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八月。

紫禁城,乾清宫。

金丝楠木的巨大棺椁,如一头沉默的巨兽,横亘在殿中。

大明皇帝朱由校,就躺在里面。

朱由检,兵痞博士魂穿成现在的九五至尊,正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热。

真他娘的热。

灵堂里明明堆满了冰块,冷气丝丝缕缕,可他依旧觉得烦躁。

尤其是看着底下那群哭丧着脸,心里却各怀鬼胎的文武百官,更是烦上加烦。

“陛下,节哀啊……”

一名东林党的老臣,哭得惊天动地,仿佛死的是他亲爹。

朱由检瞥了他一眼。

演,接着演。

他不想跟这群老狐狸玩心眼。

太累。

既然穿越成了崇祯,距离上吊还有十七年,那不如直接开摆!

什么中兴大明,什么驱逐鞑虏。

去他妈的!

老子只想好好活着,享受这泼天的富贵!

他清了清嗓子,懒洋洋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哭嚎。

“王承恩。”

贴身太监王承恩一个激灵,连忙跪伏在地。

“奴婢在!”

朱由检伸了个懒腰,完全无视了先帝的棺椁和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

“朕听说,代州有个叫孙传庭的,家里藏了两个绝色美人?”

轰!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乾清宫!

所有人都懵了!

先帝尸骨未寒,国丧期间,新君不问国事,不问朝政,开口第一句,竟是问一个臣子的女儿?!

荒唐!

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荒唐!

王承恩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头埋得更低,声音都在发抖。

“回……回陛下,孙传庭乃万历四十七年进士,确有……确有二女。”

他不敢说不知道,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哦?”

朱由检来了兴致,身体前倾,眼神发亮。

“比之皇嫂,如何?”

“哗——!”

满朝哗然!

他竟敢当众拿臣女与懿安皇后相比!

这是对先帝的羞辱!是对国母的轻薄!

懿安皇后张嫣,就站在不远处的帷幕后,听到此言,娇躯猛地一颤,一张国色天香的芙蓉玉面,瞬间血色尽失!

这个小叔子……疯了么?!

王承恩已经快要吓晕过去。

“陛下!万万不可!懿安皇后凤仪天成,母仪天下,岂是……岂是凡俗女子可以比拟……”

“行了。”

朱由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朕知道了。”

众人刚松一口气,以为这位年轻的天子只是随口一问。

谁知,朱由检的下一句话,让整个大明朝的官场,彻底地震!

“传朕旨意!”

他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大殿。

“宣孙传庭之女,即刻进京!”

“入宫侍奉朕躬!”

没有理由!

没有铺垫!

甚至连“选妃”的遮羞布都不要了!

就是要人!

现在!立刻!马上!

“陛下,三思啊!!!”

一名白发苍苍的阁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国丧期间,岂能行此荒唐之事!此举有违人伦,有违祖制啊!”

“祖制?”

朱由检笑了,笑得无比轻蔑。

“太祖皇帝还规定了,皇帝要每日上朝,你们做到了吗?”

“太祖皇帝还规定了,官员不得结党,你们做到了吗?”

他一步步走下御阶,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惊恐,或愤怒,或算计的脸。

“你们的祖制,就是用来约束朕的?”

“朕的江山,朕的天下,朕想让谁侍寝,还需要看你们的脸色?!”

他走到那老臣面前,微微弯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是说,你们觉得,朕的旨意,在这紫禁城里,出不了这乾清宫的门?!”

森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老臣浑身一抖,如坠冰窟,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整个大殿,死寂一片。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朱由检这突如其来的霸道和疯狂给震慑住了!

这……这还是那个在信王府里温文尔雅,谨小慎微的信王殿下吗?

登基才三天,他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猛虎!

角落里,一直垂手侍立,仿佛一尊泥塑的大珰魏忠贤,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他看着朱由检的背影,嘴角,竟缓缓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有意思。

这个新主子,比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朱由检不再理会这群吓傻的臣子,转身就走。

摆烂嘛,就是要从翘班开始。

守灵?

让他哥自己慢慢凉快去吧。

他径直走向后殿,却在帷幕前停下了脚步。

一道绝美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懿安皇后,张嫣。

她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此刻覆着寒霜,凤目含泪,却倔强地看着他。

“陛下,您……您不能这么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朱由检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

一身素白孝服,非但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韵。

蜂腰、丰臀,曲线惊心动魄。

面如观音,眼似秋波,色若朝霞映雪。

古人诚不我欺。

自己这位皇嫂,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尤物。

“皇嫂,是在教朕做事?”

朱由检嘴角一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缓缓伸出手,无视了张嫣惊恐躲闪的眼神,轻轻挑起她光洁的下巴。

细腻的肌肤,触手温润,宛如上好的羊脂美玉。

“皇兄临走前,可是把皇嫂托付给朕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喷在张嫣的耳畔。

“朕,会好好‘照顾’你的。”

“现在,给朕让开。”

张嫣的身体僵住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恐惧涌上心头。

眼前的少年,眼神霸道而灼热,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这已经不是威胁,是赤裸裸的宣告!

她咬着朱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她,又能如何?

丈夫新丧,靠山已倒,在这深宫之中,她不过是一叶浮萍。

而眼前的少年,是这片天下的主宰!

最终,她屈辱地、缓缓地,侧过了身子。

朱由检轻笑一声,与她擦肩而过。

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一个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钻进了张嫣的耳朵。

“孙家的女儿只是开胃菜,皇嫂……你才是朕真正想要的。”

“洗干净了,在坤宁宫等朕。”

轰!

张嫣如遭雷击,浑身冰凉,呆立当场!

他……他怎么敢?!

坤宁宫,那是皇后的居所!

他不仅要霸占自己,还要废后?!

疯子!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乾清宫的灵堂,死寂如坟。

朱由检走了。

留下一地惊掉的下巴,和一群三魂吓丢了七魄的文武百官。

他们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先帝尸骨未寒,新君不思国事,竟……竟公然索要臣妻,强抢臣女?!

甚至,连国母懿安皇后,都敢当众轻薄!

疯了!

这个新天子,彻彻底底地疯了!

一名东林党的御史,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想开口,想引经据典,痛斥这亘古未有的荒唐。

可他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浑浊而阴冷的眼睛。

魏忠贤!

大珰魏忠贤,依旧站在角落,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但他那张老脸上,此刻却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御史的心,瞬间沉入冰窖。

他明白了。

天,真的要变了。

这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明了。

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猛虎,被放进了这腐朽的朝堂!

而魏忠贤这条老狗,嗅到了血腥味,他要为主子磨亮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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