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怎么地呢,先吹上了。你手头有这个芯片的资料吗,能不能借我看看?”方正。

“有是有,不用借,这东西老美早就解密了,网上可以随便下载。不过,可是全英文的,怕你看不懂。”许主任找了半天,一根烟都没掏出来。

“我得上去拿烟,忘带了。”

萧同志从前面走来,刚好听到。

“别上去了,麻烦,抽我的。”他掏出一盒崭新的中华香烟,拆封,很利落的递给许主任一根。

“谢谢了。”

萧同志又掏出一个塑料打火机,就是在超市卖一块钱的那种,给许主任点上。

“萧同志,这太不好意思了。”许主任受宠若惊。

“叫我老萧就可以了,萧同志听了不习惯。”

“老方,你也来一根。”

他又抽出一根递过来,方正摆摆手,示意不会。

“不抽烟健康,像我们这种老烟枪,身体习惯了,不抽还不行。”说罢,他和许主任哈哈笑了几声,两人开始闲聊家常。

方正琢磨,烟和火机应该都是在门口的小超市新买的,开完会不去局长办公室而是特意跑来这边,应该也是有预谋的。老奸巨猾,明显是来套磁的。

“许主任的调查非常详尽,让人佩服。刚才您说现场发现某种电子芯片,是美国人研发的?”老萧的烟没抽几口,一直在手指间夹着。

“是啊,老萧有研究?”许主任点头。

“我倒没有什么研究,但在北京有个朋友专门搞电子产业,或许可以帮忙查证。万一能发现其他线索,也算尽一份绵薄之力。”老萧。

“没问题啊,正愁找不到专家呢,一会就给你拿过去。”许主任大方地说。

方正在一旁笑容满面,心中却暗暗皱眉。虽然现在看来,案情的发展跟芯片关系不大,但可能跟神秘的传呼机有莫大联系。给了老萧肯定会被上交到国家安全部门,不知道又旁生出什么枝节。

“那太好了,我定尽力而为。对了,是否清楚它是什么机器上的芯片?”老萧掐灭手中的香烟,还剩半根没抽完。

方正听见他问,心里一紧,生怕许主任把传呼机的事情招供出去。

“真没查到,时间太久远了,很多机器上都有用。本市也不比首都,能找到的资料非常有限啊。”许主任。

方正松了一口气,许主任还是有些分寸的。

“明白,下午我就把芯片送走,劳烦许主任帮忙把手续办好。”老萧。

“没问题,一会就好。”

“谢谢,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老萧上楼。

“你挺大方啊,说给就给了?”方正看不见人影后,说。

“又查不出来什么,做个人情也是好的。”许主任。

“我还想问你点事。假如现在传呼机突然有信号接入,咱们的技术能反向追踪出来源吗?”方正笑笑。

“正常来说都可以,即便是加密信号,我们也能破解,但比手机要困难一些。不过,现在连传呼台都没了,哪还有信号?”许主任。

“这事有点复杂,到时候再讲给你听。”方正说。

“还卖个关子。行,到时候提前通知我一下。”

两人各自回到办公室。

马诗在临床诊断室的架子上取出三双医用手套,递给病床前的副主任医师,病床上躺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他的妈妈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今天早上,小男孩的身上开始出现红色斑块。起初只有腋下手指盖大小,随着时间推移,几个小时之内已经扩散至左胸乳下端,并出现恶心呕吐症状。皮肤科无法确诊,只好当做疑难杂症做专家会诊。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各项指标基本正常,但引起红斑的原因还没找到。马诗知道,在临床诊断上,正常还不如反常。因为患者的症状并未减轻,正常就意味着之前所有努力方向都是错误的。

专家诊断期间,马诗抽空出去安慰了一下孩子的母亲。在医院工作,最考验人的就是每天都要面对各式各样的亲情,每当有病人离世,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会凌驾在每位医务工作者的头顶,如果这种压力不能有效释放,就会给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会诊时,马诗的事情不多,就坐在一旁随时等候分配新的任务。没一会儿,又进来几名院里的医生,都是各个科室的顶尖高人,看来症状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走廊上的广播突然急促的响起。

