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声一狠心,将手狠狠向胸口扎去,说来也怪,郑声仿佛觉得没有半点阻碍就将手插进了心脏的位置,就像将手插入一块豆腐一样。五根手指几乎全部没了进去。

随着剧烈的痛感,郑声的指尖感到了“咚咚”的震动感,那是心脏的跳动!血涌如注,郑声眼前失去了光明,头晕乎乎的,那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他咬着牙将手拔了出来,又是更剧烈的疼痛,胸前出现了五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在他拔出手来的瞬间,五个血洞中的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这是由于伤口实在太接近心脏的缘故。

郑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是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郑父,他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意识从黑暗中拉了回来,他抓起桌边放的纱布,在上面撒上了云南白药,敷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但是很快,纱布就被血浸透了。

毕竟,心脏可是身体所有动静脉的汇合处啊,按照这个出血量,自己恐怕也撑不过五分钟了吧。

郑声自嘲的笑笑,“真是想不到啊,我竟然是这么个死法。”但是现在郑声却没有一丝的后悔,他现在只希望,那个中年大叔会履行自己的诺言,说不定看在自己都死了的份上会多给些钱呢。。。。

郑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瘫坐在地上。在弥留之际,郑声突然感觉胸口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原来的痛感已经消失了,这种凉凉的感觉就像把几针冰水打进了胸口。

他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图案,这个图案不是经由眼睛看见后传达给大脑,而是直接出现在大脑中。这个图案是一个五芒星的样子,样子很奇怪,中间是空的,感觉像是一个五边形有了五个角,而中间是空的,中间空的地方有一种混乱的感觉。

但是郑声已经没有经历去思考这个图案了,在图案出现在脑中的几秒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阿声啊,我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郑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啊声啊。你在吗?”

郑母扫视了一圈屋内,没有看到郑声的身影,她便向郑声的房间走去。郑声的房门是关着的,郑母推开了房门进去,

“阿声,你在睡觉吗?”

“嘭!”的一声,郑母手上提的包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钱都散落了出来,有十几沓的百元的,还有几沓五十的,甚至还有零散的一些十元二十元的。

只见郑声躺在地上,血都快铺满整个地面了。

“阿声!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随着救护车的呜鸣声,在短短的一天之内,郑母就进了两次医院,也目睹了两次至亲之人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抢救。在来医院的路上,郑母就已经被告知,郑声救回来的可能性基本上为零,因为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心跳就已经停止了。虽然已经进行了紧急的输血处理,但心跳已经停止的人,神仙下凡还有可能救回来啊。

“誒,你听说了吗,咱们家楼上的老郑一家真是可怜,家里的男人出车祸正在医院躺着,儿子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杀了,真是可怜。”

是的,根据医生的鉴定,郑声是自杀的。很明显,郑声的手上有自己的血液,胸口的洞也是自己开的,只是他是怎么用手扎进自己的胸口,还有为什么要自杀,没人知道。

最确切的一种说法是郑声无法接受父亲的死亡,或是承受不住家里巨大的经济压力而自杀了。

毕竟在医院的郑父可是个无底洞,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郑母连着接受两次如此大的打击,整个人的精神都有点昏昏沉沉。郑音也是,在学校突然得知郑声自杀身亡的消息,当时她就晕了过去。

此时郑母正在警察局中,警察正在询问有关郑声生前的一些事情,因为还不能确定郑声到底是不是自杀,是不是有人逼死了他。

郑母步履蹒跚地走出了警察局,回到家里,手中捧着一家四口以前的照片发呆,转眼间自己的男人生死未卜,儿子房间里尸体的白线还历历在目。郑音哭了一下午,此时已经昏昏睡去。她认为当时如果她能和郑声一起回来,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郑母心想这种时候来的不是警察就是医生,警察来勘探现场,医生来询问关于老郑的住院问题。

郑母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你好郑女士,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郑母打量着眼前这人,这人既不像医生,也不像警察,反倒有点像……领导。中年男子走进屋郑母发现他提着一个大箱子。男子坐下来,郑音也闻声走了出来,坐在一边。男子看到郑音时,严重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对于您一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这里是10万,请收下,办好郑先生的住院和小郑的葬礼吧。”

郑母一愣,“这怎么可使得,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中年男子微微一笑

“请不要误会,这笔钱是小郑替我们工作的报酬,只不过他走的太突然还没有交给他罢了。这是他应得的。”

“阿声帮你们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钱?”

