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梦笑,笑的极为悲凉,安静的站在一旁不语。

君砚尘的目光在女子面庞上停了几下,波澜无惊道:“怕是公主记错了,草民从未救过任何一位女子。”

“怎么可能,那天本公主清楚的记得君公子白衣胜雪头戴竹簪,你还亲自给我煎药让人送我回了京城,你不认识我了么。”兰妩脸色一变抖声尖叫道。

“哦,原来是你。”君砚尘淡淡的道。

“就算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谁都会救下,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呢。”

“不,君砚尘你不一样,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了,你听着从现在起,你君砚尘就是本公主唯一的驸马,我已经征得你父亲的同意,父皇已经为我们赐婚了。”兰妩扬起高傲的头颅,美目间尽是得意。

她知,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敌得过美色与皇恩浩荡锦绣前程,而自己又是长安第二美女,她有足够的信心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他会是她的。

君若梦脸色的血色尽失,看了看君砚尘不大好的脸色,心里有些埋怨起父亲的自作决定,略微看了一眼君砚尘,发现他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

可这样的哥哥让她越为的心疼,尤其是皱着眉头的模样,一想到嫂子不是芷兰姐姐亦或者是其他的女子,就觉得是难过。

“天如此之冷,公主请回吧,草民就当那些话公主从未说过。”

“梦儿,我们回家吧。”君砚尘冷冷的拒绝道,解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撑着棕榈伞挡着风雪,拉着她不管君远文的脸色怎么样,责备的道:“手,冻得这么冷,怎的不说一下。”

君若梦裂开小嘴,仰着头:“哥哥,梦儿不冷哦,你看梦儿没事呢。”

君远文先是一愣,也并没有料到君砚尘会如此不给他和公主的面子,直接掉头就走,只好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公主,你不要生气,是尘儿不懂事,老夫定能让尘儿答应这么亲事。”

“君老爷也不必太在意,本公主总有一天会让尘娶我为妻,君老爷就先退下吧。”

君远文看了看淡笑自若的女子:“公主,那草民就先退下了。”

兰妩点了点,看着雪地留下的一串串脚印,目光冷了起来,唇角扬起不明的冷凝的笑意。

君砚尘,你拒绝了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接受我的。

忽的,她望着雪中的景目光一下悲伤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她六岁时,他就像一个小小的天神把她从冰冷的河水中救起来时,她就对他心生爱慕之心,可那时的她,是个容貌丑陋自卑的小女孩,可她不敢说她就是那个丑公主,生害怕他也就会像其他人那样讨厌她。

九岁那年,她遇见从前云国而来的老人认他做师傅,整日以蛇蝎为伴蛛毒为伍,脸上的疤痕才渐渐消失。

当她回到京城,他已经成了风华绝代的君家家主,他和李家芷兰成为长安的绯闻,和另外一个神秘的女子有着不少的来往,更是为了她三番五次跑出京城为她寻找许多珍贵药材。她的心一下慌了,以为是他喜欢的女子,经过打听才知君家还有个小姐,是他的亲生妹妹,常年体弱多病就像他院子里的梨花树精心的照顾着,从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她虽是嫉妒着,也为他心疼,君家的担子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承担。二十岁的弱冠男子本应该是娶妻生子的时候,而他却是照顾病弱的妹妹将君佳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出城她一路跟随,他去哪儿她总是换装承不同的人一路尾随,无数次擦肩,可他没有一次认出过她一次,就连他遇到山贼时,他也只是给她施了药,赠她一件青绣兰花斗篷她都还留在至今。

所以她回来了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请求父皇下旨将他指为驸马,不顾公主的身份来到君家等他回来,可没想过他会是这般态度。

只是,这天地间没有什么人她是得不到,他的妹妹迟早都会嫁人,至于李芷兰她会让她自动离开。

“尘儿你是什么态度,公主有意看上你是我们整个君家的的福气,你怎可这般对待公主惹她生气。”

君砚尘和君若梦同时停下脚步,君砚尘撑伞的手一顿眉头一皱,君若梦紧紧拉着君砚尘的手,新野跟着痛了起来,她已知这次哥哥很生气,真的生气了。

“父亲,我除了是君家现任家主之外还是你的儿子,你可有把我和梦儿当做是你的儿女,若果娘知道了定会很心痛现在的你,无论是公主还是郡主我都不会娶。”君砚尘冷冷的拒绝,不悲不喜,君若梦恰好仰头恰好看见他眼里的温柔:“梦儿,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哥哥要你这一生都做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哥哥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直到我再也没有能力和你一起了。”

君若梦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望着他哗哗的往下落,这就是他的傻哥哥,是她这般风华绝代的哥哥,让她心疼无比的哥哥。

君砚尘用衣袖温柔擦去她眼中的泪水 ,如玉的唇角浮现极淡的笑意,犹如冰雪慢慢融化,她也就愣愣的让君砚尘擦去泪水。

“好了,梦儿以后答应哥哥都不要再哭好了么。”

“好,只要哥哥在梦儿就不会哭。”

“你呀!”君砚尘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梁,止住了手:“爹。我最后一次再叫你了,如果你要儿子娶公主为妻,请恕孩儿不孝带妹妹离开这个家,梦儿的一生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为梦儿举办一个成人礼,像哥哥爹爹家中的长辈般看着她嫁人,而不是这般……”

君远文没有在说什么,待在雪地看着一绿一白的身影慢慢远去。

绯色的梨花落在雪地里,格外的醒目 ,他的话就像梨花雪一样片片的落在他的心上。

他恨在她出生院里开了一株梨花雪无情的带走他的妻子,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是尘儿给她取得,那夜成了长安城中盛大的传奇,对他无意是墨大的讽刺与难过。

若果不是尘儿,他早已将那颗花树砍了,躲了十六年,是他做错了么。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