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的交谈中,林默已经了解到这个少年明叫乔羽,今年刚上高一,由于父母离异,母亲患有严重的哮喘,家庭条件十分的拮据,为了减轻生活的负担,乔羽也经常在周末做一些兼职以补贴家用。半个月前他也是被路边电杆上的周末高薪兼职的广告所吸引,最后被骗到了这里。
见到看守出去了,乔羽愁眉苦脸地对着林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林默哥,你的心真大,这个时候了还能想着喝酒!”
林默却压低了声音对乔羽说道:“傻瓜,你看到刚才那打手裤脚上的行军刀了没?”
“看到了,但又能怎么样呢?”乔羽依旧提不起精神。
“来,我有一个计划,你把耳朵伸过来。”
林默对着乔羽招了招手,乔羽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是还是将耳朵伸了过去……
很快,林默便对乔羽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在听完林默的话后,乔羽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随即仍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林默道:“这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要么坐以待毙,要么死里逃生,你选哪个?”。
乔羽吞了一大口口水,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说道:“好,林默哥,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为了活下来,我豁出去了!”
看到乔羽下定了决心,林默端起面碗递到了乔羽的手边:
“这就对了,赶紧吃饭吧,不吃饱哪有力气实现我们的计划?”
“嗯!”
乔羽点点头,随即端起了面碗,开始大吃了起来……
过了不到一分钟,铁门被打开,打手提了一件啤酒走了进来,看到乔羽吃起了面条,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不就对了?还是想明白的好!”
在林默的劝说下,打手也和两人喝到了一起,一时间,觥筹交错。
在酒过三巡之后,打手也渐渐放松了警惕,而此时的乔羽却提出要在这个时候上厕所。
正好打手这会也有了一些尿意,随即站起身来,重新绑住了乔羽的双手,随后打开铁屋大门,让乔羽先走。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打手将乔羽推出铁屋的那一瞬间,林默迅速从身后接近了打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插在打手裤腿上的军刀!
打手一愣,待到回过神来之时才想起去取背后的猎枪,可是林默哪里会给打手这样的机会,霎时间便将闪着寒光的军刀架在打手的脖子上,打手略微一挣扎,脖颈上便是一道血印。
“老实点,把你的手放到身前,你要是敢吭一声,我立马割断你的喉咙!”林默此时凶相毕露,长时间的奴役生活早已将他的心磨得如铁一般坚硬,如果这打手敢喊,这会的林默真会毫不犹豫地在他身上戳上几刀。
打手见状,连忙举起双手,惊恐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乔羽卸下打手身上的全部武装之后,林默左手勒住打手的脖子,右手紧紧将军刀贴在打手颈部大动脉之上,反身将其拉回了小屋中。
乔羽这时候伸出头左右观察了一番铁屋周围的情况,还好,四下依旧平静如初。
在林默逼视下,打手解开了乔羽手上的绳索,林默随即接过乔羽手中的猎枪指向了打手的头部,招呼着乔羽将打手双手反剪,捆得严严实实扔到了地上。
看到打手已经失去反抗能力,林默伸手在打手身上摸索一番,随即摸出了大门的钥匙。
林默收起钥匙之后,将猎枪扔给了乔羽,自己则把玩起了手上的军刀,随后走到了打手面前:“我原本发过誓,只要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总有一天,要用你们的鲜血祭奠所有冤死在这里的亡魂!但是今天看在你请我们喝酒的份上,量你良心还没完全泯灭,我不杀你,但是也要给你留下一个教训!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说罢,林默手中的军刀向着打手一挥,一只耳朵便如死肉一般掉了下来,只剩下一圈血洞,正向外喷射着鲜血。
眼见自己的耳朵落地,打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由于身体被绑住,只能无助地在地上胡乱蹬着,终于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昏死了过去。
片刻之后,林默已经换上了打手的衣服,看着身边的乔羽问道:“准备好了吗?”
