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因为这一言，会议室一片安静，马文珑、露露、辛嘉、郭双林、文义目光齐刷刷停留在了江信身上。
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在四名死者没有一点关系，死法也是各种稀奇古怪，在这种情形之下，是怎么看穿凶手在玩什么的。
“嘟嘟嘟嘟！！”
突然，白领男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歼灭了宁静，并不是电话、短信什么的，而是记事本的闹钟提醒。
江信忽然问道：“是否觉得，这第四名死者与前三名不一样？”
段飞狠狠的点头，前三名好像‘女娲补天’的床单，好像十字架等，都有一个非常特殊的点，这第四名死者就是毒死，若不是胸前那一枚旧旧的警徽货真价实，不然这根本不像警徽案。
“死者在雨天死并不是偶然。”江信取消了手机的提示，刺耳的铃声消失，他继续道：“凶手杀人并不是无须，或者随即的。”
“凶手杀人是非常有次序和规划的。”
有规划，马文珑等人是看得出来是，不说其他，光说四学工厂提前一个月失火的事情，就可见一斑。
但次序，无论他们如何的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江信拿出了一张纸，将第一个死者到第四个死者死法全部都写了下来，这种事情马文珑等人干过好多次了，可他唯一的不同，在于只在纸上写了死因，以及现场资料，甚至连死者姓名等等必要讯息也一个都没写。
“如果这样，你们是否更容易看清楚一些？”江信将他写的表格地道众人面前。
观察了许久，窃窃私语的讨论，依旧无果。
“英国作康拉德曾经说过：每一个时代都是靠幻想养育，以免人人们过早的放弃生活，使人类灭亡。”江信道：“虽然在我看来康德拉不过就是在海上呆了二十年大脑放空从而喜欢说胡话的神经病。”
“靠着幻想吃饭的只有三种人：艺术家、宗教徒、连环杀手。”江信话锋一转：“所以你们的幻想能力不够，看不出什么东西，我完全理解。”说着他就收回了他那张表格。
江信的话，让在场的警察们极度无语。
“那什么，就江信这种蛇精病的展现，他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别人是蛇精病的？”
“靠幻想吃饭的只有三种人，艺术家、宗教徒、连环杀手，那么他自己算什么？”
……
“辛嘉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说你想到了什么。”江信道。
辛嘉轻咳道：“江sir，你这样制作表格，也就是说四名死者之间的关系与他们本身的身份，外貌样子等等因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的愚蠢，还是有药可救的。”江信这样说也就代表，辛嘉的话是正确的。
这就更让人迷糊了，刚才还说凶手杀人是有很强的次序吗，而这转过头又说，与死者的身份外貌等等都是没有关系的。
那凶手是如何有次序的决定，到底应该杀死，和到底应该怎么杀人的？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剧情之中人物，体育馆之中无论记者、影迷甚至于影评人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这个手机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江信道：“这个死者在今天定下了今天的备忘录闹钟。”
江信熟练的操作着手机，调出死者白领男的qq，然后清楚得看到，他的qq昵称叫做：有天下雨
挺文艺范的一个名字，但结合白领男的死，众人一愣，好像一股雷电通过全身，忽然就开窍了。
