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韶脸色阴沉的回到宿舍,发梢不住的滴水,打湿了黑色的作战服,留下一行行水渍,室友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自从昨天来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散发着杀气回到宿舍,少年还是没有看他一眼,在书桌上写他的日记。

认真的将卢韶视为空气,差不多两天的相处卢韶对少年的了解仅仅是知道他叫袁冉轩,少年一笔一划的写字,卢韶看得出来这个袁冉轩对中国的方块字很笨拙。

“你的‘漫’写错了。是三点水,不是竖心旁。”看着少年别扭的写着汉字,卢韶拿着浴室里的毛巾擦头,EN这个女人……

“嗒嗒嗒”的高跟鞋声传入耳中,卢韶还是站在之前的位置,没有动过。

EN换下了那身套裙,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裙子,化了淡妆,像是邻家少女,手里握着一杯冰水小口抿着,“你还不跪过去吗……”

“……”沉默,唯有沉默,卢韶不可能跪过去,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

“你是木头吗,连句话都不会说。”EN冷笑,“作为奴隶第一守则也是唯一的守则就是取悦自己的主人,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你在做什么!”EN的声音不大像是刀子在分割卢韶的底线。

“我不是奴隶。”声音低沉得厉害,带有沙哑。

“不是,哼~”EN不住的轻哼,“你踏进了七号大厅的门,你就是一个奴隶,不是杀手。尊严,底线,节操头头都是屁话,贞操这玩意儿都没用。”

“是又怎么样,我不可能对任何人下跪。”卢韶反驳,话刚说完,EN纤细的手掌就扇了过来,EN看起来很柔弱手劲儿却是极大的,一巴掌打的卢韶脸一歪。

“清醒点,小子。你接受的是双重训练,就算你走出海之巅,奴隶在我这里过不了关,你还是走不了。”EN手里没有喝完的冰水泼到脸上,冰凉凉,冰块打击着脸——微疼,“你回去吧,明天早来一个小时,还是跪过去,把今天的补上。”

EN撂下狠话就走,毫不拖拉。

又响起“嗒嗒嗒”的声音,房间里只留下卢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叹了口气。

难以接受……

“喂!”袁冉轩碰了碰卢韶,“你挡住光了。”

“哦哦。”卢韶退后,拿着毛巾去了浴室,身上黏腻腻的难受死了。后背上的伤口不能沾水,只能拿蘸水的毛巾简单擦拭,伤后周围的肌肉碰一下就疼的倒吸凉气,林崇浩这个老家伙下手也太重了吧,还好只是皮外伤。

床头的柜子上摆着药膏和酒精棉球。

卢韶的手够不到身后的伤口,只能涂抹到边缘的地方。

一只冰凉的手接过他手里的镊子,不轻不重的擦拭着,袁冉轩手里握着药瓶在伤口上涂抹,一下下的像是在画画。

“你…谢谢。”袁冉轩给绷带打了个结,拿剪刀剪断。

“不谢。”少年收拾好医药箱,“不要剧烈活动,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很快就好了。林教官下手虽重但也不是没有人情味。”

“帅哥好久不见。”调酒师艾瑞亲切地打着招呼。

袁冉轩说的不错林崇浩这个人确实有些人情味儿,给卢韶的伤药都是最好的,过了不到半个月伤口基本上就好齐全了,作为照顾了这些日子的报答,袁冉轩拉着卢韶到了“暗色”酒吧。

“很久吗?”在海之巅这半个月里卢韶每天被体能训练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初几天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下午EN的各种讥讽嘲笑又搞的心里一个劲儿的不爽,早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太伤人家的心了。”艾瑞掩面假哭,卢韶无语扶额。

袁冉轩像是对“暗色”很熟悉,很自觉地去吧台选了一杯酒,都是艾瑞早就调好的。

淡蓝色的酒液在高脚杯里散发着光芒,鸡尾酒“蓝鲸”像是一杯诱惑,诱惑着人深入鲸腹。当然,袁冉轩没有忘记给卢韶拿一杯酒,火红色的“魅惑”。

卢韶小抿了一口,很酸,酸里带着回味,但是萦绕在舌尖的酸涩感让卢韶直皱眉,于是问道:“你给我的什么?”

“酒啊。”

“不好喝。”连连嫌弃。

“我觉得挺适合你的。”袁冉轩抿了口蓝鲸,“别扭得很。”

“……”卢韶沉默。

对于奴隶这种事情他确实很别扭,难以接受事实,虽说对于EN的命令鲜有反抗,骨子里依旧流淌着叛逆的血液。

“你们够了,喝杯酒都能扯出些道理。”艾瑞拿着调酒匙把玩,酒吧里人不多,他也没大有工作,就和两人聊天,反正闲的慌。

“没,艾瑞你调的酒为什么这么涩。”卢韶吐吐舌头,舌尖上的酸涩感久久不去。

“有吗?”艾瑞皱眉,对卢韶的评价表示反驳,“慕容安岚很喜欢啊,每次都喝这个,估计是你味蕾有问题。”

“艾瑞,慕容安岚喜欢不代表我喜欢。”把酒杯放在吧台上,“我更喜欢加热的威士忌。”

“给你。”艾瑞从吧台里甩出一瓶18年的山崎威士忌,“随便喝,记得付账就好。”

“记得。”拿开酒器打开瓶塞,找了个大号杯子,烈酒入喉,胸口火辣辣的。长舒一口气,心情好了很多。

袁冉轩抿着蓝鲸,目光盯着门口,有脚步声很凌乱,应该有一帮人结伴而来。

“暗色”的门被粗暴的推开,八个彪形大汉,而头上戴着狰狞的疤痕,黑色的作战服破的不成样子,满脸横肉和煞气。

艾瑞皱眉,卢韶视而不见,袁冉轩淡定的喝酒……

“操!这群狗娘养的又想来老子这里闹事。”艾瑞

“无聊的一群人。”卢韶。

“还能再痞子点吗?”袁冉轩。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到酒柜面前,粗暴的打开柜子,拿起里面的烈酒直接掰断瓶口——喝,酒精的味道在酒吧里弥漫,卢韶鼻尖微动,这些酒的味道干扰到了他手中的威士忌,好好的山崎威士忌夹杂了杂酒的味道,难喝。

耳边全是莽汉的污言秽语……比EN说的还要难听得多。

透明杯不轻不重的放在吧台上,黑眸里冷光闪现。

站起身子就往“暗色”大门走去,这里的环境让他体内的暴力因子沸腾,说白了就是想揍人,想找人干架。

卢韶离开的背影充满了挑衅,只顾喝酒的聊天大汉被打扰,一阵的火冒三丈,望着离开的瘦削背影。

“那个狗娘养的打扰老子喝酒。”

“干他妹夫的,找揍是吧。”

“……”

酒瓶“砰砰砰”的摔碎在地上,朝着卢韶追过去。

袁冉轩跟在一群人身后,他不是想去帮忙只是想——看笑话,而已。

看谁的笑话,艾瑞无从得知,他现在只忙着给管理大队打电话然后收拾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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