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哈哧,哈哧。”
兰姬秋神不知道在这条小巷里跑了多久了,但是本能的求生欲望告诉她不能停下来。
她身后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小道,周围都是破烂的房屋,深夜里没有一点灯光,看起来和电影里那些可以营造出来诡异的气氛没有什么差别。
又跑了十几分钟,她终于受不了了用手撑住膝盖喘气,肺部岔气后连呼吸都疼痛。
她实在想不通,本来自信满满不顾别人劝说,离开海底实验室一个人追捕逃脱的‘母体’,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力量的差距。
“不该脱离团队的。”
她望向前方,自言自语。
安静的巷子里发出‘咕咚’一声,兰姬立刻把视线移了过去。
一个易拉罐从垃圾桶里滚到了路中间。
兰姬全身僵硬,警觉告诉她这里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看不到的黑暗里盯着她。只要有一丝破绽,估计她就会在一瞬间被撕碎。
那些‘东西’并不是人类。
兰姬想起了计划上描述的那种‘怪物’——解剖人体后重新‘组装’起来以猎杀为本能的生物。
黑暗里又传来一声破旧房屋屋顶被踩裂的声音。
兰姬还没来得及回头,四周到处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然后十几双没有瞳孔的红色眼睛以包围的趋势在黑暗里朝她慢慢靠拢。
“这就是你们的能耐吗?”
兰姬明明知道‘它们’虽然以人类的血肉存活着,可是却无法听懂人类的语言,但是她还是在说,就像在临终前宣布自己的遗言一样:
“就算牺牲个体也要探明对手的能力,然后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主动开始攻击吗?”
“老实说,你们这种做法真的很像很活在草原里的狼,而我不知不觉从猎人变成了猎物呢。”
敌人出现后,兰姬反而变得轻松起来,比起不明不白的被杀死,这种起码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撕碎的感觉还是好得多——尽管有些残忍。
“牲畜们,我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她身边围绕一圈气流,地面的灰层,破烂的房屋瓦片以及散落的垃圾都以这股气流为核心围着兰姬转动起来,巨大的力量连铺在地面上坚硬的花岗岩都像草皮一样被掀飞起来。
十几双红色的瞳孔在夜幕下慢慢的靠近,然后巨大的黑影分散开来,十几个坦克般身形的野兽以一种碾压的态势一起向兰姬冲了过去……
月路的本名全称是月路天堂,这个看起来高雅华丽的名字给人一种不忍直视的凌驾感,就像在中国镜内冒出的衣着靓丽的外国人一样。
但事实确实在闭关锁国那时候的情况,他毫无反抗的被人挂上了‘白痴’这一更加‘形象’的称号。
因为他是个实实在在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废物。
距离离开家乡城市已经有二十一个小时了,安置宿舍里的一切花了一半时间,剩余的一半就一直坐在了这里。
月路解脱的舒展双手,面前是一片反射着夕阳光芒的大海,和被人用‘继续看下去会被亮瞎眼的火烧云’那种词汇形容的天空。
“虽然我不敢保证你不会感冒这之类的小问题,但是如果你继续坐在这里,我想我会以‘末路之手’的身份让你体验到比生病还要痛苦的事。”
月路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一个女孩皱着眉头。
“咦?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四周看了一遍,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后,他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于是换了个问题:“那个,你有什么事么?”
“晚六点之后海边五公里内是禁足的地方,如果这句话你不懂得话,我可以抄下来贴在你的额头上,当然前提是在某家医院的重病室里。”
女孩走到护栏边上,她的脸就像没有风的海面一样平静,让人难以想到‘威胁’这两个出现在一身横肉的流氓混混口中的文字。
“中午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你了,坐了这么久?有什么心事?”
女孩转身靠在了护栏上:“不过就算那样也不关我的事,哪怕你从这里跳下去,只有没有吓到群众,我也可以允许。”
她撩了下刘海:“我叫古河幽海”
来自下午的第一次大风终于刮了起来,面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文静却带着压倒性气势的女孩,月路突然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月路…天堂”
“这是你的名字嘛?”
“…嗯”
“虽然我不带喜欢嘲笑别人,但是如此别具一格的人称代号我也是生平所见。”
幽海换了个话题:“先不说你那就像‘带个胸罩就硬说自己是女人的男人’一样难以相信的名字,但时限到了,你能不能离开这里?”
“可以是可以啦。”
月路有点难以理解的抓抓头:“不过本人喜欢在晚上看海的乐趣也不能算作一种违法行为吧,而且你所说的‘末路之手’是什么东西?”
“对于你这种像是在问‘咦,那个穿警服的是什么人’一样白痴的问题,我只想确认一下你是本地人吗?”