第四个死者白领男，qq昵称叫做：有天下雨，所以在今天这个下雨天气，也就是定下备忘录闹钟的这一天，死翘翘了。
马文珑霎时犹如见红的公牛，大吼：“马上查前面三位死者的qq昵称。”
露露连忙回到电脑桌前，而段飞也准备找资料科的同事帮忙，不过两人还没有开始，辛嘉就搞定了。
“找到了，第一名死者艾幔，qq名：浪里看天，第二名死者尔宪悦qq名：大神带你飞。”辛嘉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非常迅速的找到了三人的qq，还不仅如此，还将三人的密码都查了出来。
“第三名死者在酒店死的那位女士，qq昵称挺特殊的，叫做壹醉成圣。”
辛嘉的话一落，整个会议室哗然。
泽寻用极快的语速归纳道：“第一名死者溺死在海湾中，并且特意的面朝上，这种死法就是为了对应浪里看天这个qq昵称。”
“十字架绑在上吊的尼龙绳上，原来意思就是大神带你飞。”
“《洪荒》中，女娲造人成圣，第三名死者醉酒之后死在那特殊被褥之上，就是想要表达‘壹醉成圣’的含义。”
“还有刚才发生的命案，有天下雨。”越说泽寻的双眼就瞪得越大，最后吐露出了总结性的话语。
“你的qq昵称，就是你的死状！”
“你的qq昵称，就是你的死状。”泽寻总结性的话语一说出来，所有人的脑袋都有一种当机的状态。
这种状态也就是所谓的能够理解，但不能够接受，现在看来这起轰动香江的警徽案，那些稀奇古怪的死法，还真是为了迎合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qq昵称。
“聪明如我，愚蠢如你……们。”江信见众人脸上惊骇的神情，不由嗤笑，嘲笑众人少见多怪。
江信顿了顿继续道：“乌龟总是嘲笑飞鸟，千万不要用你们那贫乏的思维还衡量连环杀手。”
被耸人听闻的真相刺激，马文珑现在连江信的嘲笑都听不见了，或者是说已经习惯了，扭过头对辛嘉道：“马上调查一下四名死者的qq有没有共同的好友。”
马文珑口吻略带兴奋，江信找到了几名死者的共同点，专案组已经算是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网民如此多，凶手自然不可能看见谁就杀，所以必定是在网络上有所交流，或者是干脆在网络世界中有冲突，所以只要顺藤摸瓜，破案指日可待。
正当他是如此想，辛嘉的回答却给了他当头棒喝。
辛嘉道：“四名死者并没有共同的好友……”
“会不会是凶手为了避免追查，同时申请了很多个号，每一个死者都是用的不同的qq。”马文珑提出了一种可能。
“完全否定这种可能，因为第二名死者尔宪悦……”辛嘉已经挂着警方的权限，登上了四名死者的qq，因此很多东西都一目了然，譬如其中一个qq号昵称为：壹醉成圣，打开其列表。
尔宪悦只有五个好友。
辛嘉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道：“我已经查看过了，尔宪悦的，而他目前这上的六个好友我都已经调查了，这五个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聊天记录我也大概看了看，应当都是现实中的同事以及家人，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剩下的一个，备注名为：倩倩，这个我判定应当是前女友。”
“qq的临时会话，八个月之内也没有，前一次的临时会话是与一名淘宝商家进行沟通，再前一次就是两年零四个月以前了。”辛嘉一条一条说得很清楚。
实际上，这一长段台词，压根就是事先设定好的。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辛嘉的话，完全推翻了马文珑猜想是有同一个好友这个推论。
那凶手是如何挑选牺牲者的?
