现在毒开始发作,虽然他练有毒功,百毒不侵,可对这种毒竟然毫无免疫力。这一毒发,全身的功力怎么也试不出来。
张宝月见对方来攻,早就迎了上去。张宝月和他们其中一人单打独斗尚且不敌,更何况二人齐上。两下一交兵,张宝月已经中掌,对方却不对他用毒,只凭内功震伤了他。他一口鲜血吐出,向后摔去。
黑头蛇接着一个飞身上前,就要伸手抓云凡。突然间,旁边一股劲风袭来,黑头蛇惯会用毒,对对方用毒也会防范。这时,也用袖子往开撂,却只听“嘶——”一声,原来是一块烧红的铁块。袖子往回一带,铁块直接贴在皮肉,伴随着惨叫的嘶嘶声,空气中散发着焦臭味。
“可恶!去死!”黑头蛇一枚暗器打出,顺带着一掌拍出。那铁匠一手抓着青老,一掌扫过。黑头蛇只觉得一阵强有力的掌劲儿袭来,将自己死死地推了回去,试了十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这时,黑头蛇才意识到对方的武功不知高出自己多少倍。
云凡和躺在地上的张宝月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黑头蛇来来回回地跑,滑稽得很,不禁笑了出来。那皮不三和姓齐的名叫齐化元的,早就吓得躲在后边,战战栗栗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青老见到铁匠如此神功,心中大为敬服,又见帮自己打退了黑白双蛇,心中非常感激。 铁匠道:“看什么看,快点拿钱来,一共三十两加五百文钱。”
青老道:“什么?怎么这会儿就加了五百文?”
铁匠道:“我帮你打出了一块生铁,一共五百文。”青老只得苦笑,心想这个铁匠还真一点都不肯吃亏。
那黑白双蛇吃了亏,知道对方不好惹,只得愤愤地一个轻身功法便离开了。那皮不三和齐化元却跟着之前见的中年汉子一块儿走了。似乎他们都是一块儿的,不知为什么那个中年汉子却不出手。
那个中年汉子走到时候双眼射出了一道精光朝着云凡看来。云凡一接触到这道眼光,不禁心中打了个寒噤,心中仿佛已经被他折服了,但这眼神似乎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