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现在就给我五十块!”
江年年朝着唐明月伸手,要钱道。
“我……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但我肯定以后会给你的!”
唐明月无比难堪。
她不想要外面村子里的人看笑话,更不想要被江年年这么咄咄逼人的要钱。
“我怎么知道你这种人以后会按时还我的钱,要是你日后赖账,我找谁给我做主去?”
江年年一步不让。
“你!”
唐明月被江年年气的浑身发抖。
“要么你现在就把裙子脱下来还我,要么就拿钱,唐明月,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打着一分钱不花讹我这身碎花洋裙的主意吧?”
院子里,江年年故意提高了嗓门道。
刘淑芬虽然关上门,可江年年的嗓门高,这声音清清亮亮的传了出去,唐明月已经听到门外头人的议论和嘲笑,她面色爆红,一溜烟跑回屋内,拿了个鼓鼓囊囊包着的手绢出来,不悦的将手绢扔到江年年怀里。
“给!”
江年年狐疑打开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绢,将里面那一沓的钞票一张一张的数,唐明月见此,不悦道。
“怎么,江年年,你还担心我给你的钱少了?”
江年年不搭话,自顾自的专心数着,数完了那一沓零零碎碎的钱以后,才伸手开口。
“这里是四十八块五毛,还差一块五,唐明月,钱拿来!”
“……!”
唐明月语塞。
气鼓鼓从身上又掏出一块五扔到江年年怀里,扭头就走,此事才算罢休。
房间内,一想到江年年把她身上的钱搜刮的一分不剩,唐明月咽不下这口气,扭头隔着窗户看着不远处陆时远的屋子一眼。
当晚,吃饭时,唐明月红着眼,端着饭走了进去。
“表哥,你的饭。”
“怎么了?”陆时远皱眉,接过碗筷。
“没什么,表哥,我就是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表嫂他是你妻子,我一直拿她当一家人,可她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这事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寒心!”
唐明月坐在床边,吧嗒吧嗒掉下眼泪来,边哭边告状。
“你说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家,身上拢共也就只剩下几十块钱傍身,我是看这碎花裙子喜欢,可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这是表嫂的东西,她何必说那些难听的话把我一个没丈夫的姑娘往死路上逼?”
陆时远听得直蹙眉。
唐明月婆家发生的事他也听说过,对于今天的事,在他看来江年年做的有些过了。
陆时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唐明月抬眸先说了话。
“表嫂,你来了,我只是给表哥送饭,要是你介意,我这就走。”
唐明月抢白,委屈的低眸垂泪,落寞的从陆时远身旁擦身而过。
江年年只觉得无语,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唐明月倒是一开口就给她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
“江年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的斤斤计较,什么醋都吃,我是个男人不是犯人,你非要像盯着犯人一样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陆时远蹙眉,第一次训斥江年年。
“还有你要是还想过我陆家的日子,那就不要整天搞这些幺蛾子,你不嫌丢人我陆家还嫌丢人呢!”
“……”
江年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陆时远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顿时红了眼,她把兜里的药瓶重重放在桌上,红着眼扭头离开。
看着桌上治疗腿的特效药,陆时远神色微怔……
陆家人不待见她,江年年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卖她的捞汁海鲜上,因为渐渐熟悉街上客人的口味,她现在做起买卖来越发的得心应手,每日都能满载而归。
人也高兴不少。
瞧着江年年脸上的喜色,唐明月恨得牙根痒痒。
她现在因为江年年成了彻底的穷光蛋,花一分钱都要再三掂量,可江年年却日日能够赚钱,人比人气死人,唐明月怎么可能一直坐以待毙?
这一日,江年年刚收拾好赶海捡回来的小海鲜,将它们处理好了,浸泡在她特制的酱料里,因为疲累,江年年中午时分眯了一小会儿,唐明月趁着江年年睡觉的功夫,将她之前从卫生所那拿来的泻药全都放到了捞汁小海鲜里。
“明天,我看到时候那些人吃了你的海鲜上吐下泻,江年年你还能不能圆满收场!”
“明月阿姨,你在这里干什么?”
午睡口渴的文文来厨房找水喝,没想到一进来就撞见唐明月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
“文文!”
唐明月吓了一跳,立马堆满笑脸,转身,将捞汁小海鲜藏在身后。
“阿姨……阿姨跟文文一样……”
唐明月硬着头皮,含糊答道。
“明月阿姨你也是因为口渴,来厨房喝水的?”文文不解反问。
“对!这天实在是天热了,睡了一会儿就满身大汗,阿姨就想着来厨房舀凉水洗把脸,喝口水,凉快凉快!”
唐明月顺坡下驴,搪塞道,顺手给文文舀了一瓢水,文文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她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地方怪,最终还是接过瓢喝了水以后乖乖回去继续睡午觉。
唐明月目的达成,扭头回了房间。
翌日一早。
江年年早早起床,趁着天气凉爽,她把今儿需要带去集市上的东西整理的一番,可一打开她昨儿做的捞汁小海鲜,一股子恶臭扑鼻而来。
很明显这份捞汁小海鲜不能卖了。
她打量着发黑和发臭的小海鲜,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我也是把冰箱里放不下的小海鲜放在盛满井水的大缸里,一直都没问题,怎么今天这份坏了?”
江年年用瓢舀了缸中的井水喝了一口,很冰凉,和往常一样。
“水温没问题啊。”
储存的方案没变,食物却变了质。
唯一解释怕是也就只有酱料出了问题,想到这里江年年连忙把冰箱里储存的那些捞汁小海鲜取了出来尝了一口,可奇怪的是冰箱里捞汁小海鲜的口味没变。
正当江年年没有头绪时,一低头,她看到了厨房角落里落下的那块花色眼熟的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