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一片平静美丽的湖泊占据了大部分面积,正值夏季,从中国江南引进的莲花在池子里轻轻摇曳,清纯的妩媚。

在湖泊中央修建了巨大的石质平台,平台中间是四张座椅,华丽的王座朝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王座宽有两米,高有十米左右,四张王座分别以不同大小的红、白、黑、通明四色宝的石水晶点缀,宝石反射着月光,华美而张扬,王座的最顶端是样貌狰狞的巨龙,两侧副手雕成龙爪,像是一条龙守护着至高无上的王座。

四张王座除了黑色王座,其它的空空如也。

陆静云就斜坐在黑色宝石与水晶装饰的王座上,身着流光的黑色长裙,及腰的头发整齐的梳成发髻,高高的盘在头上,高贵的王冠轻轻插入发髻,又用以黑色的水晶饰品装饰,面戴黑纱,眉眼的妆容画得很浓重,妖媚却很庄严。

像极了油画上的王后。

陆静云的左手手腕上连着一条锁链垂落在地面上。

骷髅身着国王正装,领口和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奇怪的花朵图案,腰间带有一把鎏金的佩剑,骷髅的右手腕上也带有铁链却被斩断,头顶上的王冠已经腐朽,可是在他们看来还闪耀着当年的光泽。

“静云。”卢韶一步往前,就想走到平台上,却被身后的洛基拦住,从岸边到达平台,洛基目测至少会有五十米的距离,卢韶游泳的技术虽然不错但是贸然下水危险依旧很大。谁知道水里有些什么,水纹波动,也许是鱼群,也许是水蛇。

他们在古堡里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机关,水里有没有还是个巨大的未知数。洛基的直升机上有皮筏艇,但是他们刚刚穿过密道走了近一个小时,按照他俩儿的速度,一个小时足够横穿森德古堡的后山,他的直升机飞不到这里来,打开呼叫器,信号都被屏蔽了。

“我现在怎么过去。”卢韶急了,本来在森德古堡里就够憋屈的了,一次次被暗算,他却连古堡主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只是在石室里听到了不屑的轻笑声和嘲讽,。

“卢少爷,你救不了她的,你就是个懦夫。她和我的结合本就是天意而为。”清朗温润的声音在卢韶听来却无比的刺耳,往四周望去,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声音从都很么地方传来。

卢韶心里更加窝火。

洛基绕着湖走了一圈,突然在一处蹲下身子来,水里有东西,洛基从湖边捡了块石子儿扔过去,有回声,发现是——石桩。石桩延伸的方向刚对着石台上的王座。

石桩分两行共两个人行走,国王与王后。

骄傲冷漠的Emperor身旁携手温婉美丽的Queen.

共同执掌一片广袤的土地。

洛基起身在石桩上踩了踩,还算结实,于是大声叫道:“卢韶,看你前面的湖水,里面应该有石桩。”

卢韶在水里寻找一阵,往前一踩稳稳当当的踩在石桩上,疾步向平台走去,石桩湿滑长有各类水藻,有些已经松动,很是有些年头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卢韶一边走一边嘟囔,他刚刚一脚没踩稳险些掉下去。

洛基在另外的石桩上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这些石桩由短变高,这里以前应该是祭坛,后来由于雨水的积累变成了湖泊,石桩越往里走越危险,越往里走腐蚀的越严重。”

“卢韶小心——”洛基大喊。

卢韶踏上最后一个石桩的时候,石桩“轰”的一声断了,卢韶眼疾手快用手指紧扣住石台才没有掉下去,整个人半个身子浸在水里,狼狈不堪。

卢韶感到有一种错觉,身下是无底黑洞,有一股吸力在不停地把自己往下吸,怕不上去,手指已经无法扣住石台,擦破的地方在石台上留下道道血痕,另一边的洛基看见卢韶快要掉下去,速度快起来,几秒钟就穿越了石桩,跑到卢韶面前,想把他拉上来,发现卢韶周围的水流围成了一个漩涡,在缓速旋转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让他爬不上来。

“卢韶,你在漩涡里,周围有鱼群。”洛基很是焦急,要是漩涡不停卢韶极有可能死在里面。他从风衣内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极细的长鞭,鞭子是用再生金属和合金拉丝编织而成的,拉丝的时候还融入少量金刚石,轻轻在人身上一抽就会立刻皮开肉绽,他想用鞭子抽散鱼群,“卢韶,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洛基挥动鞭子擦着卢韶的身子抽击水流,激起极大的水花,卢韶沉默的咬牙坚持着,体力在一点点的消耗,洛基小爷我就靠你了。

