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诗吓坏了,立马找卫生纸,可是搜遍全身都没找到,她也不顾形象的撕开了自己的衣服的一角,一面包扎亥海的伤口,一面急迫地哭了:“亥海—你干什么啊,本来就贫血,我是你的护士,不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

男人见此情景,不知如何言语。反倒有些欣慰:“父母没在身旁,多亏了你的照顾,马诗,谢谢你。”

马诗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我是护士,职责所在。组织上的事,如果他不想去就别再勉强了。”

亥海望着窗外沉默不语。不远处大桥上的霓虹灯在眼中渐渐迷离,脑海里儿时的映像,也只是一张模糊的脸。亥海仔细端详着这个怀表,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每一处,感受母亲的存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来。回头看了看他的父亲,这个历经沧桑、屡遭挫折的男人,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恶狠狠的直视前方:“我要除掉这个组织!为我的母亲报仇!”

男人见亥海下如此大的决心,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他锤了锤亥海的肩膀,欣慰的笑了。

在车里陷入一片沉寂后,张贵来派来的人已与大家碰头,亥海做出了部署,便车一路跟着亥海前行,在前方的三岔路口,亥海停了下来,走出了车子,拿着手电筒探路,在每个路口都仔细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

突然他回头,安排了三路人马,自己则带了几辆车和马诗往右前行。其他人一有情况,手机联系。亥海一路沉默不语,却让尾随其后的便车保持相当远的距离。

马诗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紧点?”

“他们跟紧反而会坏事。”亥海专注开车,无暇顾及马诗。不料,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岔路。两个方向都通往郊区。大家停住了,不知道该往哪走。

亥海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既然已经毫无线索了,接下来走哪边,诗诗选一条你喜欢的路走吧。”

马诗会意一笑,“走右边吧,喜欢在你右边,一直都喜欢。”

警力分散了,能一直跟着亥海的越来越少。车子开得越来越远,直往远郊,道路越来越窄,泥土路只有两条车轮留下的痕迹,亥海愈加坚定的笑了。

果然,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一辆黑色的雪佛来映入眼帘。亥海把车藏起来,带着马诗准备深入组织内部。另外又联系了最近的警察随时待命。

山坡上立着一座低矮的砖瓦房,组织的人就在房子里。亥海拉着马诗小心翼翼的向房屋走进。晕黄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屋子,在荒野里显得格外温暖,可是里面的对话却粗鄙不堪。

“金老板,货我们都已经带来了。”

“哈哈哈,果然,干的漂亮!”

砰—砰—砰,几声枪响,亥海还来不及看清楚情况,就倒下了几个人。穿黑大衣的男人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白烟,冷冷的说道:“钱是我的,珠宝也是我的!哼哼—”

“老大,你干的真不赖。”另外两个穿黑衣的男人附和道。一阵奸笑显示着这个组织的黑暗。

马诗准备冲上前去,亥海立马阻止:“你疯了?去送命吗?等我们的人来了把他们包围。”

“恩,你说的有理,不过万一他们走了怎么办?”马诗有些担忧。

亥海沉默了,镇静的看着马诗:“诗诗,我们潜伏进去,和警方里应外合。你。。。害怕吗。。。”亥海说这些有点底气不足,随即又加了一句:“你在原地等我,等警察来了,再和他们一起把这里包围了。”

“不!”马诗立马否决了,“不管怎样我都要跟着你,我不怕!”看着马诗决心与自己同生共死,亥海紧紧拥抱了马诗,随即拉着她悄悄走近屋子。

屋子里,摆设类似农家。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横倒在大厅中央。3个身穿黑大衣,戴黑帽的男人,坐在凳子上分钱,笑得像饿狼扑向羔羊那样的贪婪。其中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把一包东西拿进了内房。亥海估计那就是珠宝了,沿着房檐一路走到内房的窗外,注视着男人把珠宝藏进了铁木箱子里。

当屋子从一片诡笑到死寂后,亥海决定动手了。大门紧锁,只好从窗户里钻进,亥海从房檐下找到了铁锹,准备撬开窗户上的铁栏。

虽是老旧的木头窗户,但是要撬开的确要花很大的气力,已是凌晨,留给亥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在他花下一番周折后,仅下下俩铁栏,马诗有些急切地说:“让我试试吧,看看我能钻进去么,毕竟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亥海无奈,只好说:“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马诗恩了一声,趁内屋里的人还在酣睡,就钻了进去。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散了一地清辉。仅仅借这微弱的光线足以让马诗看清前方的路。

