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这个答案太出乎预料了。

“简单地说,病患并不是真的传染上了疾病,而是被作为生产容器后,产生抗体,我们已经从北京调送红奥试剂,专门清除体内的排异反应。”李主任顿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才最麻烦,就是清除体内的虫卵。”

“太可怕了。”一名女性专家发出呼声。

“这是事实,多亏了亥海能够坚持自己的想法,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谢谢他。”

会议室内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从北京飞抵的班机一个小时之内就顺利降落。虽然还不到上班的时间,路上没有那么拥堵,市长还是特批警车护送,各大医院都接收到了药物。治疗过程比较顺利,红斑症状迅速消退。清除虫卵工作也在规划当中。动物学家做了实验,发现新型蚊子会把卵细胞产在皮下组织中,经过大约二十小时的孵化过程,幼虫会附着在毛细血管上,靠吸收母体的养分生存。

“你没被咬到吧?”艾儿嫌弃地躲在马诗后面,离亥海远远的。

“怎么没咬到,我身体里现在全是大蚊子,等下就会冲出来找你寻仇。”亥海故意说。

“你别吓唬我,到底咬没咬到?”马诗受不了他们开的玩笑,实在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放心了,到现在我都没有异常状况,肯定没事。”亥海。

“是蚊子嫌你太臭了吗?”艾儿躲在后面大笑。

亥海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所有人都毫无办法,而且不愿意相信亥海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来电显示很熟悉,是一个打回去永远查无此号的人。

中心公园地下水道抓小虫,记得要穿严实一些,好运。

在那种情况下,亥海只有选择相信他。暗骂了一声,亥海没有通知任何人,就直接奔向中心公园。去之前,他先回到家里一趟,把自己所有厚衣服打成一包。

到了那里,亥海觉得很熟悉,突然想起来上次那个炸药自杀的好像也在这一带转悠。半夜,大门早就关闭,亥海翻墙而入,搬开下水道的盖子。里面立刻传出腐败的味道。

操!真他妈难闻。亥海把包裹打开,穿上衣服,把裤管掐紧,还带了一个防风眼睛。在夏天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马上感到窒息的感觉。

手电打开,亥海被下面的场面惊呆了,到处都有死亡的老鼠、野猫、野狗,而且身上都有红色的瘢痕,只是被皮毛掩盖,不那么明显而已。大部分尸体已经腐败得不能再腐败,亥海一阵干呕。

这里到处都是一团团的蚊子,恐怕有几亿只那么多。看到亥海进来,立刻准备进攻,亥海用罐子抓到一堆后,赶快重新上来。很奇怪的,那些蚊子并没有继续追击,可能里面是它们的巢穴,不会轻易离开。

还真的要感谢一下那个王八蛋呢,亥海想起那只可怕的假眼球。

虫卵清除工作是在一个星期后完成的。瓜瓜拉着自己的妈妈跟马诗道别,一个中年男人开车停在门口,走进来,把瓜瓜抱起。

“这位是?”马诗愣住。

“忘了介绍,他是瓜瓜的父亲,一直在美国工作,正常每年才能回来一次,前几天瓜瓜病重,他就赶回来了。”妈妈说。

男人放下瓜瓜,紧握马诗的手,眼里含着热泪。

“多谢,多谢你们,要不然的话……”

马诗看着恢复了生气的瓜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原来是美国。害的自己还为他的身世伤心一次

呆呆地看着瓜瓜和他父母渐行渐远,亥海陷入沉思:那个假眼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朋友?他怎知……

“啪!”亥海的思绪再次被打断。

“在想什么呢?”马诗从身后拍他肩膀,亥海凝视着前方,笑了笑:“在想瓜瓜好幸福呗!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该松口气了”

“唔—”亥海伸了伸懒腰,朝公园走去。

亥海眯着眼看似很幸福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回头看了看马诗。马诗眉头紧锁:“病人是都恢复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前面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

“呵呵!难道你害怕了?”亥海温柔地伸手去抚摸盖在马诗眉头上的齐刘海,立马却被马诗打回去了,马诗嘟着嘴说道:“去你的!谁说我害怕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怕过什么呢!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疾病的传染源是蚊子的?”

