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是肯定不喜欢上课的,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一个人仰望着宿舍的屋顶,这个楼房虽然是新的,但是很显然是一个豆腐渣工程,屋顶已经裂满了皱纹,看上去就很难看。

他看着宿舍里的那帮孩子,都还在呼呼大睡,他心想这帮孩子,感情昨天一晚没回来,肯定又是在外面网吧里面成群结队打游戏呢,现在没精力上课那是一定的了。

偶尔有一个不打游戏的,那更是不怎么样,几乎就不来学校,估计十有八九在外面跟女朋友同居了,这会儿一定在外面补功课呢,张海洋觉得,除了这些这帮孩子其实也没什么。

事实远远没有外面的传闻那么恐怖,他说实在的,还是蛮喜欢这里的孩子的,他们除了不学习,别的地方实在没有什么不好,他想到这里,索性坐起来,他躺不住了。

下床一阵洗漱之后,一个人跑到阳台上连起功夫来,他想这八卦门的功夫那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几天不练习,手就生疏了,这是师傅曾经千叮呤万嘱咐过得。

作为八卦门的弟子,以后不管走到哪里,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除了洗漱上厕所之外,就是复习一下自己的功夫,这样才能保持天天向上的劲头,师傅说。

这时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起来上厕所,远远看到阳台上有人隔着玻璃练功服,心下一阵嘲笑,他走过去拉开门说,幺!新来的吧?你肯定是被外面的传言吓着了。

告诉你吧,傻孩子,你就是这么练习到毕业也是没用的,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都是高科技的时代。我们真正遇上什么事情又不是拍电影,你这个花架子有什么用?

还不如跟着大哥混,背后有个人罩着你,怎么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来,要不然,就你这几招?到时候还不是被人家揍得鼻青脸肿?你们这样的功夫架子,我见多了。

张海洋自顾自的练自己的功夫,也不管哪个小黄毛在他背后胡说八道,小黄毛看没有人理他,自己也觉得无趣,索性摇摇头自己去卫生间了,嘴里还一个劲地说,傻子!傻子!

这话刚刚说完,张海洋右掌一挥,左掌笔直地往前一推,这两掌打得很有力道,一阵风似得刮过,居然把小黄毛床上的被子刮了起来,直直地飞过去,盖在小黄毛头上。

同时,又是一阵风吹过,小黄毛好像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前飞去,这一叫,“不好!”接着只听扑通一声,小黄毛裹着被子撞在前面的墙上,幸好有被子包着不碍事。

要不然,小黄毛可以想象的出来,自己会是怎么样的鼻青脸肿。他从地上站起来,挣扎着扔掉裹在身上的被子,他斜着眼睛看了新来的同学一眼,感觉这太邪门了。

这一刻他发现张海洋一定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他坚信,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巫师,那个会变魔法的人,他好奇地走到张海洋面前,再次探头探脑地问,同学?你是巫师吧?

张海洋淡淡一笑,我不是什么巫师,我练的这是纯种的中原武术,你们一天到晚崇洋媚外,好像外国的月亮都比我们圆,外国人拉的屎都比你自己香,简直就是放你妈个屁!

好好回家看看电视吧,我们中原武术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你们去学习了,就看你们整天躲在网吧不务正业,或者拉帮结派泡妹子,你们这样最后能成什么大气候呢?

黄毛说,我不想成什么气候,到了这里无非就是混日子,混到毕业给我们安排工作,到时候我们就到社会上去混了,现在大学生都不好就业,我们学那么多干什么?

一边说着,小黄毛已经自顾自的去了卫生间,他听不懂这个新来的张海洋,不知道他是真的装,还是就是不知道,南阳中专这个地方哪里是谈理想、谈学习的地方?

张海洋也是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不想跟他们说太多,毕竟他来的目的不是普度众生,他还不是佛主,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改造这个世界,他只想完成自己的夙愿。

继续练自己的功夫,他知道初来乍到,麻烦一定还没有完,练好自己的功夫,很快还是会用到的。他聚精会神地两掌推来推去,似乎一下子进入了状态,忘记了所有。

包括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不快,似乎一瞬间从他的世界里面消失了。他现在记得的只是八卦门的八卦掌,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张海洋沉迷其中的时候,电话响了。

这不是别人,就是昨天才认识的梁文阁,他看着电话喜出望外,以为是他那边有了什么好消息,赶紧拿起手机,说,喂!梁兄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吗?还是你厉害啊!

梁文阁不好意思地说,那件事我正在查,我今天有个饭局,我希望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他们都是南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了他们,我觉得你要找的人应该会出现。

张海洋说,好吧,我马上过去,还在世纪大饭店吗?南阳似乎就这么一家大饭店了,我对那现在也有点熟悉了,最起码不用你给我带路,张海洋说完,一个人披件衣服就出去了。

他因为练功轻功,走起路来飞似得,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那是真的99%,还有一个那一定是老年痴呆的老人,何况,张海洋外表还是那么的帅气,让人有一种亲切感。

他摸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铁皮盒子,打开金光闪闪的盒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张海洋叹了一口气,喊了一辆出租车,其实还是那么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他说要去百货大楼,话一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司机就是那天送他来的老梁,也就是梁文阁的父亲。开始,梁文阁的父亲见到张海洋,也是吃了一惊,过后两人都平静下来。

张海洋说,其实,南阳真的很小,你看叔叔,我们昨天才见面,今天我们凑巧又见面了。昨天多谢你,我见到你儿子了,很好的一个人,今天晚上我们还要一块吃饭呢。

梁老说,我没吹牛吧?我儿子的确在这个学校里有两把刷子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小头领,在这一条街报出他的名字,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我就是怕一些人要剿灭他们,其它我倒不怕。

张海洋说,叔叔您不要为他担心了,好多人要求他办事呢,我看这样子蛮好的,反正他也不做违法的事情,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何况,还有我在他身边呢,是不是?