乔羽点了点头:”恩,林默哥,我准备好了。“
看到乔羽点了点头,林默拉着乔羽悄悄地打开了铁屋的大门,在确认周围没有威胁之后,反锁上大门,走了出去。
由于砖厂的位置位于荒郊野外,而今天又正好是个阴天,天上没有月亮,整个四周的环境则是一片漆黑。
鉄屋所处的位置是这片区域的最里面,鉄屋后面便是一道光滑的绝壁,要想逃出这地狱般的砖厂,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行。但是其间却要经过老板所住的板房,出口的地方则更是有专人把守,困难重重。
在看清眼前的形势之后。林默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乔羽,却发现乔羽此时也盯着自己,眼睛中有一种无比的坚定。
“你怕不怕?”林默问道。
“和你在一起,我不怕!”乔羽微笑着回应道。
看到乔羽的表现,林默有些激动,当下便紧紧握住了乔羽的一只手:”好样的!等逃出去后,我们就结拜为兄弟!”
“好!”
从铁屋到板房的距离不是很长,但是当两人靠近板房之时才发现,老板王老五正和一众打手正在板房里面喝酒吃肉,而板房的大门所对的便是整个住宅区唯一的出口。
更为要命的是板房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的灯光刚好可以投射到出去的唯一路线上,别说两个大活人,哪怕是一只老鼠想要溜出去,都会被里面的人立马发觉。
怎么办?两人一时间被如此的情况弄得面面相觑。如果想要直接溜出去,暴露在灯光下的他们将会是两个活生生的移动靶。
不一会,乔羽看了看背上的猎枪,低声对着林默说道:“林默哥,要不然,我们跟他们拼了!”
林默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傻小子,我们的目的是要逃出去,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选择硬拼。”
“林默哥,那你说怎么办?”
“你看看这附近的地形,荒草很高,我在想,你先借着荒草的掩护躲到板房后面,然后我埋伏在荒草之中引出他们,等到他们远离板房以后,我们再一齐冲出去!给他们来一招调虎离山。”
听林默说完,乔羽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林默哥,你一定要小心,我在房子后面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二人商量既定,乔羽便借着荒草的掩护躲到了板房后面,而林默则往回走了一段距离,趴在了一处齐腰深的荒草丛中,这个地方极为隐蔽,不注意的话很难被发现。
过了一会,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喊: “来人啊,那两个小子要造反了!”
此时的板房之中,众人正在划拳喝酒,讲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段子,突然间,一个打手突然支起了耳朵,随即看向了王老五的方向:“老板,貌似是老四的声音!”
”嘘!”,王老五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一时间,板房里面鸦雀无声。
果然从铁屋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大喊:“快来人,那两个小子在屋里要造反,我快坚持不住了。”
“我艹,那俩小子要造反了,走,看看去,要是实在不老实,现在就弄死他俩!”在听清楚声音之后,王老五站起身子,摸了摸腰间上的手枪,这个动作让自己浑身的肥肉也是颤了几颤。
紧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铁屋而去,林默在最后一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之后,迅速贴着荒草地爬向了板房的方向。
还好,现在打手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鉄屋上面,没有注意到这边。
此时的乔羽后背都已经湿透,极为紧张,在看到林默踉踉跄跄地跑到自己身边之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快跑!”林默拉着乔羽便向着出口狂奔起来……
很快铁门就被几个打手拍得震天响,里面却丝毫没有动静。
“老四!老四,你在不在里面!”
王老五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都让开!”王老五当机立断,对着锁眼的地方连开几枪,刺耳的枪声在这片荒原之上传的很远很远,惊起一阵狗叫声。
推开门后,面前的场景让王老五大吃一惊,只有老四躺在血泊之中,身边还有一片被切下来的耳朵,除此之外,哪里还有林默和乔羽的身影?
王老五连忙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老四,摇了摇他的身子:“老四!醒醒!”
这时,一个打手却在无意间看到了板房灯光下的两个奔跑的身影,随即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老板,他们那儿!”
这会王老五也看到了两人,连忙挥了挥手道: “追!给我追!不能让他俩跑了!”
这王老五一身肥膘,哪里能够跑得有多快,只能指示手下的马仔去追,而自己却晃晃悠悠地走向了一旁的犬房。
“这俩小混蛋,竟然把老子给耍了!”王老五恨恨地朝着地面啐了一口,随即打开了犬房大门上的铁索……
林默拉着乔羽跑了大概有四百多米,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借着岔道口处微弱的路灯,两人发现路口处,站着一个手持猎枪的打手。
林默迅速从乔羽手里接过猎枪,让乔羽跟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却大踏步地走向了前方。
在距离打手大约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之时,林默向着打手挥了挥手:“嗨!”
这一声让身后的乔羽惊得一身冷汗——自己的林默哥这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