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啸离浔盯着景色的头顶不知该说点什么,他有些不理解两个人说的好好地她怎么突然情绪那么低落呢?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试图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可这手还没落下景色低下的脑袋一昂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一把扯过北啸离浔的衣领将他拉到了阴影处。

“怎...”还没回过神的北啸离浔被她吓了一跳刚要出声询问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立刻噤了声,只是看向景色的目光却复杂起来。

景色以为北啸离浔是被自己这无礼的举动的吓到了,她踮起脚凑到他颈前低声说道:“我会那么一点点武功所以会比平常人敏感一些....”

“我知道。”北啸离浔抿了抿嘴角轻声应到,她的身手他自然是见识过的,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感知力已经退化到如此地步了,突然间有了这个认知北啸离浔的脸顿时就难看了起来,这样的他又哪里来的资格去保护她?

“....你小点声,今日陛下为太子妃设宴你提那人做什么?”景色往石壁上靠了靠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她悄悄望去却发现是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在窃窃私语。以为是撞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事景色脸色一红扯了扯北啸离浔的袖子就要拉他离开,可是北啸离浔却是一动不动恼的景色抬脚就要踢他,一个王爷一个太子妃两个人躲在这听墙角算怎么回事?

“别动。”北啸离浔一把抓住景色要扭开说完脑袋压低了声音说:“他们好像是在说什么事。”

景色看北啸离浔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放弃了挣扎把耳朵竖了起来。“...可是陛下再这样不闻不问,娘娘就要撑不住了啊!”一道略带哭腔的女声从那边响起惊得景色心中一颤,难道还真有什么秘密不成?

“闭嘴!”看不清脸的太监对着哭哭啼啼的小宫女吼了一声吓得小宫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的泪珠却是哗哗的往下流。

“福公公奴婢求您了,您跟陛下说一声救救娘娘吧!”小宫女扯着太监的袖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兰草,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真的无能为力。”福公公从兰草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那小宫女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拉着太监的衣摆不肯撒手。

“静嫔是被皇上亲口下令关押在静心殿的,我能有什么办法?”福公公被兰草扯的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那个女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利用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我劝你还是少管这些事。”

“不是的,不是的,娘娘没有害三皇子....”一提到这个皇子兰草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都是他们胡说陷害娘娘的...”

“哼,陷害?她自己亲口承认的谁能陷害她?”

“娘娘就是被陷害的!”兰草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死命的抓着福公公的衣领不撒手,原本乖巧可人的小脸瞬间扭曲了起来。

“咳咳...”福公公费了老大的劲才掰开兰草的手,气急败坏的打了兰草一巴掌怒声道:“你说她是被陷害的你倒是找陛下翻案啊!”

“...一定会的,一定会有人救娘娘出来的!”兰草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打的半张脸恶狠狠的瞪着福公公。

“呵、就算真是被陷害的又怎样?沐家的人都死光了谁来给她翻案?”福公公冷笑一声看着兰草的眼神带着一股嘲讽。“哦。对了,还有一个靖思郡主。听说她今天也来宫里了,有本事你去找她给你家娘娘翻案啊!”

“靖思郡主?不,不...娘娘说了不能找靖王府的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兰草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喃喃自语着。

“哼,怕是她自己心虚吧!”福公公直起身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换上一副欢愉的笑容而后转身,临走前又顿了顿脚步留下一句。“最后给你指条路,要是她能说出沐家家藏的那些奇珍药材来说不定陛下会去看他一眼,毕竟陛下还是很看重浔王殿下的身体的若能救得浔王殿下也算她赎罪了....”

“...你别走。”兰草愣了一下后又起身跑了过去,可是等她过去时早已找不到福公公的身影,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御花园兰草的眼泪唰唰的往下落但也没过多久她也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走后,假山这边寂静了许久景色才拉着北啸离浔的袖子走了出来,她有些茫然的看向北啸离浔似乎想听到一些解释。

北啸离浔错开景色的视线看向远方的天际轻声应到:“我离宫的时候年纪还小不太记得关于静嫔的事...”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景色打断他的声音目光微沉的看着他比平常苍白许多的侧脸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感,其实她自己也知道的他的病....

“...你不是给我把过脉吗?应该知道我的身体不能...”