“哦,我们公司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小郑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解决了我们一个巨大的难题,这10万都是少的。”

“。。。。。。”

郑母突然觉得他和郑父以前都错怪阿声了,郑声不是不为家里着想,是很为家里着想,竟然去赚了这么大一笔钱,如果他们都还在,有这笔钱该多好……

中年人看着郑母发呆,也没去打扰。只是静静的站起身,走到郑声的房间,看着地上的尸体线和血迹,中年人深深吸了几口房间中的空气,嘴角竟掀起了一抹弧度。。

这一幕都被郑音看在眼里,那个男人竟然看着郑声的死亡现场笑!心里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反感。这人怎么这样啊!也对,我们不欠他什么,哥哥帮他干活,他给哥哥钱,天经地义。

郑音干咳一声,中年人回过头来。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您可以走了吗?”

郑音下达了逐客令。“欸?音儿,你。。。”

中年人明白,他刚刚的举动引起了郑音的反感,只是,他是实在有些掩饰不住心中的情感了。

“也对,我现在这个时间来确实不太合适。那我就告辞了,祝郑先生早日康复。”

“谢谢。”

郑母起身,将中年人送到门口。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把小郑的遗体火化好吗?就直接土葬吧。”

郑母一愣,这是什么要求?哪会有人管别人的尸体是怎样处理的?心中对中年人的印象顿时一落千丈,“这人也管得太多了吧!”她还没有看到刚刚中年人在郑声房间的所作所为,不知会怎么想。

不过老郑他们郑家确实有这么个规矩,也不知道是哪门子规矩,他们郑家人时候必须要土葬,说是讲究什么入土为安,火化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是也轮不到眼前这个人来管啊。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好,那就告辞。”

中年人走下楼,坐进楼下的一辆轿车中。驾驶座上的人回过头来,

“怎么样?”

中年人苦笑着摇摇头,“还能怎么样?我都是被轰出来的。还有,”他的神色一正,

“我见到那位了。。。”

郑母提着箱子,一路跑到了医院,前台的人看着郑母的样子“切,再来多少次都没用,前面还凑七凑八的好不容易凑齐了你男人的之前的手术费,现在你来又想干嘛?”郑母把箱子摆到前台。

“我。。。。我来给我丈夫办住院手续,高级病房。”

那人冷笑,

“大娘,不是我说你,就您这样还想给你男人住高级病房?那病房的价钱对于你这种人可是天价,你还是把你男人带回家养着去吧。”

郑母是什么人,那也是混迹了社会几十年的中年妇女啊!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人狗眼看人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一沓沓的现金。

“这些够不够?”

前台的收银员明显被惊呆了。

“怎么可能!就这乡巴佬,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有这么多钱!前面不是还是数着一把一把的五十和二十才凑齐手术费的么!这些钱怎么也有几万了吧!我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假的!没错,这些钱一定是假的!不然她凭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钱!”

收银员眼中的惊讶与羡慕褪去了,转而是更深的不屑与鄙视。“大娘,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国家的医院,你提这么一箱假的钱,骗骗外面的小贩还行,拿到这来招摇撞骗未免太丢人现眼了吧!”郑母气的浑身发抖,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这箱钱是假的!”

这边的冲突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们渐渐向这围过来。郑母说,

“你们来评评理,这人非说我的钱是假的,他们的医院还想不想开下去了!来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的钱是假的。”

收银员也豁出去了,眼前围了这么多人,他心中有一种特别的虚荣感。

“这老娘们前几天还是东拼西凑地凑齐了手术的费用,住院费她一分钱都交不起。院长看他可怜才宽限她几天,让她先去凑钱,她老公就先在这治疗,凑上钱了再来。这才一天,她就提着这么一大箱钱来了。你们说这不是假的是什么!”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啊,才一天哪能凑那么多钱,就算银行贷款还要几天的审核呢啊!”有的说

“这小收银员也太过分了,真的假的的关他什么事,用验钞机验一验就行了吗。”

“怎么回事?”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看来这的骚乱已经惊动院方了。“主任,这老娘们提着假的钱来交住院费。”男人脸色一沉,怒喝道

“你叫什么!老娘们也是你能叫的吗!还有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的样子吗!先不管她是不是用假的钱,这么称呼患者家属就是你的不对!”

收银员明显很怕眼前这个男人,底下头去“是……可是………”男人没有再理会收银员,而是望向郑母

“这位女士,我先为我们员工的无理和粗俗向您道歉,这只是他个人的态度,不代表我们医院。这是怎么回事?”收银员听到那个医生的澄清,心中一惊,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郑母略微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的样子啊!

“事情是这样的,我拿钱来交住院费,这个人直接就说我这是假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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