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和溅在身上的湖水交融。

身下的引力逐渐减小,卢韶依旧在保持警惕,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波鱼群,洛基拉他上岸,卢韶呆过的水域满是鱼类的尸体,,白鱼肚一片。他自己身上也有一股子鱼腥味,冲的洛基直皱眉头,这小子什么时候能不在干活的时候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卢韶看着洛基的表情,讪讪地笑了,自个儿着实挺脏的,而且十指指尖血肉模糊。

卢韶走到王座前,陆静云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卢韶的目光停留在骷髅身上,像疯子一样猛地将骷髅摔在石台上,骷髅的头骨被他直接踢进了水里,那种感觉是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触碰,不再属于自己的感觉。

洛基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王冠,王冠上刻了一行娟秀的字迹:Black Emperor。

黑王、黑暗之王、黑道之王。

一种很好的称谓……

洛基打量着陆静云,他发现这个大大咧咧的疯丫头画起妆来还是挺可爱的,但是穿成这样他总感觉怪怪的。王后的装束,腐朽的国王,没落的国度。

“这个森德伯爵也忒自恋了。”洛基的中文杠杠的,吐槽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卢韶,你看什么呢?”

卢韶拿着王冠放在王座上,“洛基,我感觉这把椅子好想让我坐上去。”

洛基轻笑道:“我还想呢!”

卢韶一身鱼腥味不方便带着陆静云,洛基抱起陆静云,陆静云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好像是被寒冰尘封了多年的尸体,黑纱下的唇涂的火红,脸色却苍白若雪。

两人准备沿原路返回,突然眼前掀起了巨大的水浪,石桩全部断裂。

围困水中央

“你们走不掉的,乖乖把我的新娘留下。”天空中飞来一辆直升机,直升机在离石台百米的地方悬浮,三个人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为首的一人身着白色的新郎服,手捧花束,脸上带着遮挡相貌的面具,身后两人皆都是肌肉扎结的猛汉。

“收拾掉他们,不许伤害本伯爵的新娘。”森德伯爵的声音有些颤抖的疯狂,“卢韶,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日,明年的这个月就是你们卢家的忌月。”

两个猛汉一人选了一个“收拾”,使用的都是——军中格斗术。简单明了,利落凶狠。

洛基将陆静云死死地抱在怀里,仗着自己身手敏捷在和对手玩“猫捉老鼠。”

卢韶直接和大汉拳对拳上了,卢韶很相信自己的身手应该可以放到这个“糙汉子”。

对方和卢韶拳脚相对,卢韶向后划了近一米,大汉的脚步有些趔趄,卢韶紧身向前,一个扫堂腿直接将人放倒。

只是他没有估计自己的体力。

森德伯爵捧着花束静静地看着,嘴角带着必胜的骄傲,他不信这两个人能撑多久。

大汉站稳一拳打在卢韶的胸口上,卢韶撞在王座上,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卢韶估计自己的肋骨应该断了一两根。

另一边的洛基倒比他好了不少,虽然伤口又开始流血,但是他把人绕水里去了,将对手转到石台边缘,一个飞踢直接弄下去,还是弄到鱼群漩涡里,恐怕爬都爬不出来。

卢韶扶着副手站起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长的本来就不错又一身狼狈,有一种让人怜惜的神韵。

从后腰里拔出雅利金,对着大汉开了四枪,心脏、眼球、左腿膝关节以及眉心。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大汉反应不及,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一枪,但是膝盖和眼睛全废,轰然倒地。

卢韶脸上的笑意更浓,即使是洛基对视着他依旧遍体生寒,笑的太过于阴险:“伯爵,该您了。”

“卢韶!你杀不了我的,想杀我你还嫩着。”森德伯爵拿着手里的花束掏出打火机在最中央的那朵红玫瑰上点火,烟雾四起。

晕眩感,无力感,沉重感碾压而来。

卢韶只记得眼前一片昏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陆静云坐在床边削苹果。

她笑意盈盈,完全不像是被绑架过的样子,体贴的问道:“小韶儿,你想切块吃还是榨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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