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颖内心很内疚,她摸索着握着了袁孝田的手,哀求道:“孝田,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伤你太深了……明明,那完全是个误会,我当时在学院广播室播音,只是还没到开播时间,我和小梅闹着玩的,她非要念出声不可,讲不这样没感情。可是,不知谁把广播打开了,所以才传出去的……我也是事后听到同学们谈说才晓得的,为此,我也受到了老师的严厉批评……你别生气了好吗?能原谅我这回吗?”

袁孝田注视着她的双眼,俏皮地笑了,自嘲的讲:“小颖,我如今像生你气吗?那事已然过去了,我早已原谅你了。”

“真的吗?”胡颖半信半疑。

“真的!”袁笑了坦诚地笑了笑讲。

他们又沉默了。

过了片刻,胡颖忽然讲:“孝田,刚才你瞧到那个女孩了吗?听到她讲的那些话了吗?”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有何感想?”她盯着他瞧。

他不屑地苦笑着讲:“小颖,你去过商学院吗?”

“没!如何了?”

“即使你去过,你就不觉得奇怪了。”

“为啥?”

“因我我去过几次,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瞧热闹的。一到夜晚,学院门外停的都是豪华轿车,排成长队,据讲能排一公里那么长……”他讲着,便停顿了下来。

“究竟发生了啥事?如何会有那么多轿车呢?他们来干啥?孝田,快讲呀!”她催促道。

“干啥?还能干啥?接那里的女生过ye呗!”他讲得很轻巧。

“你讲啥?如何可能呢?”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火星撞地球的消息。

“这有啥?都是自愿的。对双方来讲,都有好处,女孩能轻易挣到钱,不用再去兼职操劳了;男的图个新鲜,讲个安全,那些女生的身体是很干净的,可不同于酒店里的阿妹,她们可没啥病,玩起来无后顾之忧……”他还想讲下去,却被胡颖打断了,他一脸不懂。

“孝田,别讲了!我不想听!我不信任这是真的,一定是你杜撰出来逗我解闷的对吗?”胡颖天真的讲着,注目着袁孝田的双眼,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但她失望了。

“小颖,不管不信任不信任,这的确是事实。不信我如今可以带你去瞧瞧。”袁笑了瞧了瞧表,又继续讲,“已然九点多了,她们该下夜自习了,即使你感兴趣,去瞧瞧吧!”

胡颖使劲摆头讲:“我不想去!对了,你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是咩也去尝过鲜呐?”

袁孝田连忙挥挥手讲:“不!你误会了,我虽然去瞧过,却从来没体验过那种生活,我不喜欢,太龌龊了。”

胡颖情绪瞧上去很低落,想了想问:“学院不管吗?这样影响太坏了,以后谁还敢把自己的孩子送去上学呢?”

“学院也管过几次,还下了些许禁令,结果却收效甚微。再讲了,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谈个恋爱,或者在外面租房同居啥也属正常,学院也没办法啊!对了,在北面的那个巷子里,住的都是他们的学生,大都一双恋人合租一间房,出出进进的,俨然一双真正的夫妻,在大街上勾肩搭背的,还老公老婆的叫着,真不同于话!”袁孝田讲完,轻叹一声。

“即使将来能走到一起,成为恩爱的夫妻,也不是啥坏事,总比陪男的过夜光彩。”胡颖无奈的讲。

“毕业后能走到一起的,实在寥寥无几。谁想过结婚生子啊,太保守了,只是在一起玩玩而已,一毕业就分手了,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对这一点都晓得,却都装作很纯情的样子,整天爱得死去活来的,甚至,但是几天,便分手了,再换一个,也是有的。好了,不讲了,我对这些也没啥兴趣。”袁孝田耸了耸肩,瞧上去轻松了许多,仿佛刚做了一件大事。

当然是大事了,他的话让胡颖知晓到更多阴晦的生活,这些却是她以前无法想象的,也无从知晓的,今夜,她亲眼瞧到了吧台前那个女孩的疯癫,亲耳听到了关于她的些许心酸之事,再加上袁孝田的生动补充,她能不信任吗?这时,她痴痴地注目着手里的酒杯,不知所云。她想起和秦毅的相识相恋与分离,想起瞿丽对秦毅的穷追不舍,想起儿子信中的无奈无助和无望,不由潸然泪下。她不晓得,是自己太衷情了,太保守了,还是别人太前卫了,太fengsao了。

“孝田,你此次回来干啥?能讲讲吗?”她轻轻地问。

“是来风投的,我在集团风投部做事,想先考察一下,明明,我也两三年没回来了,对家乡感到某些个陌生,正愁没向导呢,却碰上你了,真是苍天有眼,在暗中助我啊!”袁孝田兴奋的讲着,真诚地瞧着胡颖。

胡颖转过脸来,谨慎地瞧着他,问:“能赚到钱吗?”

