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苏离也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日子过得倒是也舒适安静,但宫里向来都是是非之地。闲话也不断的传来。左右没有什么,大多是苏沁恩宠正浓。倒是让柳妃落了下风一类。

苏离听了久了,也就习惯了,只当故事听听一笑也就罢了。转眼已到九月,那一日苏离坐在院子里头看书。落儿跑进来道:“小姐,这小花园里的菊花,开的可美了,小姐要不要去瞧瞧。”苏离因为不想承宠。每日里很少出门。

但往日里,苏离最爱菊花独立秋风的气节,因而今天听了落儿的话,便道:“如此,服侍我更衣,咱们去小花园瞧瞧。”

落儿听了,急忙应了,扶着苏离进了屋。为苏离换了一件素白色素锦宫装。随着落儿出了门。因为已经入秋,小花园中少有人来,只是偶尔有几名宫人经过,苏离扶着落儿一路行来,果然见菊花繁盛。

苏离见了,心里高兴。便和落儿一路赏花。过了一会儿苏离觉得累了,便扶着落儿在御湖旁的大石头上坐好,看着这小花园里菊花盛开。苏离心情也好了许多。落儿看了看眼前的菊花道:“小姐,奴婢不明白小姐为何喜欢菊花呢?

海棠多美,还有桂花也香气扑鼻。开花时节,气候也和暖。不像这菊花开在秋季里,百花大都落了。”苏离道:“百花虽美,怎及得上菊花独立秋风,不与百花争艳的气节呢。”落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苏离道:“起风了,咱们回去吧。”落儿点点头,扶着苏离回了宫。苏离匆匆离去,却不想,将一方素帕落在了地上。

水泽这几日因为称病,因而日日在宫中养着,今日是在烦闷,就独自一个人往小花园里散心,穿过白玉桥,行至御湖时,就见地上有一块素白的手帕。水泽明白这一定是谁无意落下的。原本无意,就见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朵墨菊,又写了些什么。

心里好奇,便拿起来仔细瞧瞧。仔细看时,却看上面绣着两句诗,乃曰:“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心中暗想着帕子的主人,也是心智高傲之人,又想着这乃是东宫的花园,往日里少有人来。

帕子的主人必然是东宫的女眷,心里好奇不已。,便将帕子放到了自己怀里。转身回到了东宫。路华见水泽回来了,急忙道:“殿下回来了。”水泽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回到椅子上坐下,路华见水泽淡淡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身后。

须臾,侍卫行云进来道:“太子爷金安。”水泽道?“什么事?”行云急忙道:“回太子殿下,沈二公子传话来说红袖招也来了几个从西域过来的美人,请您一块去瞧瞧。”水泽心中明白,立即道:“有这等佳人岂可辜负。去回一声,我即刻前去。”行云应了一声,急忙出了门,水泽急忙道?“更衣。”路华急忙扶着水泽去了里间,换了家常的水蓝常服,水泽换好衣服,便急忙出宫去了。

苏离正在房间中发呆,静兰进来道:良娣万福。”苏离微微抬头道:“静兰什么事?”静兰忙道?“良娣,太子妃身边的橘红到了。”苏离一向与江燕茹没什么来往,因为自己一直病着,免去了晨昏定省之礼,因而更是少见了。

苏离虽然不知道江燕茹究竟何事,但也急忙道:“静兰,请橘红姑娘进来吧。”静兰急忙应了,少时便带着橘红进了门。

橘红见了苏离,忙行礼道:“良娣好,我家娘娘说今年的菊花开的最好,所以定在明日要请东宫的各位小主赏菊呢,太子妃知道良娣身子一向不好,所以差奴婢问一句,良娣能否赴约?”

苏离平日里很少出门,今日江燕茹特意派人来请,自己更是不能推脱,急忙道:“多谢太子妃好意,有劳姑姑回去回禀太子妃,说嫔妾一定前去赏菊。”橘红听了道:“良娣放心,奴婢记住了,奴婢告退。”说完起身出了屋子。

苏离见橘红走了也不在说什么,苏离忙对静兰道:“你去歇着吧,让若雪进来服侍。”静兰急忙应了,出去换了若雪进来。若雪进来时,见苏离独自一人站在窗口,急忙道:“小姐有什么吩咐?”苏离道:“今日起,减少药量,我这病拖着半年了,也不能总是这般不见好转,难免让人怀疑。”若雪听了,急忙道:“奴婢记下了。”苏离这才笑笑道~“快坐下说话吧!”若雪也不推辞,急忙在炕上坐了,陪着苏离说话。

