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依照规矩要和相关单位一起去上级请示汇报。从上级机关到东梁,路途很遥远,上级领导几乎不来。那只好自己跑到省里去报告情况,谢谢上级领导在过去的一年里的帮组,然后恳求在来年的给予更多帮助。正好要过年了,就拿上地方特色,也是人情交往。上面多次讲,不要地方领导组织一起到上级机关报告情况。但是你到了,上级不可能拒绝你。从那么远过来很劳累。可是如果真不去是怎么样的?这个还真的没有人尝试。

准备了好多天,快要启程了。突然,罗老板罗大仙到鹿书记房间报告情况,讲完了后讲“鹿书记去上级万事顺心。”

鹿书记笑了笑讲:“你是个有运气的人,有你这话肯定顺心。翌日我们走,时间上有什么考究嘛?”

罗大仙回答:“我已经给您想好了。翌日应该早点走,早上八点过六分时走,就能事事顺心。”

罗大仙离开后,鹿兆国就喊李秘书长,讲;“通告讲了没。”

李秘书长讲:“通告已经发出了。”

鹿兆国讲:“翌日我们早一点走,怕在是堵车,一天不能到。让大家明早七点四十到这,在车里吃早饭。”

李秘书长讲:“那对,路上好多地方在扩建,还是早点启程的好。那我就去支会大家。”

李新疆清楚为什么改变行程,可李秘书长不清楚,于是很感谢鹿书记对自己的信任。刚开始每个人都觉得鹿兆国很亲切,和何东的严肃不一样。可鹿兆国渐渐的很严厉来了,很少有笑脸了。但他在李新疆还是很亲切的,有时亲切的让李新疆觉得过不去了。李新疆已经总结出一条定理:鹿书记如果和他一个人一起时就很随意,如果到其他地方公干就更加随意了。如果有基层的干部在抑或是从外地回到政府里,他就似乎变了个人样。鹿兆国偶尔也说些粗俗的笑话,给人的感觉是这干部很亲切。可李新疆仅仅是和大家一起笑着,没有把鹿书记的笑话继续讲下去,也不在公开地方重讲一遍他的笑话。干部说的那些笑话,可能是在很高兴时随口一说,讲了后又很悔恨不该讲。这个笑话,你敢再讲嘛?那句话,领导永远是领导,下属永远是下属。领导和你亲切随意,可你和干部随意就是目无尊长。不要领导给你随意一点,你就忘了谁是领导了。

翌日早晨,每个人都很早来到政府的开会房间里。鹿兆国和刘专员点点头,就讲:“李秘书长,人都到了吗?”

李秘书长讲:“几乎到了。”

鹿兆国讲:“几乎到了?那是差哪些啊?”

李秘书长有点缓慢,讲:“仅仅是管理局了。”

刘专员讲:“彭柳同志啊,那多等一会吧。”

李秘书长点了点头,没有看鹿兆国,就和其他的人问候去了。鹿兆国没说什么,只是猛地抽着烟,整个脸就藏在烟后。

八点过三分了,彭柳还是没有来。鹿兆国就将脑袋转向刘专员,讲:“我们出发吧,不耗了,她在后面追吧。女人就是麻烦。”

刘专员边站起来,边问:“这就走?”

鹿兆国讲了走,就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到了车上恰好是八点过五分。鹿兆国东看西看,然后问李新疆看看,时不时该带的都带上了。李新疆装作检查一样,讲:“都带了。”他明白鹿书记是要等到六点过六分。李秘书长看着外面,他想彭柳能跟上。

八点过六分到了,鹿兆国讲:“出发。”十几辆转车一贯的从政府院子里开出。

一路上真的很顺利。下午六点过到了上面。东梁市在上级政府办事处接到了他们。接待处主管楚鹏让他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吃饭。

李新疆吧鹿书记的东西放好了,刚要出去到自己的寝室里,看见接待处的楚鹏进来了。鹿书记恰好在厕所,李新疆讲到:“楚鹏怎么了?”

