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音刚走,大夫人便急的开口。

“要是不赶紧和离,等沈余音被九千岁带走,知道了献妻之事,还不闹出大事来?!”

“母亲!”

余德章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打断。

献妻求荣,还是给阉人,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您就放心吧,沈余音知道了又如何?她若是敢对娘家说出口,那我便说她谈附权贵,勾引千岁,沈家一届商户,拿什么和我们斗?”

李娇娇的预言从来没出过错,不然他也不会敢对九千岁和自己的正妻下药。

“那若是沈余音日后得九千岁喜欢,要报复我们侯府呢!”大夫人连珠炮似的质问,“她又是个商户女,心思深沉,指不定恨上咱们侯府...”

“母亲别怕。”余德章神色淡然,深情的攥紧了李娇娇的手:“她再得宠,不过也是个供人消遣的玩意儿。”

“更何况景帝昏庸,这几年将大权全都交到九千岁手里,文武百官早就心有不满,我们如今手握九千岁亵玩臣妻的证据,就掌握了他的死穴,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沈余音和他那晚的事情交代清楚,让九千岁让娇娇认祖归宗。”

大夫人还是犹豫:“儿啊,可九千岁性格难以捉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虽说余德章信誓旦旦的说,李娇娇有预言之术,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余德章还想再替李娇娇辩白,可老夫人也跟着幽幽开口。

“是啊,萧杀这人,喜怒无常...”

老夫人眼神幽幽的飘向李娇娇。

她知道自己的孙儿脾性。

李娇娇身为公主,若是知道家里人能读心,必然会多想,认为侯府是因她身份才善待她。

但她为了侯府,不得考量几分。

读心预言之术,必须眼见为实。

李娇娇手颤了颤,在心里怒骂这家子瞻前顾后的。

原书中男主九千岁爱慕权势,不会让任何人影响自己。

她穿到这本《千岁爷你别逃》的连载书里已经一年半了,幸运的是,还自带了一个系统——250。

人如其名,唯一的功能就是可以指定旁人听见自己的心声。

刚开始李娇娇还觉得鸡肋,但越回想这本书,就越觉得这简直是开了挂的BUG功能。

古代没监控,没测谎仪。

她又熟知前半本书的剧情走向,随意套用个景帝私生女的身世,再来点预测的读心术,便能纵享荣华富贵。

所以才精挑细选了一个家世显赫,富可敌国的余德章来做她的垫脚石。

至于那原书中的男主九千岁...

一个太监而已,等她名正言顺的成了公主,一根手指头就捏死了。

想到这儿,李娇娇暗搓搓的开启了被读心功能。

【老夫人担心的也对,不过九千岁过几日就要因虐杀进献的美人被言官参本呢,他知道了那晚伺候他的是沈余音,就算是有火也发不出来,只能答应德章的恳求。】

【还有,我记得沈余音给太后预备的寿礼,是外疆价值连城的香水...】

这话真不是她瞎编,原著当中确实有这么一段。

虐杀进献的美人?

众人纷纷一震。

九千岁虐杀美人之事倒是难打听,但是寿礼之事她们只需去瞧上一眼,便知道李娇娇这预言之术是真是假了。

老夫人绷紧的后背也松弛了下来,皱皱巴巴的脸挤出几分笑。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妇人之见,家中大事还是德章做主。”

闻言,余德章松了口气,笑抓住了李娇娇的手,低声安慰着别计较祖母和母亲的话语。

老夫人却微微抬手,身边的王婆子赶忙点头,紧着步子朝着库房去了。

......

沈余音举起眼前的琉璃瓶,微微眯眼。

沈家是大景第一首富,手中多只商队出海经商,珍奇玩物数不胜数。

家中双亲也知晓她嫁入承恩侯府算是高攀,便是得了什么金贵的,便先紧着侯府,生怕沈余音因商户女的身份在侯府受了磋磨。

太后寿礼,沈父更是花了大价钱才搞来这价值连城的香水。

可惜,前世她这份寿礼还没送的出去,便先看了一场认祖归宗的大场面。

“夫人,您不是说这不能见光吗?”

知画挡着光线,小心翼翼的提醒。

为了这小小的一瓶,夫人还头一次顶撞了要查验寿礼的大夫人呢。

“无妨,父亲寻来这么大一瓶,全部进贡了到底是可惜了。”沈余音温柔笑,“知画,你去寻个瓶子来,分点给娇娇姑娘...”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王婆子的声音。

“大奶奶,老夫人怕您不知晓寿礼的礼数,特派婆子来看看。”

王婆子一把挤开知画,抓起琉璃瓶,对着光线嘟囔着。

“大奶奶,还不快给婆子介绍介绍,我好回去复命?”

“你!”知画又急又心疼,忙踮起脚尖护住琉璃瓶,小脸都气红了:“古往今来,哪有主母要和奴才解释的!你...”

“知画,不得无礼。”

沈余音柔声叫住知画,眉眼弯弯:“还劳烦嬷嬷回复祖母,这是父亲花大价钱从西域寻来的...”

她刻意停顿,细细的看王婆子的脸色“香水。”

王婆子浑身一震,险些把香水摔在地上,知画忙抢过来,护在怀里,没好气的翻白眼。

“听清楚了?我家夫人心思纯善,处处为侯爷着想,方才还要分些给咱们侯府的救命恩人呢!”

沈余音知道知画这一年跟着她在侯府吃了不少白眼,也没拦着她阴阳怪气,只笑盈盈的看着王婆子。

“那自是当家主母该做的!”

王婆子回神,嘴硬了一句,趾高气昂的扭头就急着复命去了,气的知画直跺脚。

“这王婆子以往就对您不尊敬,您何必这么温声对她。”

“要我说,就该回去告诉老爷,您这一年受的委屈...”

“何必和一个下人置气。”

沈余音只觉得好笑,掐了掐知画气鼓鼓的小脸,矮了声音。

“你先寻个瓶子将香水倒出来一部分,再去咱们家医馆,请个郎中过来给我请个脉。”

“郎中?”知画顿时慌了,“夫人,您可是今日被气到了?有哪里不舒服?这杀千刀的侯府,若是老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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