“不……事实上我是今天才搬进这个城里的。”
“难怪。”
幽海以一种训斥晚辈的口气:“虽然我不是你的老师,但对于在这个城市里生存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脑神经不足的傻子,我也有义务告诉你,这里不是一个自由的地方,也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更不是一个单纯的地方,如果你不认为我是在夸大言辞的话,我甚至想说这里是一个随时会莫名其妙丢掉性命的地方。”
“至于末路之手,你可以认为是一种行政机关,抱着一种‘维护治安’却只能安抚普通居民的‘其他人’”
“不明觉厉。”
对于这种像是外星人介绍自己星球的辞藻,月路也只能摸着头用‘呵呵’一笑带过:“好了,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既然你说这里晚上禁足,那我就先走了。”
“喂,你最好还是记一下我说的话。”
幽海对着他的背影喊,但是他只是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海风异常的暴躁,像是一头沉睡在海底的猛兽睁开了休眠已经的双眼,几乎掀起整座海平面。
幽海按住自己的头发,天空渐渐被拉下黑夜的帷幕。
“啊哟,你好。”
形容这座城市的词语,如果用繁华的话,就像是用‘帅气’来描述一个漂亮的女孩,虽然本意是用来夸赞,可是朝向的却是另一个方向,所以月路思考了半天,只能对于这里几乎没见过的科技技术用‘发达’来贴切的描绘了。
双人寝里的室友热切的和他打招呼。
“啊,你好。”
月路坐在矮桌旁边,上面放着几本让人看着就想大喊‘能不能丢出去’的积分和物理模型题。
“你蛮喜欢学习的啊,通常就算倒贴我们钱我们也不会买这种东西,就算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神。”
月路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然后就感觉脑神经仿佛被整个切断了一样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室友从躺在床上的姿势换成了坐在床沿上:“以前我也和你差不多,但是仔细学学这样的东西,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很多用处的。”
“能力?你是指自律能力,还是指以后参加工作的能力,不过那些都是老师们所谓的‘学得多,走的远’‘有知识就能生存下去’的说辞啦,除了那些科技上的问题,你难道在和菜贩买菜的时候,会拿出一张纸,然后在上面列出一到积分题仔细的算,就是为了能够少花几分钱吗。”
月路喝了口水:“都是骗人的啦,老师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升学率高一些而已,信以为真的都是被骗了的孩子.”
“哈哈~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这么说就太装傻了吧。”
室友坐在床上,笑的像被人开了一个‘咦,你旁边坐了一个天使’这样的玩笑:“真实的情况你不是又不知道。”
“真……实?”
“啊,就是这个啊。”
室友站起来开始脱裤子。
“等……等下!”
月路蹭的一下站起来,然后迅速握着一把靠在墙角的扫把,用一种被逼在墙角柔弱少女的口气颤颤巍巍:“跟你说,我是一个正常人,你不要以为在这里没人看到的情况下你就能乱来,我很强的,你不要欺负人,虽然我是第一天,但是并不代表在这里我没认识的人,而且我还有亲戚在这里,balabalabalabala。”
然室友已经露出了红色的裤衩:“你怎么了?”
“我……”
月路正准备做出‘强行突破’的动作时,却‘不小心’瞄到了他大腿内侧一个紫黑色的印记.
“诶,那是胎记吗?”
“不不……这就是‘卡拉玛兹爵印’,难道你没有吗?”
室友以一种‘嫔妾就在这里,请快过来’的姿势张开大腿:“诺,这个城市的中层人群都会有一个代表个人天赋的爵印吧。”
“这个是胎记吗?”
“……是爵印啦,爵印!”
“喂,不要因为长了个奇怪的印记就能乱取名这么古怪的名字啊。”
月路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身体上的某个组织标上一个怪异的名称,难道就像给自己身上一个被蚊子咬的包安上一个‘旺财’‘来福’之类的称号?
“这不是奇怪的东西啊, 来这个学校的都是这座城市的中层人群吧,你也应该有的啊。”
室友准备扒他的衣服。月路立刻按住他:“打住啊,不要打着这种像是怪叔叔对少年说‘我来帮你检查身体’的语气来脱我的衣服,我没有这种东西,我活了十四年,单论洗澡我就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欣赏’了几十遍,我可以对着我家祖先牌位发誓。”
“没有?”
室友穿着裤衩站在原地:“那不科学 ,除了盟界特有的所有能量操控外,每人都有一个特定的爵印啊,就算翼族也有啊。”
“那……那些奇怪的名词是什么?”
“啊,你问我这些名词是什么,你知道吗。”室友一副‘你杀了人却无辜的问police叔叔为什么要抓我’同样的问题:“这些都是基本常识吧,啊啊?”
“诶……不好意思,所谓‘基本常识’,或许我还停留在‘不能吃生肉’‘吃饭前洗手’‘好好上学’这等概念上。”
月路‘呵呵’的瞄向窗外。
“不是啊,这些我也知道,你难道身为一个中层人群,难道对这个世界的分立还不清楚吗?”
