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钥很痛苦,话说完后游魂一般转身上楼。

顾琛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皱眉,“鹿溪钥,你说什么胡话,又想用星星来威胁我不离婚?”

“你可真够无耻的,为了和我在一起,什么疯话都敢说,连自己女儿都利用。你不配做星星的妈妈,等我明天回来,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

顾琛说完话就离开了别墅,别墅门被他重重关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呵,我发疯,我倒真希望自己在发疯,这样星星就没有死了。”

鹿溪钥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泪水很快把她的脸打湿了,她感觉她的肚子隐隐有些疼,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顾琛出了别墅开门上车,准备驱车离去,鹿溪钥灰败痛苦的脸始终反反复复的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眉头狠狠皱起,拿出手机给助理曹骏打电话。

“查一下星星的情况,晚点告诉我。”

“好的,顾总。” 曹骏回复。

顾琛挂了电话,驱车来到全市最大的洲际酒店。

他到的时候傅诗韵穿着礼服,被人围在正中央拍照,看见他后她温柔对他微笑招手。

“阿琛,这里。”

顾琛过去和傅诗韵一起拍照,身边的人都夸他和傅诗韵般配,他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

“星星在医院,她不会有事的,鹿溪钥肯定在骗我!”顾琛安抚自己。

“阿湛,你不舒服吗?怎么心不在焉的?”傅诗韵察觉顾琛走神,有些担心他。

“不用担心,我没事。”顾琛话说完曹骏到了。

“沈总,医院说小姐死了。”曹骏告诉顾琛他调查星星情况的结果。

“死了?”顾琛皱眉,心漏掉了一拍,他面无表情问曹骏,“你确定?不会又是鹿溪钥捣鬼?让你跟她一起撒谎骗我回去吧?”

“不是,医生说小姐人小体弱,是术后感染死的,他们下午已经通知夫人过去过了,现在已经打点好其他事把小姐送去殡仪馆了,明天就会火化。”

“你若想去看小姐最后一面,最好现在立刻过去。”

迟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所以……下午鹿溪钥说的都是真的!

顾琛身体狠狠一颤,反应过来后他随手把酒杯一放,立刻大步往外面走去。

曹骏见状赶忙要跟上,傅诗韵拦住他问,“曹骏,等会儿还有采访,阿琛怎么突然走了,他去哪里呀?”

“回顾家,顾星小姐死了,陆总得去见她最后一面。”

“什么?星星死了,为什么?”傅诗韵震惊,而后恍然,“是因为她给我捐了骨髓吗?”

曹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

“不行,如果真是这样万一鹿小姐知道那事,阿琛一个人回家她会怪罪他的,我得过去。”

傅诗韵大步往外面走,曹骏想阻止她不让她去,但傅诗韵穿着高跟鞋跑的非快,他竟没拉住。

顾琛出了酒店开车往家里赶,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二十五分钟就到了。

他开门下车,推开别墅门,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

往日顾琛回家,多数时候总能看到鹿溪钥和星星在客厅里看书、看电视、或是玩闹……

因为有她们在,无论白天和夜晚客厅永远都明亮热闹。

可现在客厅不仅黑漆漆的,还安静的令人心颤。

“鹿溪钥,星星……你们在家吗?”顾琛大声叫着,心扑通扑通的跳。

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

顾琛的心不断往下沉,他抿紧唇,舌头抵住牙齿调整好心情来到楼上他和鹿溪钥的房间。

房间里没人,他松了口气,安慰自己星星没死,是鹿溪钥为了挽回他在恶作剧。

随后他来到星星的房间。

房间里开着灯,地上顾星的衣服、玩偶、书本和发卡摆了一地。

鹿溪钥趴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这些东西不停流泪,她眼睛红肿,却又漆黑空洞,明明还活着却仿若死了一般。

顾琛的心突然窒息般的痛了起来,他忍不住质问,“鹿溪钥,星星术后感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她早点告诉他,他能找到国外其他更好的专家给她医治,那样星星就不用死了。

“呵,告诉你?告诉你有用吗?”鹿溪钥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嘲弄的看着顾琛,“下午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星星快死了,让你回来看看她,可是你不信。”

“你在和傅诗韵开发布会,还以为我想用星星的死来阻挠和你傅诗韵在一起。可是如果可以,只要星星能活着,我和你离婚都没有关系,我怎么可能用星星的生死开玩笑。”

没有母亲会用孩子的生死开玩笑。

鹿溪钥不说还好,一说顾琛更愤怒了,他指责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过去总用星星做借口闹事,我又怎么会不信你。”

“寻根究底,是你害死了星星。”

这话说出口后,顾琛心里舒服了很多。

鹿溪钥却感觉更加无力了,“这事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过了,我没有用星星闹事让你回家过,那是星星想你,总是吵着要见你,我才会给你打电话的。”

可在他眼里,却成了她用星星捆绑他耍心机的证据。

“如果你真的爱星星,你又为什么要让星星去给傅诗韵捐骨髓呢?”

“她才五岁……”

“对你来说,傅诗韵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牺牲星星的命?”

鹿溪钥只要想到星星死前,面无血色,虚弱瘦小的模样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

顾琛无法回答,傅诗韵突然出现在房间,替他道歉。

“鹿小姐对不起,星星死了,阿琛也很难过,但这件事不怪他,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阿琛不会让星星给我捐骨髓的,这样星星就不用死了。”

“你不要怪阿琛,你要怪就怪我吧……”

傅诗韵话没说完,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了。

顾琛看见她难过,连自己伤心都顾不上了,赶紧安慰道,“诗韵,你别多想,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不,这就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星星……”

傅诗韵和顾琛像是连体婴般紧紧的抱着彼此,柔情甜蜜的模样让鹿溪钥感觉恶心又愤怒。

“顾琛,傅诗韵,星星的尸体放在殡仪馆还没火化,你们俩在这演谁给看呢!”

“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赶紧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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