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火柴作坊正式迁出三条胡同,搬到北山。
武长风特意搞了一个牌子,命名为工业园。
朱厚照偷偷跑出皇宫,也来瞧个热闹。
高头大马之上的朱厚照穿着平民服装,指着牌匾:“工……工业园?这是什么意思?”
“赚钱的意思。”武长风敷衍着回答。
朱厚照白了一眼,他可不管工业园这名字奇奇怪怪的,只要能赚钱就行。
两人来到作坊。
原先的大婶子也都全部跟了过来,有路程远的,武长风也分配了宿舍居住。
食堂也搬了过来,方便用餐。
朱厚照好奇的看着火柴生产过程,啧啧称奇:“这红色的浆液是什么?”
“可以理解为起火的原材料,具体的成分,我怕说出来,您听不懂啊。”
武长风蹲在一边说着。
“我堂堂皇……”朱厚照停住嗓音,这一次出来,自己可不是太子身份,改口道:“我还能不懂?”
“氯酸钾,懂吗?”
“啥?”
“二氧化锰,懂吗?”
“啥?”
“三硫化二锑呢?”
“啥?”
武长风摊开手:“您看,说了您也不懂啊。”
朱厚照气恼的说道:“你说的都不是人话。”
武长风哈哈笑起来:“是啊,万恶的化学,不当人子。”
朱厚照听的直迷糊,不再搭理武长风,而是看向一包包火柴,最终嘟嘟囔囔:“一钱银子,一钱银子……我感觉我能数一天。”
武长风就陪着朱厚照在仓库数钱玩。
没一会。
万锦城等人的商队驾着马车,来到仓库,一包一包开始搬运火柴。
清点之后,双方留下字据,并在册子上扣除相应的款项。
一些慕名而来的外地商人也纷纷涌入。
在作坊外面排起长队。
抢购的场面简直不太美。
为了维持秩序,都把徐彪子鞋踩飞了。
商人们挥舞着银票,只为采购火柴。
此物在这些外地商人眼中,特别是南方,价值还能翻一倍啊!
只要带回去,那就是赚钱!
而且,轻巧,负重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实在是非常完美的返程的商品。
这个场面将朱厚照看得浑身激动:“这些商人都是给我们送钱的?”
武长风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合作共赢,就如我与殿下一般。”
“哈哈。”朱厚照开心的大笑,满眼都是银子,续而问道:“这是我们独家的买卖吧?”
武长风拍着胸脯:“必然!”
这个时代,谁要是能搞出安全火柴,那他妈的就是神仙,武长风直接跪拜!
要知道氯酸钾可是电解才能分离出来的东西。
无人能做到!
不是独一份还是什么?
“好!”朱厚照深吸一口气:“待我存够银子,自己养一支军队,我要征战四方!”
武长风嘴角一抽,好家伙,还惦记出门打仗呢啊?
朱厚照拍拍武长风肩膀:“你的任务很艰巨啊,我看雇佣还是太少了,还得增加人手。”
武长风倒是认同的点点头。
“对了,咱们建设这么多作坊都空着,岂不是浪费?”朱厚照指着其他建筑物问着。
武长风睥睨纵横,露出一口白牙:“这只是一期,我还不够呢,过几日便有新的赚钱项目开工了。”
“真的?”朱厚照浑身激动:“快说,是什么?”
“暂时不知啊。”武长风叹口气。
经过一个月的调戏牛夏雨,武长风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正准备找媒婆子去提亲。
想必,徐有容必然是要嫁的,届时,系统刷新物资,鬼知道刷出来什么,自然无法回答朱厚照的问题。
两人又看了一会,武长风陪着朱厚照回宫。
时值入秋,天气突然冷了下来。
武长风这才想起,大明此时应该处于小冰河时期。
进入秋天,那便是直接入冬。
按照历史的记录,淮河流域竟然下了半年的雪,湖北的雪更是深五尺,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这更北的京城,刚刚入秋,天气便已像入冬一般,恐怕今年冬天非常难捱。
极端天气所带来的寒意,随之而来的还有粮食的减产,都曾是明朝灭亡的诱因之一。
武长风忽然想起北山那条汇入回通河的河流中煤灰,也许这也是赚钱的点啊。
而且,自己还有氯酸钾,炸开土层完全不是问题。
思索中。
武长风和朱厚照太子进了城门。
远远就看见有四个人在当街打架,边上有几个衙役不知所措,想拉架伸不上手,想缉拿还不敢的样子。
按照大明律法,当街斗殴,必然要受到拘押。
朱厚照见此一幕气极,骂道:“这等衙役,甚事不做,干吃白饭!”
武长风瞭望一下,见到打架之人,顿时一愣。
“殿下,这可不怪衙役不做事。”武长风苦笑道:“您仔细看看,打架的四人是谁?”
“嗯?”朱厚照仔细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脸色烧得慌,咬牙切齿一般:“真是丢人!”
武长风也是摇头,那打架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的胞弟寿宁候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
而另外的两人的来头也不小,是太皇太后的弟弟,庆云候周寿,长宁伯周彧。
周家兄弟虽然年纪大,但武力值还挺猛,打的张氏兄弟二人是抱头鼠窜,满头是包,鼻青脸肿,斯文扫地。
真是丢人现眼啊,谁能想到朝廷的勋戚,当街斗殴,实在有损朝廷威严。
其实,大明的这些外戚都只是“食禄不治事”,几乎没什么危害性,大多数还是挺老实的。
唯独这周家和张家,相互看不对眼,嚣张跋扈,恃宠而骄。
要说最为嚣张的,还是张延龄,这货的骚操作不少,在历史记录中,抢皇帝的御冠自己戴上,甚至强奸宫女都干过……
而他还能活到嘉靖年间,纯纯是弘治皇帝太仁慈心肠。
此时此刻。
朱厚照忍不住想要绕路走,但武长风眨眨眼睛说道:“殿下,你若是如此走了,皇上可就难堪了。”
“嗯?关我什么事?”
武长风语重心长的说道:“下官给殿下提一个建议,你去带人将周寿,周彧打一顿,就按照张鹤龄张延龄的受伤情况打。”
“那是国舅公啊!”朱厚照避之来不及呢,可没心情参合这事。
武长风微微皱眉,正义凛然道:“皇上快要考校您的背书了吧?”
朱厚照身子一僵,看着武长风笑嘻嘻,在看看前方打架现场,再联想到弘治皇帝。
猛然懂了。
“确实该打!给本宫揍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