亥海闲散的心一下揪紧了,四处张望着,看着没人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上次的短信翻出来,“谁发的?他怎么知道?”马诗好奇的问。

“呼。。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亥海收起手机,边走边把那天去找张贵来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我讲的这些你信吗?”望着马诗惊呆的眼神,亥海诺诺的问,马诗勾着亥海的胳膊,微笑着:“信!你说的什么我都信!说不准那个假眼的神秘人真是神仙,能预见未来呢。”

“呵呵,你的想象力真不赖。”亥海敲着马诗的头,“既然bb机里能放未来发生的事情的3D电影,那为什么不信还有一个神仙呢?”马诗天真的幻想着,“恩,有道理。”亥海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还想什么呢?”马诗掰了掰亥海的头“那些蚊子怎么处理啊,万一它们出来害人怎么办?”亥海顿时醒悟,拉低嗓音回答道:“嘘—带你去找传染源,跟我来!”随即亥海拉着马诗走向公园深处。

在下水道附近,两个人都蹲了下来。马诗望了望下水道,问:“蚊子在下面?”。

“恩—里面是它们的老巢,敢下去和那群母蚊子们亲密吗?”亥海诡异地推了推马诗,想吓吓她,却不料,马诗扑倒在井盖上,立刻又爬了起来,摸了摸鼻子,呵道:“信不信我能把它们一锅端了!”

看来火气倒不小,亥海拍了拍裤子,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你去哪?”马诗立马跟上。

“回去换装备啊,我可不想白白牺牲。7点到这里集合……”已近黄昏,温度也渐渐低了下来,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街上出来逛的人越来越少。

回到家中,马诗饭也没吃就钻进房间里翻衣服,艾儿端着饭走进房间,边吃边嘟囔着:“大热天的翻这些厚衣服干嘛呢?”

马诗头也不回,换好装备,边照镜子检查边回答道:“我们准备去中心公园—传染源的聚集地,把那些蚊子一窝端了。”说完,马诗打开柜子找了找手电筒准备离开。

艾儿立马放下碗筷,也忙着找厚衣服,说:“等等,我也去,也好有个照应。”

暮色早已降临,晚风吹着厚厚的云遮住了月亮,夜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气的公园,连虫鸣蛙叫都觉得惨淡。

亥海叼着一根烟蹲坐在井盖旁,望着被乌云笼罩的月亮,却显现了马诗的沉静的脸,他笑了笑,站起来往后面看,好像感应到马诗即将要来一样。果然马诗和艾儿气吁吁的赶来了。

“呼—还好及时赶到了。”马诗愧疚的皱眉喘气。

“那我们赶紧下去吧。”艾儿急匆匆地说着,还没停下休息会儿两只手就开始搬井盖了。

亥海一把推开艾儿说道:“艾儿还是留下来帮我们看看外面的情况吧,一旦有情况就立马通知我们。”

艾儿听着有理,只好灰着脸同意,马诗摸摸艾儿的头,笑了笑:“你还是留下来,万一我们俩困在里面了,你也好出去叫人来帮忙啊,有亥海在,我不会有事的。”说完,马诗在亥海的帮扶下一点点下去了。

“那你们小心点啊,千万别出事了。对了,把这些带上,一窝端可不能少了火把呢。”艾儿把火把之类的家伙郑重交给了亥海,亥海双手接过,像士兵答话一样:“恩,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也下去了。

艾儿嗤笑了声,随即把井盖盖上,望着井盖自言自语:希望大家都没事,上帝保佑!随即又长叹了一口气。

刚到下水管道那会儿,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冲击人的大脑神经,马诗捂着鼻子差点晕厥,刚走一步,一只老鼠从脚面上搜地一声逃窜的没影,吓的马诗尖叫了一声。

亥海立马用手掌封住了她的嘴,“嘘—小声点,不要命了,一只老鼠而已啊,至于这么怕么,不要惊动里面的蚊子啊。”亥海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捂着鼻子往前走去。

马诗皱了皱眉,埋怨道:“我只是没注意而已啊,谁说我怕了啊。”尽管如此马诗还是抓紧了亥海的胳膊,咬着牙靠在他的肩膀上。

亥海沉默不语,嘴角却扬起微小的弧度。穿过身上布满红点的野猫野狗以及早已腐烂正散发昏臭的死尸,亥海看到了那群蚊子。嗡—嗡—听着让人耳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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