马诗蹑手蹑脚地走进走进,雷声似鼾声搅动着马诗的心,更让亥海在窗外担忧。

马诗咽下一口唾沫,一面看着熟睡的男人一面盯着前方的铁箱。心里默念着: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就可以—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沿下巴滴落沾湿了衣领,马诗做着她这辈子最勇敢的事。

不料,她过度的谨慎反而因为磕到凳子而摔倒,她强烈抑制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惯性地叫了一声。

高度警觉的男人立马从睡梦中醒来,“妈的!谁?”

男人从床上下来,习惯性的往窗户外一撇。窗户有被撬开的痕迹。男人走向窗户,仔细观察着窗户的情况。马诗趁机钻进了床底。

男人气急败坏,回身看看,铁箱还在。男人奸笑了声,打开房门,叫醒其余人:“妈的!都给老子起来,有客人来了。老二出去找找有没有同伙,老三和我到家里搜,一定要好好伺候他们。

弟兄们怨声载道,没办法,只好听老大的。亥海躲入草丛,毕竟附近除了草就是树,荒山野岭,老二拿着手电筒一边乱扫一边烂骂:“妈的,搅老子的好梦,等我抓住你,有你好受的!识相的给老子滚出来。”

亥海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心里回答着:等老子的人来了,一枪毙了你这混蛋!老二料想在这荒山上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拨弄着周围的草,敷衍着回去了。

亥海低声咒骂:蠢货!你爷爷在这儿!随即又扑哧笑了声。老二警觉性的回头看,什么也没有,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屋子。

马诗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老三在大厅里找,老大在屋里找,屋子这么小,要找到马诗很容易。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步步逼近,马诗害怕得蜷缩起来,抱住双脚,紧闭双眼,祈祷着不被抓住。

突然男人躬下身子,一把抓住马诗的双脚,从床底下抽出,马诗拼命挣扎,哭着喊着骂着:你这混蛋!滚!老娘不怕你!“妈的!贱女人!”男人拍了马诗一巴掌,随即喊着其余人:“把这贱人给老子绑起来!”

马诗被绑在凳子上,恶狠狠地看着这帮“豺狼”。木屋内,顿时灯火通明。马诗看清了男人的脸。黑色大衣下魁梧的身躯。取下墨镜的犀利的眼神,口里掉一根烟、奸诈的诡笑,沾满鲜血的邪恶的双手,褐色直挺的长发似尖刀般遮住了半边脸,男人坐在对面,后面跟着站立了他的两个弟兄,一个长脸瘦削,另一个肥胖墩矮。马诗估计这男人便是他们的老大,所谓的组织的头了。满脸的蔑视掩盖着她恐惧的心。

“美丽的姑娘,想必你是迷路了吧。”男人和善的言语却无法掩饰其肮脏的心,让人听了直恶心。

“呸!混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马诗好不惧怕的回答,她已经做好死的决心了。

“贱女人!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的同伙在哪?”其中一个矮胖的男人发怒了。

“啧啧啧—老二你太凶了,小姑娘会害怕的。”男人嫌弃的看了眼矮男人。

“混蛋!你们这群坏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马诗愤怒地看着这三头饿狼。

“哎呀—这小丫头还挺嘴硬啊—哈—我喜欢!”老大从座椅上起身,一步步走进马诗,弯下腰,伸出他布满刀疤的右手,皱起的皮像死尸一样恐怖。

马诗恶狠狠地盯着这男人,男人的右手正向她伸来,他猥琐地笑了笑:“刚才老子扇了你一巴掌,现在给你摸摸。”

马诗万分痛恨地撇开脸,结果男人反倒顺着她撇开的脸摸了下来。马诗极力反抗回过头又反咬男人一口,死死不放,男人一声怒吼,一脚把马诗踢倒在地,凳子的一脚已经折断。“妈的!臭婊子!说!谁派你来的!”

马诗的头已磕到在地,鲜红的血液顺着头颅粘湿了头发。凌乱的头发遮盖了她乌黑的眼,眼神里放出了一股杀气,“我是警察!我要灭了你们!”马诗叫嚣着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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