楚鹏在李新疆的身边,小声的说:“管理局彭局长出车祸了。”

“怎么了!”李新疆很吃惊。

恰好,鹿书记出现了。“小楚休息会。”

楚鹏答应了,但没有去坐。让鹿书记到了凳子上后,楚鹏压低了声音,讲:“鹿书记,汇报一讲事情。”

“怎么了,讲吧。”鹿兆国漠不关心得样。

“彭局长出车祸了。”

“啊!那是怎么了?”鹿书记抬起头,眼睛瞪得很大。

“车子撞了。”楚鹏讲。

“哎!人怎么样了?人怎么样了?”鹿书记忽然起身。

“刚才我接到来电。都没有留住命,驾驶员和计划科长,他们三人都去了,哎!”

鹿书记不住的摆头,在屋里踱着步子。这个时候刘专员和李秘书长也进来了,在那里站着。楚鹏已经给他们通过气了。每人说话,都是看着鹿书记恐慌地踱着步子。

没过过久,刘专员讲;“你瞧瞧,每人想还有出事。”

鹿书记在凳子那停住了,用手示意刘专员坐在另一张凳子上。

鹿书记很悲痛的讲:“这个事都怪我啊!”

李秘书长讲:“不对不对,是我们政府办没有强调时间的重要性。”

晚饭大家都吃的很安静。接待处原本说喝点酒,给各个单位领导接风。鹿兆国摆摆手,酒就被拿了下来。吃完饭后,刘专员、李秘书长、接待处楚鹏一起到鹿书记的寝室待会。李新疆不晓得是该走还是该留。鹿兆国讲:“小李,就在这吧。”李新疆就沿着床边坐。

每个人的感情稍微缓和一点了,然后就讨论这个事。李秘书长讲;“彭柳如此好的女干部不多啊,她如今还没满四十岁呢。”

“今年十一月才刚到三十七。”鹿兆国讲完,然后又说了,“恰好她的生日我们在出差,就记住了。”

大家伤感了好久,鹿兆国给楚鹏讲:“你在去个电话,看看这个真是情况,然后再给我讲。然后给他们的亲属讲,我和刘专员办完事回去,然后去安慰他们。”

有了这个事情,谁都不想讲话,刘专员就将:“兆国同志那您就早点睡觉吧。”鹿兆国摇了摇头,又摇摇手,他们就离开了。

楚鹏拨了好多电话,很多都美瞳。打了很久,才弄明白。出车祸的地方是东梁政府开车八十公里的地方,由于车开的很跨,就在转弯的地方掉到了山下。事情出的很早,恰好是冬天天黑,一直等到上午十一点才有人看见。人已经断了气。

楚鹏想了半天,最好还是敲响了鹿兆国的房间。鹿兆国没有休息,满脸的忧愁。全屋子都是烟味。他仔细听着楚鹏的报告,然后摆摆手。楚鹏离开了。

侯涛躺在床上,会议彭柳出车祸的事,讲:“她的驾驶员在往日是很成熟的。”

李新疆讲:“今天应该是为了追到我们,哪个清楚呢?”

侯涛讲:“他娘的今天可能不是好日子。传说物流公司罗老板知道这,以后出去,就让他给看看。“

李新疆讲:“你那会让人觉得好笑呢,鹿书记会相信那个?我们不是相信人鬼伸舌!”

李新疆给侯涛总是说半句。到下面公干,夜里他和鹿书记去玩牌,喝酒,侯涛现在还不清楚,一直觉得他们夜里商量大事。李新疆清楚,很多事情越少人知道,就是好处多。其他人摸不明白你,就不敢乱来。很多事却是必须要保密的,如刚才一样,如果别人清楚了鹿书记很封建,那如何是好?“

侯涛觉得这个说的不好,马上补充讲:“也对,也对。作为领导干部,不能封建。”

李新疆原本不太愿意接受罗大仙那些说法,但今天的事情也很神奇。如果彭局长在八点过六分来,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也很难说鹿书记会相信。国外很多国家科学都比我们先进,但他们的领导也是相信占卜,还请占卜大师咨询国家的事情。如此说来,我们不知道的大于现如今知道的,别忧虑自己不明白的事情。

