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营随着夜深逐渐变得寂静,巡逻的士卒也逐渐开始犯困,陡然一阵鸣金声跟震天喊杀声响起。

“怎么回事?”

吕布猛的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提着方天画戟就出了大营,看着乱成一片的大营抓住一个士卒喝道。

“回主公,某也不知道。”

“不知道乱什么?本侯还在这里呢!”

吕布一声大吼让周围乱成一团士卒镇静下来,吕布看到刚刚窜出来的张辽喝道:“文远,今日何人巡营?”

“是子穆兄。”

吕布身为主将岂能不知何人巡营,张辽眼珠一转就已明了吕布的意思。

吕布道:“既然是子穆巡营,董贼必无可趁之机,诸军且回营穿戴整齐,再与某一同破敌。”

“诺!”

高顺为人持重谨慎,深得诸军军心,听得是他巡营纷纷返营穿戴整齐。

吕布刚刚穿戴整齐,高顺就派人来报无人袭营,吕布舒了口气,把盔甲脱下刚躺在床上睡着,又是一阵喊杀声响起。

吕布这次穿戴整齐,提着方天画戟来到营门处,高顺已严密部署完整,吕布看着高顺问道:“何方传来的喊杀声?可有派人探查?”

“回主公,两次方向不一,派出士卒皆无音讯传来。”

吕布咬牙:“派一什并州狼骑去。”

“诺!”

吕布这次回去也不脱甲合衣而睡。

果不其然,不足半个时辰又是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吕布本不想理会,可营外传来走水的呼喊声让他不得不起身。

只是寥寥数百支火箭而已,引燃的地方并不算太大,可造成的骚动不小,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士卒还进行无差别袭击,差点造成营啸。

吕布看着宛若藏着噬人巨兽的黑夜,几次欲冲进黑夜将捣乱者清理一空,皆被张辽、高顺等人拦下,并州狼骑大多在黑夜中都无法视物,此刻出击得不偿失。

“子穆与文远轮流守夜,其余诸将回营歇息,待及天明随某杀出,今日一定要杀破董贼之胆。”

“诺!”

吕布临走前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文远,尔若不负某,某必不负你,早晚取董贼首级为尔兄复仇。”

“主公,辽必不负主公所托。”

张辽双眼含泪的跪倒在地,吕布趁机给高顺使了个眼色,高顺那张沉静黝黑的脸一抽微微点头。

吕布这才放心的离去,侯成趁隙赶将上来:“主公,张文远可是两面三刀之人,先投何进又投丁原,次投董卓,再投王允。他可是一直看不起主公的。”

吕布脚步一缓:“某亦知之,然董贼与他有杀兄之仇,他总不会投贼吧!”

“可……”

吕布挥手打断侯成:“难不成你想守夜?”

“嘿嘿!”

侯成嘿笑数声不在言语,他是吕布的发小,只是单纯的看不得有人比他权大,所以看谁有机会接近吕布就给谁上眼药。

吕布刚睡下又有喊杀声响起遂捂耳而睡。

星光暗淡无光,逐渐进入最漆黑之时一阵喊杀声响起,不久黑夜又陷入寂静。

庞涓看着几乎灯火通明大营满是冷笑,身旁跟着数百手持火箭的弓箭手,庞涓大手一挥,数百枝火箭射向聚落的大营,不多时就引起一阵大火。

“杀啊!”

朱亥率魏武卒突然窜到营寨门前,一铁锥将营门砸开,无数西凉悍卒趁机冲进营去,整个前营瞬间连成一片火海。

高顺刚带人前来,就看到朱亥在大营内大开杀戒,抓住身边的一个亲卒:“快去通知主公。”

“贼将休要猖狂,高顺来也!”

一股西凉铁骑趁机纵马窜进大营内,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并州士卒纷纷躲避,来不及的就被乱军所杀。

吕布被心腹拉起来时双眼猛地一睁,一下将拉醒的心腹摔了出去,坐起身就隐隐看到大帐外的火光,提着方天画戟就冲出大帐,火光及纷乱人影在眼前乱晃。

“袭营吗?”