如果真的是随即，那么这个案件就太让人失望了，体育馆中有的影迷如此想到。
段飞回神之后，又问到，“那么如果再从共同点入手，那这五名死者的qq信息，除了住址都在香江，还有没有共同点？”
手指噼里啪啦敲动键盘，快得叠起了残影，辛嘉打开一个新的窗口，随着指尖跳动，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闪过，给观众们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并且最重要的是，能够如此短时间查到如此多东西。
“稍等……”辛嘉敲完最后几行代码按下回车键，随着几秒的停顿，程序自动检索五人的数据给出结果。
“没有。”辛嘉口吻与目光非常坚定，这里还算是翻拍辛嘉这个角色的演员，潜意识的一个小破壳爆发。
“这五个人的基本信息中，除了所在地，完全没有相同点。”
“当然不排除凶手盗取过所有人的qq号，修改个人信息的情况，但是查询这个需要调用腾讯公司内部的信息库进行数据恢复，而且会比较麻烦。”
原本以为案件要逐渐变得清晰的众人一愣，没想到仍旧举步维艰，马文珑想到了，之前江信那番话：‘乌龟总是嘲笑飞鸟，千万不要用你们那贫乏的思维还衡量连环杀手。’
想到这里，马文珑蓦然回头，目光停在江信脸上，果然在他那苍白的脸上，看到一副让人咬牙切齿的样子。
脸色仿佛在说：众人皆醉我独醒。
嘴角那罪自然上翘的弧度很明显的就是在嘲讽。
这个表情除了拉仇恨之外，还代表着一个意思……他看穿了真相。
“江sir，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其他线索，现在距离规定的破案时间还有两天后，再不赶紧调查就来不及了。”马文珑道。
“聪明如我，愚蠢如你，想知道问他。”江信饰演的江信舔舔嘴角，目光跳过马文珑，仿佛隔着虚空与什么人对视。
说得真tm轻巧，想知道就问，问谁？
江信那种眼神让他有种，他后面站着人一样，霍然回头后面却空空如也，当他开口想问江信问谁的时候，江信忽然开口了。
“你是怎么从挑选牺牲者的？”江信对面根本就没有人。
江信这种神经兮兮的举动吗，让众人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凉风袭来，这是在问鬼？
特别是文义，从上衣口袋中还拿出了十字架，在胸前不停的比划着。
就在会议厅中的众人各种猜想之时，江信再次开口“你想知道？聪明如你，你猜想我会不会告诉你。”
马文珑、段飞、辛嘉等人吓了一跳。
盖因这声音与之前略带沙哑的完全不同，这声线非常粗，似闷鼓，还带着戾气，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同一个身体中发出了两个不同的声音。
“你会告诉我，一定会。”江信霎时间声音又恢复了原样：“四年前刀片案，你特意的将最后一个死者，装在旅行箱中从楼梯上踢下去，弄出响动留下人证，就是因为对手太弱，玩得很不开心，刻意留下的破绽。”
“哈哈哈！”话音一落，江信又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张狂的大笑，如果爽前一秒那黑漆的眸子中还是清凉的话，那么下一秒就变成了暴虐。
“我告诉你，因为有一头羊叫做‘君’，我在地狱尽头等着你来抓我。”
整个过程江信都是在自我自答，但完全就像两个人的问答。
“这真的是行为心理学，不是鬼附身？”段飞瞠目结舌之下，问出了在场的警察们也想问的一个问题。
“有一头羊，叫做君？这是什么。”马文珑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已经没时间管这个线索的来源有多么神奇，已经开始思考了。
“叫做君的羊，君羊……君羊为群，qq群。”辛嘉脱口而出，手指有开始在键盘上飞舞。
“辛嘉恭喜，你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江信的这话算是夸奖吗？
半分钟之后，辛嘉语气略带兴奋的说道：“qq群，的确是qq群，浪里看天、大神带你飞、壹醉成圣、有天下雨四个人全部都在一个叫做‘是谁杀了你’的群里面。”
“点开这个群。”马文珑口吻急切。
“这个群在四个月前已经解散了，不过我能恢复一点点。”辛嘉噼里啪啦的操作。
几分钟之后，有了成果——
群名：是谁杀了你
群号：303459755
群简介：“我听到了苍蝇的嗡嗡声……当我死时。”
成员（5/5）
“我听道了苍蝇的嗡嗡声……当我死时，让人好压抑的一句话。”露露蹙眉，这个群简介让她浑身不舒服，即使文字中没有丝毫过度血腥的渲染。
可就是这种直白的文字，让这个情绪更甚。
辛嘉思维活跃，继续道：“凶手杀人的顺序就是按照qq群的排列方法，二十六个字母顺序的排列，只不过凶手是用死者是姓名并非qq昵称，四名死者的姓分别是：艾、尔、海、钱，a、e、h、q。”
“五个人，现在死了四个，那么最后一位就该是凶手了，凶手的qq昵称是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