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将他搀扶出浴室，扶到塌上。
「顺意，你……」
他刚想说话，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束缚住。
男人回头一看，正是我将他的手腕绑在了床榻边。
「你干什么？」
我没有在给他说话的机会，附身吻住他的唇，渡去所有津液。
他身体孱弱，腿上无力，手又动弹不得只能任我动作。
直至汤足饭饱。
他倚靠在床边，发丝凌乱，喘息不止。
「顺意！你好大的胆子！」
我俯下身，学他往日的模样，掐住他的下巴。
「公子说笑了。」
「苏家倒台了，我帮你实现了你的愿望。」
「你怎么能不帮我呢？」
我像他从前那样对我。
用鞭打，喂秘药，拿棍棒。
苏之舟觉得羞耻，我偏要扳着他的脸看着我。
「贱人！你胆敢，如此折辱我。」
「公子说的不对。」
我拿了一面镜子摆在他面前。
「看看你这张脸，你享受极了。」
4.
我不再顺着他的，他喜欢素色打扮，我便穿一袭正红的宫装，绣金线花纹，华贵庄重。
浓妆艳抹，气势逼人。
再出现在苏之舟面前时，着实惊到了他。
「毫无风雅，艳俗至极！」
我抬手细细的看鲜红的指甲。
并不细嫩的食指指向苏之舟。
「给本宫掌嘴。」
苏之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顺意！你敢！」
说着，苏之舟掏出颈间的一枚金哨。
我作为他的暗卫之一，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我变了脸色，后退一步，仓惶的喊着救驾。
苏之舟斜了嘴角。
「顺意，你还知道害怕？」
「自断一臂，本公子就饶你一命。」
我害怕到跌坐在了地上，毫无方才的嚣张气焰。
苏之舟下了床，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只是脚腕上锁着的铁链因为他的走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顺意，连你的名字都是本公子起的。」
「你居然敢爬到主子的头上。」
苏之舟吹响了金哨。
我捂住耳朵，将头埋在膝间。
忍不住颤抖。
但是一盏茶过去了。
苏之舟耐下心中的不安，再次吹响金哨。
一炷香过去了。
苏之舟原本十拿九稳的表情龟裂了。
「怎么可能？」
我笑的肩膀都在颤抖。
5.
「影一！」
「影二！」
「影三！」
听着苏之舟慌乱的喊叫声。
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整个人疯癫一般，笑得前仰后翻。
「是你。」
「你做了什么！」
换做苏之舟跌在了地上。
我斜躺着，手撑在耳侧。
悠闲的看着苏之舟崩裂的模样，很是悦目。
「公子啊，你接着数啊，本宫爱听。」
苏之舟被我气得不轻，只会哆嗦着手指着我。
「不过，你就是数到千数到万，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会来救你。」
苏之舟不信我能有这样的能力。
一把将脖子上挂着的金哨拽了下来。
「滴滴滴」的一顿吹，将自己弄得面红耳赤。
我都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就背过气去了。
「公子，暗卫营乌烟瘴气的很。」
「本公主不喜欢。」
「所以自作主张替你，处理了。」
我站起身，展开双臂。
懂事的小丫头们就将我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我恢复到刚开始的雍容华贵。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脸上却还是挂着这十年间面对他时的讨好面具。
「公子。」
「顺意方才演得可还真切？您喜不喜欢？」
苏之舟红着眼看着我，似是要吃了我一般。
我轻抚着胸口安慰自己。
「顺意，你就不怕吗？」
「是不是忘了服了我的秘药？」
哈哈哈，我怎么会忘呢，苏之舟确实帮了我，可也推我进了万丈深渊。
6.
母妃家被抄后，父皇为了贵妃将她贬为了庶人。
而我，被贵妃的人丢出皇宫。
刚开始流浪的时，还有些娇气。
会去酒楼吃霸王餐，被拦住的时候，颐指气使的说：「放肆！」
会抢走小孩手里的民间小玩意儿。
会踢打不长眼又脏兮兮的小乞丐。
直到我被送进了官府，蹲了大狱。
「你们放肆，知不知道我是公主！」
「快放了我，小心本公主让父皇诛你们一个个的九族！」
然而换来的就是狱卒的打骂。
没有人相信我是公主。
现实给了我狠狠地一巴掌。
我开始跟那些贱民同流合污。
学会了讨好别人，换取一些吃食和住处。
我至少还要活下去。
公主的身份变成了一个梦，反正说了也没人信。
只会被取笑不知天高地厚。
除了一人，我的好姐妹。
她从小就是乞丐。
这行做得风生水起，是她教会我这些生存之道的。
在接过她今日唯一讨到的食物，半个馒头时。
我又掰了一半还给她。
「小红，你知不知道，这粗面馒头连我的狗都不会吃。」
「说了你也不信。」
小红却认真的看着我。
「你说，我都信，我也爱听。」
「你说的那些我都没见识过。」
我就开始当作故事一样说给她听。
「我爹是皇上，我娘在册封皇后前一晚过世了。」
「我每天都是吃御膳房做得菜，一顿就是六十八道菜。」
「每道菜，我就只吃一口。」
「我穿的是各地进贡的面料，柔软细腻。」
「住的宫殿还是离父皇最近最大的那一座。」
小红留着口水，一脸呆滞。
宫里的生活，我反反复复的同她讲了不下百遍。
我没有想到会因为她有那样的境遇。
7.
我会被公子找到，进入暗卫营。
就是因为那一百遍公主的故事。
「那个小乞丐就是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毫无公主气度。」
「但是那些事不是民间普通百姓能编造出来的。」
「当今公主失踪没几个人知道。」
「众人只知道公主夭折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被迫跪在公子面前。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明明是个十岁出头的羸弱公子，端的是芝兰玉树。
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把尖刀插进我心里。
饶是我不过七八岁，也清楚现在的情形。
所有人都默认了公主死了，所以我再冒头也没有用。
最大的可能就是真的做实了我的死讯。
「小红呢？」
苏之舟还算耐心的解答我的问题。
「贪墨虚荣，妄图顶替公主之位，混淆王室血脉。」
「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