翌日吃过早餐,每个人都到了接待处开会的房间,等候相关单位领导。报告情况事情安排在八点半。请帖很早就送过去了,前天还专门又打了一次电话请了一遍。全部报告聚会是这样的,早上开个全体见面会,然后再给每个单位时间拉关系,鹿兆国和刘专员一次去走访上级领导干部。如今发生彭柳了这事,刘专员和鹿书记讨论了,大体的活动不改变,仅是把拜访上级领导时间缩短,最好是当天就能办完。如果办不完,以后接着来。翌日造成,鹿书记和刘专员回东梁,李秘书长在这里负责。

每个人都在开会的地方喝水等着,接待处接到上访局的来电,说他们那里的贫困单位职工到上级反映问题,讲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发钱了,没办法生活了。大概有三、四十号人,随你怎么说就是不离开,让领导看见不好。上访局的同事讲;“我们给你们的地方政府说了,如今是那些让你不愿意走,还请接待处的人去配合一下。”

楚鹏把这事上报了,路世纪和刘专员很生气。刘专员吵起来;“这样的人,我们过来送礼,他们过来送垃圾!”

鹿书记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生气也不能让他们走,必须立即想办法。如果上级机关单位来人了看见这个大家都没有面子。鹿书记讲:“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提议,大家看行不行,是这样的,首先人民百姓的生活要给予帮助,带他们来上访的人要严肃处理。银行领导也在这,打电话回去,先给钱给工人百姓让他们生活,稳住他们。李秘书长和接待处的人一起去将他们说回市里。买好车票,把他们送上火车。并让人他们送到目的地,不让他们半路下车。”

每个人都想不出其他办法。处理好后,人也快到了。李秘书长和其他人赶紧去了,上级机关单位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聚会开的很好。上级领导肯定了东梁这些年的工作,他们很欣慰,都说会像以前一样给予帮助。

午饭是开了欢迎宴。鹿兆国和刘专员一起端着酒没桌的敬酒,李新疆在他们后面陪酒。可鹿兆国进是挨点嘴皮,意思意思。上级干部笑着说,觉得他不够意思,讲:“鹿书记您能喝多少我们大家是知道的,如今是怎么了?”刘专员赶忙帮他打圆场讲:“鹿书记这些日子身体不好,原谅一次啊,我和大家全干了。”

刘专员挨着桌的求大家谅解,大多都可以理解。但是建设银行的陈领导却不同意,他还依稀记得那年的事,就是不愿意这么让他走,就让李新疆帮忙喝了。吃完饭,大家就走了。

来客都离开后,李秘书长才匆匆赶来,很劳累的样。李秘书长讲;“人都走了,可是嘴皮都磨破了。”

鹿兆国讲;“操劳了,操劳了。先吃口饭,歇会。等会我和刘专员到领导那里去,你就不用跟着了。打给电话回市里,讲我们刚才的决定给留守的领导汇报一下,立即执行。”

翌日大早,鹿书记和刘专员赶紧步上了回去的路。以前坐长久的车,鹿兆国都爱听点歌曲。但如今,侯涛按照旧例打开歌曲,鹿兆国低着声音将:“不听了。”

鹿书记是感情丰富的人,讲彭柳的死归咎于自己,抑或有更加深层的想法。李新疆在彭柳的哀悼会上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哀悼词是刘专员、鹿书记做的很简短的说话。那写话很短,却字字深入人心,很朴实,让人感受很深刻。这样的哀悼会,李新疆和鹿兆国去了很多次。他看鹿兆国都是礼貌性的庄严,没有很悲伤。也没有是高傲,都是大家懂得事。以前说的谁去世了我们很悲痛,要将他的精神传承下去,这都是礼貌性的语言。但是这次不一样,李新疆觉得鹿书记是真的很伤心。鹿书记在那之后很长日子里都不能释怀,李新疆又不能安慰,仅仅能做的就是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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