红袖招内,水泽一袭蓝衣,少庭一袭青衣,相对而坐,举杯畅饮苏少庭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笑着对水泽道:“怎么样,那些西域美女如何?”水泽笑笑道:“少说风凉话,那些美女不过是由头罢了,有什么说就是了。”

少庭听水泽这样说也不在说笑,对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道:“你们下去吧,我与夜公子有话要说。”众人急忙福身退下,只留下水泽和少庭独自在厢房。

少庭见众人走了,才轻声道:“近日来,晋王经常在王府宴客,多是朝中重臣。”水泽笑笑道:“江华也在宴请之中吧!”少庭道:“江华倒是不去赴宴,只是据我所查,江华多次派儿子江修文向晋王请教诗词。”

少庭见水泽不语,继续道:“江华倒是有筹谋,女儿嫁入东宫,儿子结交晋王,日后不管如何变化,江华都可以得到好处的,看来你的岳父大人也是聪慧之人。”水泽听到了少庭的调侃,佯怒道:“你胡说什么,谁是我岳父。”

少庭道:“话说回来,他女儿在府中如何?”水泽道:“江燕茹骄纵任性,倒是也并非蠢笨之人,在宫中也算是安分守己了,别说她了,我们喝酒吧。”少庭见左右无人,继续对水泽道:“夜寒,你我相交多年,我自然明白你不是贪慕女色之人,私心里问你一句,在你心里可有中意的女子?”

听了少庭的话,水泽静静不语,水泽明白自己虽然姬妾成群,但并没有一个人让他付诸真心,自小生在皇室,水泽看到的只是帝王凉薄寡恩,自己是东宫之主,未来的君王,水泽便时刻告诫自己,若要成就大业,就要舍弃个人情爱,只有无心,无情,才能在这个人情冷漠的皇宫当中生存下去。

少庭与水泽相交多年,名为君臣,实为兄弟,自然明白水泽心中所想,怕水泽心中感伤,就立即将话题引向别处,水泽明白少庭的心意,也不在多话。直到入夜,才回到东宫。也许是因为酒逢知己,也许是因为近日诸事不顺,水泽喝了许多酒,有些微醉才回到东宫。

水泽回宫时,人大多都已经睡下,只有几个上夜的小太监在院子里当值,见水泽进来,当值的小安子急忙上前扶住,道:“太子爷,您怎么喝了这么多,奴才这就给您端醒酒汤去。”水泽并没有特别的醉,倒也不辩驳,由着小安子将自己扶进卧房。

水泽并无睡意,急忙吩咐小安子退下,小安子见水泽并无不妥,便道:“爷先歇着,奴才去给您端一碗醒酒汤来。”水泽不语只是微微点头,小安子忙应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开了卧房。水泽靠在窗前,看着今夜月色正好,忽然也有了一丝赏月的情致,便转身出门。

小安子端着醒酒汤进来,见水泽往出走,急忙道:“这么晚了,爷这是上哪去?”水泽看了看他道:“别多话,当你的差。”小安子见了,也不敢多话,只是在一旁站着。水泽也不理他,独自往小花园去了。

栖雪轩内,苏离并无睡意,隐隐的听见又有熟悉的笛声传来,苏离喜欢这曲子情意缠绵,丝丝入扣,心下起了好奇,便有心探访这吹笛之人,于是轻声道若雪,若雪听了,急忙进来道小姐什么事?

苏离笑笑道我听着倒是有隐隐的笛声传来,你也听听,若雪听了会子道小姐怕是真的有人趁着月色吹笛呢,倒像是从小花园传来的。苏离听了道?“把披风拿来,我去瞧瞧。”若雪急忙将素白色绣着几支墨竹的披风,拿给苏离,细心地为苏离穿好

苏离道:“你早些休息,我一个人去瞧瞧也就是了。”若雪见天色已晚,苏离要独自出门,急忙道:“小姐如今入了秋,这更深露重,还是奴婢陪您前去吧。”苏颜回头笑笑道:“不过是东宫的小花园,平日里少有人去。我不过就是走走,去去就回,不必担心的。”若雪见苏离这样坚持,只好道:“小姐慢走。”于是将一盏琉璃宫灯,交给苏离。

苏离接过宫灯,便独自一人往小花园去了,东宫的花园原本就小,又加上夜已经深了,整个花园没有什么人,偶尔有几个值夜的小太监路过,苏离并不理会,只是循着笛声的方向往前走,仔细看看,就见假山石后,有一个男子在菊花丛里吹笛。

水泽武功高绝,早就知道有人来,也不在意,只以为是哪个巡夜的侍卫路过,因而只是继续吹笛,苏离本以为是哪个宫中的小主,却不想是一个陌生男子,自知不妥,刚要往回走,就听有人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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