室友有些抓狂,“咦?不对,难道你是下层人群,也就是普通市民?”
“啊呵呵,是啊,我错了,对不起,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 月路有一种揪着他衣服大吼‘你是神吗?你是天使吗?你能飞还是你能创造世界?你丫不是普通人?’的冲动。
“我就说你为什么不懂这些了,不过普通人怎么能力这所学校,奇怪……”
“那个,在一口一个普通人叫着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拿出一些所谓‘中层人群’的力量来让我开开眼好么,不然我可能会因为‘和白痴谈话而拉低智商’的想法而马上离开这里——虽然这么说很伤你尊严。”
“也对也对。”
室友打着哈哈:“虽然我们形容一般的‘人类’都是用下层人员,但是不知道中层或者高层,以及其他东西的人也是有的——那我就给你表演一下,然后在解释吧。”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然后直接往天上一丢。
本以为会砸的稀巴烂的月路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以一种神奇的速度捂上了耳朵,然让人惊讶的是杯子却像理所当然一样的悬浮在了他面前。
“诶……咦?这是哪里学的魔术?”
“这不是魔术啦,这是能量操控。盟界的独特能力哦。”
室友笑了笑:“对于一切能量——动能,势能,力,磁能,等等,我们盟界都能操控,这是种族的能力,就像翼族能操控所有物质一样。”
“不是魔术?那是什么?”
“……你似乎只听了我的第一句话。”
“啊哈哈,因为以我的智商实在不懂那些‘高级’的名词,所以我自动忽略了。”
“……”
“你不是说要解释一下吗?”
“哎……希望你能认真听,所谓的自动忽略能不能屏蔽掉?”
“OK。”
“那,我就开始了。”
室友操着一种‘教授即将上课,请各位安静’的表情清了清嗓子:“首先,能来到这个城市的人,多多少少会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了解,但明显你属于那种‘在白痴堆里的白痴’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我要先强行改变一下你的世界观。”
对于这种宣传教会一样的词语,月路立刻想反驳,但是直接被室友一下摁倒:“首先,你所认为这个世界主要又人类构成的——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是人类,我要先批判一下,因为当前世界分为三大种族,人类,盟界,以及翼族,懂吗?”
月路摇了摇头。
室友懒得理他:“而人类是以科技为武器来进行战斗的这一块你总明白吧?”
月路点头。
“很好。”室友继续说:“我刚才给你演示过操纵能量的实例吧,那是盟界的特有能力,就像狮子特有的鬃毛一样,是别人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而翼族则是操控所有物质,分子,原子,夸克,石头,树木,土地,河水,一切所有有实体化的东西,你能懂吗?”
“大概能。”
“好,既然说了这个世界存在三个完全不同的种族,那么说一说三个种族的关系吧。”
“先, 盟界和翼族对立,人类中立,三个不同世界的族群有着自己的领地,这个城市作为一个由人类管理的中枢,盟界和翼族在人类的领地里只能在这个城市逗留,如果踏足其他地方,就会被视为向人类势力挑战,这种不复杂的关系你能理解吗?”
“让我总结一下,你说的那些话,我想大概是在说,第一,你不是人,第二,你说世界上有三个种族,第三,你会魔法,第四,这个城市不是个普通城市,对吗?”
室友仰天长叹:“你出去吧,别让我看到你。”
“喂喂,这里是寝室吧,不要因为你那怪异的言辞就随便往外赶人啊。”
“但是我实在是怕自己忍受不了这个被某些人拉低了高度的空间。”
室友叹了口气,既然你还是把我所谓的‘高数题’理解成‘为什么一加一要这么算’的模式话,我想还是换个话题吧:“我叫赐御坂上,虽然有点老土,但希望你不要嘲笑。”
“啊~不会的。”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公司老总对着平民说‘我月收入才过万而已’,这么‘正常’的名字让月路有点像‘其实我是个女的’一样难以自报家门。
“啊,分寝室之前我看过你的学籍,你的名字我也知道,所以不用说了。”
赐御很‘善解人意’的轻笑,不过在某些人眼里只不过成了‘不想在提起那已经笑了无数次的事’而已。
“哎,有时候我倒想自己是一个建筑,我的名字就可以用的很贴切了吧?”
月路叹了口气。
“哈哈哈,虽然我已经尽力忍住了,但是实在很好笑——希望你理解一下哦。”
“不过在这个学校里,新人要成名的话,没有点特殊的地方也是不行的呢。”赐御开始往身上套衣服:“说到这我不得不提一下,虽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了解就像个‘莫名其妙进了城市的农民’一样,但是既然来了,还有有必要在你学到东西之前,保持低调的作风。”
“听着怎么像威胁人呢……”
“你可以理解成小混混对着老实学生说‘下次别让我看到你’这类的语言。”
赐御打开房门:“不过呢我可是带着一番好意,要不要出去吃个饭?”