“请李主任听到广播立刻到急诊室,请李主任听到广播立刻到急诊室。”

广播连续重复了三遍。李主任就是负责给男孩诊断的医师,他安排了一下,马上赶过去。

大门外,马诗听见好几辆救护车赶来的警笛声,她下意识地觉得,可能有严重的事情发生。于是,她跟着李主任到了急诊室中,惊讶地看到从救护车上推下来的病患已经挤满了整个大厅,足有三十多人。

艾儿也在这,看见马诗立刻招手,穿过病床。她看见艾儿惊慌的脸色。

“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刚才护士长下令放下所有手中的工作,赶到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马诗四下观看,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床位上所有的病患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深红色的斑块布满全身,有些甚至脸上都已经出现,其中几人显得非常痛苦,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那个男孩……”

“什么男孩?”艾儿不明白。

紧急情况下,李主任连忙安排在场的医护人员行动起来。

“把所有相同症状的病人集中起来,不要堵在抢救室门口!马诗,你快点让其他病患离开这里。艾儿,你立即通知所有人,我们有急性传染病,红色预警!所有医护人员必须做好防范措施,不得与病患有直接接触!”

半个小时之后,杂乱无章的急诊大厅已经大概做好了准备工作。患者的病情正在持续加重,年轻最大的一位六十岁老者甚至出现不能自主呼吸的情况。其他医院也有接受到类似病例,全市统计大概有七百多名患者,而且数字在不断上升。

小男孩也被安置在一个角落里,他现在的病情还没有严重到起步了床的地步。由于情况还不明确,他的妈妈不允许进来看他。这位母亲在听到需要隔离治疗,可能是急性传染病的时候,一下子昏厥过去,还是艾儿把她送到一处无人病房休息。

医用口罩密度相当大,带起来很是闷热。患者中有人开始发烧,马诗随时需要为他们测量体温。每个人的血液样品都被送到检测中心,重新化验之后,得到的结果很不乐观,白血球升高范围达到三至六个等级,就连刚才还正常的小男孩也不例外。

“害怕吗?”马诗拿掉口罩,刚才医院通知,此病空气传染的几率很小,应该不会出问题。

“害怕。”虽然嘴里这样说,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还是笑了。

“没关系,姐姐在这里陪着你,很快就有医生来给大家看病,好了就可以出去,要乖。”马诗过去掐了一把小男孩的脸颊,心中却有些难过。

“嗯!爸爸说瓜瓜是最坚强的。”小男孩。

“你叫瓜瓜啊,爸爸怎么没陪你来啊?”马诗摸摸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烧。

“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才会回来。”

马诗心里一酸,恐怕是个单亲家庭。

“让姐姐给你量一下体温好吗?”马诗保持着笑容,晃了晃手中的体温计。

“好!”瓜瓜高高地扬起了右手。

“真乖。”

病人还在陆续送进医院,甚至比前几年SARS时还要多。医院暂时使用今天的日期,1207号,作为此种疾病的代号。上次失火,医院有一部分大楼还不能使用,按照现在的负荷计算,大概在入夜前就不能再接收新病人了。马诗跟李主任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关闭医院的其他科室,暂时不太严重的病人就劝他们去其他医院治疗。最后,经过统计,1207号传染病人共有六十五名,平均年龄三十五岁,男女比例各半。

传染病的研究一直不是医院的强项,国立的防控中心才是最权威的机构。现在1207已经变成重中之重,目前还没有死亡病例,但发展速度迅猛,传染源不明,也使得各单位焦头烂额。

亥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马诗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完全出乎预料,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来到医院。亥海没有惊讶于医院的混乱,看样子也不像是来找马诗谈情说爱的。他满脸写着焦急,四下张望。

“亥海!”马诗喊了一声,走出急诊大厅。亥海上来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马诗赶紧逃开,要求保持一定距离,毕竟还是传染疾病,万一互相感染就糟糕了。

“我知道传染源是什么!”亥海咽了一口吐沫。

“啊?”马诗惊讶,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是蚊子。”亥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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