梁老说,是!他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其实张海洋心里明白,梁父并不是真的赞同他的看法,只是儿大不留爷,现在儿子这么大了,又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即便如此,梁老还是习惯性地关照一下张海洋说,你们同学就是缘分,以后你们认识了,就当是兄弟,是兄弟就应该互相帮助,以后你们要彼此照应着才行。

张海洋说,梁老,我一定听你的。你帮我带到百货公司楼下,我要买点东西,待会儿你等我一下,或者这样,您先去忙生意,半个小时以后过来接我,我到世纪大饭店吃饭。

梁老说,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晚上放学也没什么生意了,你去世纪大饭店请客吗?别说你小子年纪不大,江湖规矩还是蛮懂的,第一天就知道请客吃饭摆平这里的关系。

张海洋没有反驳,他微笑着岔开话题说,梁老,依你看这里势力最强的老大是哪一方?张海洋看着梁老,猜他一定知道这里的地头蛇是谁?毕竟他是在这里长期干活的。

梁老说,这还用说,这整个花城县就江城子江家势力最大了,你说的世纪大饭店,这就是江家的产业,这可是南阳镇最大的饭店,同时花城县也有十几家连锁,这好说也是几个亿的资产啊。

再说了,江家也不止这个产业,你们不知道吗?江家还有浴室、KTV、酒吧、网吧等综合体,可以说,他们是名符其实的巨无霸地老大,没有人能比呢?是不是?

张海洋说,的确,江城子在花城县算是举世无双了,不过,他一直就是这么叱咤风云吗?他也疑惑,江家难道生下来就是铜钱眼里打滚的生意人吗?以前就没有••••••?

梁老说,当然,他们也不是一直都这样,17年前,花城县并不是江城子的天下,那时这些都是一个叫傅红雪的人,可是,一夜之间,傅家被传参与重大的经济洗钱。

我不知道洗钱是个什么罪名,总之,一夜之间傅红雪被抓,其它大大小小的主要人物也相继伏法,傅红雪毁了傅家在花城县的几百年的家业,这才有了后来的江城子。

说实在的,很多人当时还觉得,真的是傅红雪成就了江城子,要不然他哪里有这个机会呢?梁老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替傅红雪惋惜,还是觉得江城子太幸运了。

张海洋警觉地问,梁老对傅红雪的事情知道多少?他试探性地打听道,在他眼里,这个傅红雪真是个传奇的人物,以前他也听别人说过,傅家七代单传家丁单薄。

偏偏这个第七代的傅红雪还是个浪荡子第,年龄20有余就开始寻花问柳,当时花城县几乎人人都知道傅红雪好色,流连烟花之地的他常常处处留情,甚至还生了一个女儿。

这就是要从22年前开始说起了,哪一天天干物燥,傅红雪坐在KTV的包厢里,吃饭喝酒的时候他喜欢呼朋引伴,唱歌也一样,他喜欢人多热闹的那种劲儿,他讨厌沉闷。

那些哥儿们也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他们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饭喝酒玩乐之外,什么正事都没有,如果说,他们还能有那么一点儿正事,那就是为了可能的婚姻泡妞。

他们刚坐下来,就有人吆喝着服务生赶紧找几个美女过来,唱歌嘛就是要热闹,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唱什么呢,他们拾掇着服务生,很快,服务生出去叫来了四个超短裙美女。

五颜六色的裙子,让大家看花了眼,可是大家还是不干,这并不是他们对美女不满意,而是••••••一个同伴说出了心声,我们一起来的五个人,给我们四个姑娘,什么意思啊?

服务生一看这个情况,连连道歉,他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了,客人讲究一下,今天人太多了,她们忙不过来,要不我在下面给你们看着,哪里结束了我再叫过来。

他们哪里肯答应,放你妈个屁!我们来了就是取乐的,人手不够那是你的事情,你们就是去外面拉也要给我把人凑齐了,少一个我们绝对不答应,绝对不会答应。

服务生出去跟老板娘讲了,这时候他们只能让一个兼职的女大学生出来顶着,这个人叫胡姬,本来是一个兼职的服务生,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是,老板娘好说歹说地求了。

为了帮这个忙,她只好勉强答应了,当老板娘在更衣室扔给她只能盖住屁股的超短裙时,那一刻她真的脸红到了耳根,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太暴露了。

但是,已经答应了人家,现在他只能这么做了。她扭扭捏捏的,走了上去。一进门,他就发现傅红雪一直盯着他看,似乎是傻了一般,胡姬只好低下头来,机械地走到人群边上坐下来。

她抱着双肩,眼神躲躲闪闪的,倒是傅红雪看着她,眼光温柔的几乎挤出水来,她知道傅红雪是在鼓励她,不要那么紧张,习惯了就没有什么了。可是她还是那么紧张。

整个晚上她都是这样,临走时,傅红雪塞给她一沓小费,甚至连个电话都没问,他就这样离开了她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她甚至有一点惋惜,当时没能留下他的电话。

不是为了拿小费,而她是认为,眼前的这个阔少,他至少是一个不坏恶意的人,她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温柔,甚至她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儿的喜欢,虽然是那么的一点儿。

可是,她没有留下他的电话号码,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睡在大学宿舍的床上,她感觉自己的大一生活居然是那么的无趣,无趣到没有让自己变得更成熟一点,更女人味一点,她看着手机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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