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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攒了一辈子的钱,被抢走了。
我听到害死她的凶手们还在笑她穷酸。
我爸惦记着要把我卖掉,换回欠债的私生子。
然后,我死了。
再睁眼,我重生成我那尖酸刻薄的奶奶。
看着被打出脑震荡的我爸,「来,乖儿子,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毕竟以后你可吃不到这种好东西了。
1
「晦气,还以为她攒了多少钱,居然才这么一点,一脸穷酸样,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还好定义为意外,不然就亏大了,你也不搞清楚了再动手。」女人抱胸埋怨的说着。
男人噎了一下,皱着眉头:「谁能想到她为了这10万就能给我跪下磕头,还说要留给那赔钱货。」
「那丫头马上就回来了,搞定后直接送过去。」
虚掩的房门外,我拿着手机止不住的颤抖。
我刚从殡仪馆带回了我妈的骨灰盒。
打开房门,就听到楼上的争吵声。
垫着脚尖走到二楼,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番对话。
「把人送去,就能把咱儿子换回来了。」女人眼底露着算计。
「挺好,她能跟着大老板,我也不用担心她误入歧途。」
「真虚伪,你连自己老婆都下得了手,还会担心那个小贱种。」
「住口,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我又怎会因为那点钱,将她推下楼!」
「把她药拿走的也是你,你明明可以救她的不是吗。」
那女人抚摸着我爸的脸戏笑着。
我捂着嘴,眼里充血的看着屋里的人。
我妈根本不是哮喘发作,失足摔下楼的。
是我爸私生子欠债被人绑了,他们在家找到我妈藏起来的银行卡。
我妈上前阻拦,被羞辱,让他们一起推下了楼。
导致哮喘发作,还夺走了她的药,眼睁睁看她窒息而死。
现在想用我来换回他们的儿子。
我想到两天前跟我妈说,今天回来带她离开这里,过新的生活。
她很高兴,还说给我准备了礼物,没想到如今已物是人非。
我掐着手心,逼着自己冷静,把手机放进口袋小心地后退。
屋里又传来一句,「当年她爸妈不也是你……」
还没等我听清,背后便被重重一击。
剧痛之下我倒在地上,抬眼看去,一个男人拿着棍子正看着我。
屋里人听见了动静出来,看着我们。
那人走向我爸,「姐、姐夫,你也不小心点,都被这丫头听见了。」
「没事,正好把她交过去,她这皮相可真不错,过上好日子可别忘了我们啊。」那女人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脸。
我虚弱的朝她笑了笑,抓住她的头发借力起身,拽着便狠狠往墙上撞去。
「啊!!!贱人!快来救我啊!」
她吃痛的惨叫着,被我撞的一脸血。
她弟向我猛扑过来,我一脚踢中他的头部,勾拳猛击腹部,他痛苦的弯下腰。
我爸拿着棍子,一脸凶狠的冲了过来,被我一手拽掉棍子,打趴下去。
却没注意倒地的男人已经起身,来到我背后,举起棍子。
后脑勺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击,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我无力的倒地,在楼梯上如破布娃娃一般翻滚。
最后「呯」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一楼。
好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尖叫。
眼前一片血红,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恍惚中看见我妈在身边,正低头看我。
我好想问她,摔下来是不是也这么绝望,这么痛苦。
她的眼神温暖柔和,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无声的告诉我,不疼。
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耳边隐隐传来了警笛声,我听着,慢慢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楼上我摔倒时放在花盆旁的手机,记录着发生的这一切。
视频另一边,有人焦急的喊着什么。
那是我的挚友,他是一名警察。
2
猛地睁开眼,我迅速起身。
我摸了摸头,很平滑,没有伤口。
看着眼前的房间,有一瞬的恍惚。
这是我奶奶的房子,以前和我妈每次来,都会受尽白眼。
「小芳,把药给我,我……我快穿不上气了」
「哎呀,你这大小姐毛病该改改了,知道这药多贵吗,忍一忍就过去了,今儿我就帮你一把。」
这声音…是我妈!
我猛地推开房门,把客厅里的人吓了一跳。
就见我妈呼吸急促地躺在地上,一只手拽着女人的裤脚苦苦哀求。
我仿佛看到了她死前窒息的画面。
「你在干什么!」我双手紧紧握拳,大声地质问她。
那女人略显慌乱的把手藏到背后。
我大步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使劲一扭。
她疼得嚎叫出声,手里东西掉了下来。
是我妈的哮喘药!
我扶起躺在地上的妈妈,捡起药给她用上。
看着她慢慢顺畅的呼吸,我忍不住抱紧她哭了起来。
好像一场梦,梦里的她还活的好好的。
「妈……你怎么了。」疼得抱着手臂,一脸不可置信的女生看着我。
我平复了心情,看向她。
面前的女孩年轻极了,但我仍能将她和十几年后趾高气昂的小姑对应上。
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居然是2007年,我出生的前一年。
我这是重生了?
一瞬间,脑海里涌入了大量的画面,我闭上眼,努力吸收着。
再睁眼,便确定我回到了22年前,重生成我奶奶了!
也就是说……
我妈悲剧的一生都还可以挽救。
「妈,你干嘛呀,都弄疼我了。」小姑委屈的向我哭诉。
「疼?我倒想问问你在干什么,你是想害死她不成!」
「我哪有,以前不都是这么玩的吗,也没见出事呀。」她无所谓的撇着嘴,一脸的不屑。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有记忆开始,她就把我妈当仆人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还把我妈整月熬大夜才做好衣服都拿走。
我妈苦苦哀求,她却对我妈狂扇巴掌,满口的贱人。
我们反抗过,换来的也只是我爸一顿顿的毒打。
当年我人小言微,拿他们没有一丝办法。
现在!就替我早死的爷爷好好教育他们。
把我妈扶到屋里床上坐好。她抓着衣角,有些局促的看着我。
「妈,你身体刚好点,不要动气了。」
我摸摸她的头,安抚的笑了笑,「放心,有我在,以后没人再能欺负你。」
起身关上房门,到卫生间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
水「哗哗」地流下来。
我坐在浴缸边,看着水一点点的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