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子一句话,就让武长风心中咯噔一声。

欺人太甚?

难道出什么差错了?

武长风扭头看向秦门牙,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秦门牙哀叹一声,先是掌了自己一嘴巴,惶愧垂头,然后才开口说道:“武公子,都是小人办事不力,那国舅爷明明说好的二万两交易北山,待我们去时,突然涨价到四万两。我本不敢,和牛彪子带着银子便要走,但他们……他们……”

徐彪子嫌弃秦门牙墨迹,插话说道:“他们直接扣押了我们银子,说我们违背诚信,就当赔偿了,我想抢,但张鹤龄早早就叫了衙门官兵,我实在是打不过,就……就……”

武长风闻言顿时脸庞开始扭曲。

这他妈……

国舅爷啊,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涨价不说,还把我银子给扣了?

武长风牙齿咯咯作响,闷着头,沮着脸。

这该如何是好。

张鹤龄和张延龄是当今皇后的胞弟,皇亲国戚,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根本没地方讲理去。

这时,武长风才猛然想起来关于兄弟二人另外的传言。

两位国舅爷生性贪婪,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欺行霸市为非作歹,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哥俩个就看着眼红,一定要抢过才行。

就是连一块本是人家祖坟的地,被这哥俩看中了,都是动用官府的力量,硬生生给抢了过来,害的人家祖坟都被刨了。

全京城的人听到这哥俩的名字,都是恨的咬牙切齿,但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他哥俩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舅啊。

清流言官们,也是参过他们无数本了,就连内阁阁老李东阳在被抢了几百亩良田后,也是向弘治皇帝参了他们一本。

可是弘治皇帝,为人过于厚道一生都守身如玉不花心,后宫就只有张皇后一人,从来没有想过选秀纳妃的事,对张皇后是疼爱有加,言听计从。

弘治皇帝每次接到参他们的奏章都是摇摇头深深叹口气,随后扔给萧敬束之高阁了事。

最严重一次就是,李东阳也参他们后,弘治皇帝实在是感觉这二人太无法无天了,才打了每人二十藤条,责令把良田返还李东阳。

李东阳不服又是再参,结果又照例泥牛入海毫无结果。

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二人,就是看准了弘治皇帝和皇后娘娘软弱的这点,才有恃无恐。

武长风心中暗骂一声,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两个兄弟是这种人啊!

失误了!

难搞了!

虽然只是赚这二万两白银不费什么劲,但被别人吃了,这可是难受的要死!

武长风恶狠狠瞪了一眼秦门牙。

秦门牙浑身直打摆子。

二万两白银啊!全被扣了,就是拿自己抵命也赔不起啊!

秦门牙双手前摆,抓着空气,一阵哭天喊地,目光焦乱,急喘粗气,额头青筋怒胀,身子几乎要爆了一般,抽搐几下,咕噜一声倒地上晕阙过去了。

“废物!”

武长风呸了一口。

徐彪子也没时间搭理秦门牙,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的过责,东家的银子带出去了,但没带回来!

徐彪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拿起棍棒,毅然决然的说道:“请公子责罚!打死我吧,如果没打死,我就拿着整根棍棒和张鹤龄张延龄拼了!抢不过来银子,我也要弄死他们!”

武长风歪着鼻子,狠狠撇了撇嘴:“与你无关,也与秦门牙无关,还是国舅爷生性贪婪。”

话音刚落,秦门牙呲溜一声爬了起来,连连磕头:“武公子明鉴,是的呀,是的呀,我等奔着交易而去,谁承想那国舅爷不当人子啊!”

武长风哼笑道:“怎么,你没事了?”

“我……”

咕噜,秦门牙这个小老头又扒在地上装晕。

武长风白了一眼,来回渡步,思索一番,这银子肯定不能被国舅爷白白吃了去,要么给地,要么把银子还回来!

想了想,武长风目光陡然一灼,问道:“那国舅爷说,再加二万两就交易是吧?”

徐彪子呆滞的点点头。

“给了!”

武长风脸上浅笑轻漾,胸有成竹。

不是加钱,我倒给你,看你敢不敢收!

徐彪子疑问道:“武公子,咱们,咱们没那么多银子了啊。”

“我是没有。”武长风嘴角勾起:“但皇太子有啊!”

……

次日。

武长风早早入值。

等朱厚照在杨侍讲那边读学归来后,两人坐在亭子内,再次开始厮杀军棋。

几盘过后,武长风伸伸懒腰:“殿下棋术涨进不菲,下官甚至钦佩,越发觉得吃力了。”

朱厚照哈哈大笑:“本宫何曾技不如人?给我些时间,什么都能学会并精通。”

一边的刘瑾赔笑道:“太子殿下聪慧可是常人可比?智珠在握,灵心慧性的圣才。”

朱厚照对这个夸奖很满意,笑意更加浓厚了。

武长风说道:“殿下,咱这么干下也没意思,不如添一些彩头吧。”

“彩头?”朱厚照马上警觉起来:“我看……还是算了吧,本宫没银子呀。”

“昨日不是……”

“今日没有。”

武长风细眯缝眼儿贼贼瞅着他:“殿下,想不想时时刻刻都有银子?下官有个赚钱的法子。”

“哦?”朱厚照眼神一震,来了巨大兴趣,低头问道:“快与本宫细说。”

武长风搓搓手:“殿下可知火柴?”

“当然!”朱厚照立刻回到:“现在宫中取火点灯都用此物,怎么?”

“下官不才,此物正是产自我手。”

朱厚照猛然瞪大眼睛,连忙挥手将刘瑾轰出去。

接着,朱厚照紧紧握着武长风手掌,死死捏着,咬牙启齿:“我当你是兄弟,但你可真抠门啊!火柴如此赚钱之物,日进斗金不假吧?昨日堪堪给本宫千两银子,堪比国舅爷!再给点!”

武长风嘿嘿笑道:“殿下,银子不是给的,而是赚的,我与殿下不分你我,情同手足之谊,大家有钱一起赚,如何?”

朱厚照如同小鸡啄米点点头,双眼里面都是白晃晃的银子:“你说怎么干?”

武长风目光又冷又硬,更隐隐透出些乐祸之意:“先把国舅爷叫来,打他们一百个板子,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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