月路摸了摸颗米未进的肚子,刚准备答应的时候,站在门前的某个人就大方的甩了甩脑袋:“我请客!”
这座被称为三族中枢的城市,运用的是古老传说中一种生物的名字——‘枯龙城’
虽然没有那种资格去评判,但无论是在谁想来这都是一个黑暗,退化,腐朽的村庄所用的命名,很难以在这个像是被世界所有高科技充斥的地域里——就连路边的清扫机器人都会操着没有声调的声音打着‘你好,先生’这样招呼而所用的名词,但事实确实如此,所以月路遗憾的把这当成了一个无法弥补的败笔。
但除了这个嫌疑‘装x’的名字外,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东西都无疑是列于世界顶尖的。
“学长啊……学长。”
月路拉着被喊着‘太脏了’的卫生检测机器人咬住的裤腿,一脸茫然的向走在前面的赐御尖叫。
“忘记提醒你了,为了塑造良好的形象,这个城市高层制造出来这种扫描人体卫生程度的机械旮嗒,如果不想被这些玩意纠缠,下次出门前记得换衣服哦。”
赐御一脸‘我就是想看你出糗’的表情,然后轻轻的把手放在机器人的身上,来不及收力的月路被突然松开的裤腿一下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好笨啊哈哈哈”
“喂喂喂,怎么回事,你能控制那个机器人?”
“不是,我稍微改变了一下它身体内的磁能,让它暂时无法工作而已。”
赐御挥挥手:“走吧走吧,我不敢保证你这样像是混在一堆新衣服里打着补丁的家伙会引来多少这样的东西,到时候你自己解决哦,我肚子都饿扁了。”
“虽然你没什么事,不过我总觉得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赐御像是显摆自己轿车一样拍了拍自己不知道几天没洗过的裤子:“哼,我操纵我周围散发的能量,那些以热能感测的机器人是感觉不到我的存在的。这是智慧懂吗?”
“所以你还是不干净,呐~那就没资格说我啦。”
………
在走了几个路口后,恰好在七点整他们坐在了这个餐厅的最后一张桌子上,只晚到了十几秒的那对情侣瞪着就像‘哥不稀罕这破餐厅’一样的表情愤愤的离开了。
“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是这里的VIP,而老板特意的给我留了桌,你想来这里吃饭还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呢。”
赐御摆着‘我是大哥’的表情靠在沙发上。
“你以为我傻啊,一个吃猪骨饭的地方还需要预定?”
月路不满的摆弄筷子:“如果是因为你请客所以舍不得花钱而来这种地方,那我觉得还是AA制比较好。”
“怎么?这地方不好吗?”
赐御立刻横着‘你没吃过就知道’的眉头:“我天天来这里吃的,这味道超级棒。”
“我是不习惯吃猪肉啦,太腻了。”
“哦,原来如此。”赐御又像变脸谱一样露出‘这里还是很好吃,只是你不能吃而已’的笑脸:“不过来都来了,多少就吃一点吧,老板和我很熟,我可以叫他多加点饭。”
“安啦,等你吃完我去买桶方便面吧。”
“……好吧,随便你,不过你可别后悔然后哭着求我在带你来哦。”
“就算我家小狗能生出其他玩意我都不会的,放心吧。”
十分钟后,赐御像种某种正在进食的‘动物’一样疯狂的扒着面前那只只能用‘脸盆’的碗,而完全不管周围人那诧异的目光,发出一系列自我陶醉的‘巴拉巴拉’的声音。
月路已经离开桌子两米远,但是依旧可以感觉到路人投来的那种‘这是你养的宠物吗’一样的表情。
“这家伙,是猪吗……”
春天和夏天临界的季节,虽然天黑的比较慢,但是接近八点的时刻,周围还是渐渐的失去了阳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闪烁的霓虹灯,而也正用一种其他的语言告知所有人,夜市来了。
月路无聊的扫视周围,那些用所谓‘无所事事’‘白吃闲饭’的街头混子也出现在了街上,不过还是用带着墨镜,梳着大背头,却穿着裤衩和拖鞋一样的形象在告诉别人‘我是好人’这一难以理解的行为动作抖着肩膀溜达。
不过这些人也是作为维持这个时机多彩的‘必要存在’,所以月路除了‘有点影响形象’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啊~每次在这里吃完饭,我都感觉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
赐御像刚起床那样伸了个巨大的懒腰,那种夸张的姿态让人有些担心会不会把肠子拉断。
正当月路准备说‘吃完了就走吧’的时候,余光却瞄到了某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