吕布转首问身边的心腹,只见心腹嘴张合不停却听不到什么声音,吕布眉头一皱:“大声点。”

不一会心腹脸憋的通红,吕布突然想起自己塞住了耳朵,弄好后又问,心腹大声道:“主公,西凉军真的来袭营了。”

“不要慌,”吕布看着有些微明的天空,吼道:“都跟在某的身后,随某一起斩杀来敌。”

吕布上了赤兔马,举着方天画戟大吼:“并州狼骑,天下无敌。”

“并州狼骑,天下无敌。”

顷刻间吕布身边聚拢的数百并州狼骑纷纷大呼,其余的并州士卒纷纷跟上。

吕布的大纛配着火光中的伟岸身影让慌乱的并州军迅速镇静下来,汇合成一团朝骚乱的前营而去。

吕布一马当先,看到他的西凉军卒纷纷退避或是狼狈逃窜,吕布几乎兵不血刃的来到前营。

朱亥看到带兵前来的吕布立马弃了高顺,抢过一匹西凉战马朝营外逃去,他身后的魏武卒却一反常态朝高顺等人搏命厮杀。

天已放亮,吕布将营内所有的乱兵绞杀一空,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营吼道:“儿郎们,随某踏平西凉军营。”

“踏破西凉军营。”

吕布驰马朝西凉军营方向冲去,一路上遇到几股西凉军皆被吕布打散,及至冲到西凉军营前,西凉军紧闭营门,任他如何叫喊西凉亦不开门。

散落在外的西凉军卒看到吕布的大纛杵在营门前纷纷四处逃散,吕布看到不由得意冷笑,不时命人去捉住数十西凉军卒在营门前砍首示众,西凉军亦无反应。

西凉军营内,董字大旗迎风飘扬,被西凉诸将拥在身旁的“董瑥”低三下四朝李傕问道:“父亲,难道咱们就看着吕布那厮折磨咱们的儿郎?”

李傕冷哼:“哼!某巴不得吕布天天待在营外,这样世子的赢面将更大,您说文才兄?”

李傕身边赫然是胡轸,胡轸抚须笑道:“稚然所言甚是。”

李傕看到胡轸脸上的笑容,心里暗骂:老狐狸,待某入了长安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昨夜贾诩献计,趁夜袭而分兵,定能让吕布察觉不到西凉军的意图。李傕本想自己领军去攻长安,如李傕能攻下长安必定威望大涨,统合西凉军自不在话下。

董瑥以不引起吕布怀疑为由让李郭四人留在营内,自己率本部,胡轸侄子胡邈部,张绣、樊稠等人去攻长安。

胡轸当场选择拥护董瑥,无他,董瑥上位他还是四大中郎将之一,李傕上位,他的下场,嘿!不说了罢。

李傕见董瑥留下飞熊军,心思转动间也没在坚持,如果自己拉拢了飞熊军,再收编了这些西凉悍卒,就算没有攻破长安的大功,也是西凉军的首号人物。

李傕深呼吸一下,道:“去给吕奉先下战帖,五日后战场上分胜负。”

“诺!”

李傕准备背水一战,胡轸一惊:“稚然,尔如此做不怕坏了世子大事吗?”

西凉大营十里外,董瑥在大批魏武卒及西凉铁骑的拥簇,看着最后一波西凉悍卒入队,对身旁的张绣道:“后面还有人吗?”

张绣回头去看,胡邈凑过来道:“主公,各支队伍都回来了。”

胡邈满脸微笑,董瑥心里却犯腻歪,史书唯一记载:胡邈字敬才,为李傕所幸,官至侍中,皇甫郦入李傕营劝李傕放回皇帝,胡邈劝皇甫郦退去。

为李傕所幸那就是自己的拦路虎。董瑥微微一笑,张绣道:“主公,来齐了。”

贾诩看到轻轻摇头:“世子毕竟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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