“当然!即使选对了合作伙伴,再上个好项目,赚钱是肯定的,并且,能赚好些钱。”袁孝田严肃地回答。

胡颖眼前一亮,激动的讲:“孝田,不瞒你讲,我如今正须求钱,有了钱,我就能夺回儿子的抚养权了。我跟着你干吧?”

袁孝田笑了,轻蔑的讲:“小颖,你是咩喝多了?就你?跟着我干?不是开玩笑吧?你做过生意吗?不赔死才怪呢!”

胡颖仿佛被人当头泼盆冷水,内心一下子凉透了,生气的讲:“袁孝田,你居然小瞧我?我如何了?你难道刚生下来就会做生意吗?不都是缓些学的吗?你才出去几天呢?就瞧不起人了。我能做啥?我啥都能做,我家的养猪厂在我的经营下,规模在不停扩大,这讲明我是有能力的,我啥时候吃过秦饭?”

袁孝田不笑了,郑重的讲:“小颖,你讲你家有养猪厂是吗?”

“当然,如何了?”胡颖秦了他一眼,便瞧向别处,瞧上去气还没消。

袁笑了高兴的讲:“小颖,不瞒你讲,我这两年是瞧好畜牧养殖和农副产品深加工的,前景很广阔,我愿意跟你合作。”

胡颖顿时眉开眼笑,问:“真的可以?”

“真的。那我啥时候去参观你的厂子呢?”

“如今就行,咱们这就走吧!”

“好。侍者过来一下,我买单!”

他们彼此搀扶着走出PUB,胡颖担忧起来,讲:“孝田,这么晚了,哪儿还有车呢?”

袁孝田指了指左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努努嘴讲:“你瞧,车在那儿!”

胡颖双眼瞪得更大了,欢呼道:“你都开上车了,真牛!”

“这算啥?走,快上车吧!”袁孝田讲完,便大步向车走去,不料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

胡颖急忙跑过去扶着他,关切的讲:“孝田,你醉了,不能开车了,否则,是很危险的。要不,咱们住酒店吧?”

袁孝田揉揉醉眼,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却感到头重得抬不起来,瞧来,他的确喝多了。他想了想讲:“这样也好……我好像真的不能开车了。对了……小颖,我昨天就……住酒店了,我打个电话,就讲醉了,不能开车了,让他们派个人来接咱们,好吗?”

胡颖挽着他的手臂,轻轻地点点头。

回到酒店,袁孝田倒头便睡,不省人事。胡颖感到奇怪,他喝的酒并不多,却醉成这样,自己都喝一斤多了,不还好好的吗?太不同于男的了。坐在床沿,瞧着沉睡的袁孝田,她不由感慨万千,就是这样一个男的,高中时对她心生有爱恋,难以自控,她却对他并无好感,还无意中伤了他的心,真不应该。

爱一人,和被别人爱,是每个人的权利,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但不能嘲讽,她却让他名声扫地。她一手打碎了他对爱情的美好幻想,让他爱得遍体鳞伤,同时,却又让他在另一条道路上所向披靡,一路凯歌。

有时,生活就是这样,它对你关闭一扇窗的时候,也会对你打开一扇门。如同袁孝田,即使当年不是爱情受挫,他也许不会化悲痛为力量,也许不会考上理想的大学,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也可以这样讲,是胡颖葬送了他的对爱情向往,却成就了他的事业,真是可笑,这可能就是生活的悖论。这么讲,他袁孝田还得感谢我呢!胡颖想着,不觉得意地笑了。

过了片刻,她居然又感到无趣。即使袁孝田是清醒的多好,他们可以聊天,可以畅所欲言,甚至可以重温旧梦。在这样一个伤感的夜晚,她悲喜更替,百感交集,她的神经已然麻木,她真的渴望会发生啥特别的事情,可是,面对一个酣睡之人,会发生啥呢?啥都不会发生,今夜,她要失望了。

她小心地脱去袁孝田的皮鞋,把他拉在床中央,然后,给他盖好被子。继续,给他倒杯开水,端过来后,却叫不醒他,无奈,她只好自己喝了。瞧他呼吸均匀,很快打起鼾来,才完全放心。

他不会有事的,但是喝点秦酒而已,能有啥事呢?又瞧了他片刻,见他睡得很香,她才安心离开卧室。来到客厅,她蜷缩在沙发上,只盖了一条毯子,便睡下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她很快便睡熟了。

等她醒来,已然是第二天上午了。是窗外的一缕阳光斜射进来,照在她的枕边,才把她吓惊的。她揉了揉双眼,才勉强睁开,她不由大吃一惊,记得昨晚自己不是睡在沙发上吗?如今如何睡在床上了?这到底是如何回事?难道是袁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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