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郡主威武!”不知是谁欢呼了一声,紧接着呼欢声一声塞一声高。

门口看戏的百姓们听着里面的雀跃声,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没一会将军府门口就已经围满人,个个伸长脖子往里面探。

星移和星回指挥着镖师和要跟着小姐一起走的下人们往外搬东西。

围观的百姓问她发生了何事,星回高声。

“小姐空等裴将军三年,裴将军归来另娶她人,辜负我家小姐,皇上恩准两人和离,小姐带着嫁妆离开将军府。”

百姓们瞧着搬东西的长队,只感叹。

许家给的嫁妆真多啊。

裴家装点门面的不少东西都是许清欢出钱置的,现在她把东西搬走,华丽的裴家瞬间像个破旧宅子,令人觉得空荡贫穷。

傅双玉望着这一切,咬碎了牙。

将军府什么都不剩了,还如何浩浩荡荡娶她?

婚礼寒酸,会令人嗤笑一辈子。

裴少怀木着一张脸立在她身侧,见好好的将军府如今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贼了。

他眼底满是厉色。

许清欢半分夫妻情分不顾,无情无义,她这是要让他沦为百姓笑话。

“玉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想办法赚钱。”裴少怀拥着傅双玉,低声保证。

他望傅双玉柔情似水,爱意缠绵。

许清欢眼神冷冽的看着两人,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见傅双玉感动,她讥笑。

“裴少怀,你还真喜欢保证,三年前你对我保证,三年后又当我的面对别人保证,可你不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真令人好笑。”

裴少怀拉着傅双玉表真心。

“我对玉儿向来言出必行,你休要挑拨离间,玉儿不是你这样的人,我们会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

她这样的人?

她人好得很!

许清欢眉梢染上寒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拭目以待。”

“小姐,小姐……”星移喘着气跑来,小声说。

“今天肃王战胜归朝,声势浩大,我们的人碰上肃王的队伍遭官兵驱赶,奴婢本想让我们的人撤回来让肃王先走,没想到肃王好心让我们先行,奴婢受宠若惊,来知会一声。”

确实受宠若惊。

战神肃王班师回朝,不管是百姓还是权贵之家,都要礼让。

她的东西多,再搬回来裴少怀不会让她放,借机找茬也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肃王主动让她的人先过……为何呢?

许清欢心有不解,她和肃王并无交集。

不管如何,肃王都帮了她,这份情她得承了。

“脑瓜灵活,这件事做的很好。”她笑着摸摸星移的头,去找肃王道谢。

许清欢刚出将军府,抬眼就看见整齐有素的军队从中间分开,分别站在两边,给她的人让出了一条道。

他们身穿铠甲,站得笔直如松,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她看着被人高高举起的幡旗,旗上写着肃字,她钦佩的目光从幡旗移到肃王身上。

男人站在队伍最前方,身骑高马,着墨黑色锦袍,面若冠玉,面容沉静,鹤立鸡群,气势如山,一人抵过一军队。

男人倏尔抬眼望来,许清欢心口一颤。

那双眼深不见底,漆黑如墨,压迫感扑面而来,她心生敬意,加快速度,最后停在和肃王面前行礼,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清欢见过肃王爷。”

离得近了,许清欢眼神一亮。

肃王生得还真好看,不像是常年带兵出征的战神。

箫君则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女子,双眼清凌凌,挽着妇女髻,脸上带笑,没有半分狼狈和不甘。

“宁安郡主无需多礼。”

刚回来就知道她被册封为郡主?

许清欢心中诧异,肃王的消息真快。

“清欢的人无意冲撞王爷,多谢王爷宽厚不予计较,让清欢的人先行,清欢在此谢过肃王爷。”

她又朝着他行礼。

“王爷心胸宽广,清欢不甚感激。”

想到他大胜归来,许清欢犹豫了一下大大方方道。

“王爷战胜而归,恭喜。”

“多谢。”箫君则声音清冷好听,许清欢没想到他会搭理她,受宠若惊的摇头。

箫君则耳力极好,人群百姓压低的八卦声落入他耳中。

“许姑娘一跃成了宁安郡主了,真让人羡慕。”

“有啥可羡慕的,夫君都没了,要个郡主有啥用,她是个下堂妇,以后京中权贵家,谁还会接纳她?”

“我听说还是她主动提的,你说怎么就想不开?裴将军年少有为,她好好做将军夫人,享尽荣华富锦多好啊。”

“谁晓得她,三年寡都守了,裴将军回来娶北秦郡主就要和离,故作清高吧。”

箫君则不动声色看她。

许清欢立在人群,不卑不亢,百姓们的打量和议论纷纷她都知晓,也从神态里能看出她们对她做法的不认同。

可……日子是她的,她觉得没做错,那就是没做错。

许清欢安慰自己不在意,却还是有点委屈。

明明是裴少怀辜负她在先,落入百姓口中就是她不知好歹假清高。

“宁安郡主,本王听闻了你的事,宁安郡主的做法令本王刮目相看。”

周围议论声戛然而止,纷纷看向肃王。

许清欢也是一脸困惑,就听见男人低沉有力道。

“裴少怀负你,你便主动提和离划清界限,不畏流言蜚语,只为自己想要,有魄力!”

“宁安郡主,裴少怀负你在先,你提和离没做错,换成本王碰上负心汉,亦会如此。”

许清欢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周围好像都寂静了,她听见她的心快速的跳动,鼻尖酸涩,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这还是第一个力挺她的人,当着百姓们的面,赞许她有魄力,说她没做错,夸她做得好。

“多谢王爷夸赞,清欢也觉得没做错,我为裴家操劳三年,一心一意待他,他三年后归来却不信守对我的许诺,是他的错,是他负了我。”

“既做不到,他当初就不该许诺。”

许清欢眉眼飞扬,嫣然一笑。

“没了裴少怀,我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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