“你上次出现在微澜殿是为了千叶灵芝吧!”突然想起几日前在皇宫遇见的夜晚,景色暗恼自己的粗心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其实有没有都一样,我的身体并非吃了它就能好的。”北啸离浔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景色有些难看的脸色。

“不要想骗我,若不是有重要作用你一个王爷有必要亲自去宫中盗药?”死死的压住心中的黯然,景色此刻看向北啸离浔的眼神竟比往日执行任务时还要锐利。

“....只是延迟一下罢了...”北啸离浔的声音很平静很温和,似乎关于自己生死的事也引不起他多大情绪,可就是这样一副看淡了自己生死的模样让景色的心头压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的让她无法呼吸,她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咬牙说道:“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的!”

北啸离浔看着她郑重的模样心头赫然一暖就连语气都轻快了几分:“好,我等着你。”

午后灼热的阳光下,北啸离浔的脸上缓缓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白色的光芒撒在他的侧脸上让原本妖娆锋锐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霎那间在景色心头盛开出一片旖旎绯色,她红着脸眼睛却晶亮亮的望着他。

“咳~”的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景色瞬间从那片绯色中清醒过来,锋锐的目光看向声音的来源一抬头看见的却是一道尊贵庄重的浅紫色。

“你、你怎么在这?”景色看到来人笑眯眯的模样差点一激动咬到自己的舌头,之前那种极具攻击力的模样瞬间变得呆萌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尚思涯倚在假山上笑盈盈的看着景色来回变幻的神色,迤逦在地的裙摆被她毫不在意的踩在脚下,张扬明艳的容颜完全暴露在烈日之下。

景色回头看了看一脸沉静的北啸离浔又对上尚思涯意味深长的笑容瞬间红了脸连气焰都萎靡了几分,她低着头有些坎坷的问:“你在这多久了?”

“也没有很久....”尚思涯把玩着随手扯下来的一片树叶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在余光瞥到景色松了一口气时又轻飘飘的补了一句:“只是比浔王晚了一两步...”

“.....你...”景色听着尚思涯的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自己,她脸色通红的指着尚思涯‘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人真是太讨厌了,跟景千尘一样讨厌!

“靖思郡主..”见景色被欺负的连句话都说不全了,沉默了许久的北啸离浔终于出声了。

“浔王殿下!”尚思涯挑了挑眉对北啸离浔点了下头却没有弯腰给他行礼的打算。

“郡主不在席上到这里来作何?”

“那你又来作何?”面对北啸离浔的疑问尚思涯不清不淡的反问了一句。

“郡主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唔~”倒是没想到北啸离浔会这么坦荡荡的承认自己跟景色的关系匪浅,尚思涯伸手理了理自己垂在胸前的青丝很是随意的说道:“不是我要来打扰你们的,只是我要去静心殿正好经过这。”

“静心殿?”景色想到之前在这里上演的那一幕轻皱了皱眉头疑声问道:“你去哪里做什么?找那个静嫔?”

尚思涯从袖子拿出一对玛瑙耳环在手中轻晃了晃说:“有人跟我说皇宫景色不错让我到处走走张长见识然后又给我推荐了一些地方,其中就有静心殿....”说道最后一句尚思涯的脸上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将玛瑙耳环放到北啸离浔面前问:“殿下可曾见过这对耳环?”

北啸离浔捏起其中一枚仔细看了一遍又放在鼻尖轻嗅一下,对上尚思涯的视线他神色平静的说道:“虽然不知把你引入静心殿的人有何意图,但我还是要跟你说,若我猜测不错这副耳环应该是静嫔的...”

尚思涯了然的点点头收回耳环塞进自己袖中,似乎对此早有预料。而一边的景色却是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耳环是静嫔的?”

北啸离浔转过视线对上景色好奇的目光温声解释道:“首先,这耳环上有沐家的标志,而这样玉色罕见的又有一定年份的饰品一定是沐家有一定身份的人拥有的;再者,有人故意将郡主引入宫中,宫中与沐家有关的人只有静嫔了;最后,这上面有一股药草的味道,一定是常年浸淫在药物中的人佩戴的。沐家现存的人、有一定年纪和身份、常年接触药材,我所知道的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就只有静嫔。”

“....好吧,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景色眼冒星星的看向北啸离浔俨然一副崇拜模样。

尚思涯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又被北啸离浔宠溺的笑容扎了眼索性眼不见为净,对着那两个还在彼此对望的人说了一句:“我先过去看看,你们继续。” 就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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