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听到这题,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惊骇,再也绷不住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这种题真的是夏宁口中能说出来的?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虽然觉得羞愧,但还是看着夏宁请求道。
“太…太子,老夫能取纸笔和算筹吗?”
“取来。”
夏宁没有拒绝,要的就是心服口服的击溃你。
纸笔算筹来了后,魏恒立马就扑了过去,开始计算了起来。
夏宁则是将青儿和萍儿扶了起来,示意她们继续。
魏恒虽然气,但是这时候也顾不了这些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魏恒纸倒是用了不少,不过显然还是没有答案。
“老夫输了。”魏恒见时间到了,也只能是认输,只是看向夏宁的目光也逐渐有了变化。
“不过太子殿下,也别高兴的太早,诗词一道可是不能取巧。”
魏恒看着夏宁那满是笑意的脸,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一般,他立马就又冷声道。
如今自己也只能是寄希望于诗词一道,能够让自己找回颜面。
“那太傅先请。”夏宁也不多做争辩,不能取巧,你不能,不代表本太子不能。
“刚刚老夫已经占先,此番还是太子先请。”
魏恒拒绝道,他要杜绝所有取巧的可能,若是自己先作诗词,那岂非给了夏宁灵感?亦或者给了夏宁找茬的机会。
夏宁看了魏恒一眼,立马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立马就笑了起来,“既如此,那便献丑了。”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句一出,魏恒整个人都惊的说不出话了,这是何等的大气和霸气,这是以鲲鹏自喻么?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魏太傅,这首诗如何啊?”
看着早就已经是呆住了的魏恒,这首李白的《上李邕》,不仅大气磅礴,而且还符合自己如今的处境。
魏恒看着夏宁满嘴的苦涩,夏宁的诗不仅大气霸气,表现出鲲鹏之志,后两句还讽刺了自己的轻视,魏恒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太子大才,老夫却不识,太子说的没错,老夫确实不配教导太子。”
魏恒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输的心服口服。
“太傅起来吧。”
夏宁看着跪下的魏恒将人扶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以前也是自己的师傅。
“太子放心,老夫这就去宫内请辞,不再耽误太子。”
魏恒看着夏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和不屑。
夏宁也没有拦他,愿赌服输罢了。
“太子殿下,老夫还有一言,不知太子可否让老夫说完。”
魏恒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便又转过身子停了下来,欲言又止道。
“但说无妨。”夏宁也没有阻止,反正你说了听不听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太子聪慧,诗词算术之道,更是世之罕见,还请太子日后能够发愤图强,切不可沉迷酒色,他日统御天下,方是大夏之幸,百姓之福。”
魏恒见夏宁同意后,更是恭敬恳切的出言说道。
“多谢太傅教诲。”
夏宁也没想到,魏恒说的竟然是这,难道他之前看不起自己对自己失望,偏向自己大哥,单纯的是为了大夏着想?
魏恒离开了后,便径直朝着皇宫去了,此时的他脸上丝毫没有了输了的沮丧,甚至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御书房里此时的夏皇正在批阅奏折,黄东回来后在一旁站着伺候着,也还没来得及禀报。
大皇子夏宏同样是在一旁侯着,不过身为皇子他倒是能坐着,黄东刚回宫的时候,他就跟着来了。
目的自然也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
“太子怎么说?”奏折批阅完后,夏皇这才看着黄东询问道。
黄东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的大皇子。
“但说无妨。”夏皇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补充道,他也清楚自己这大儿子的心思。
“回陛下,太子说无论大楚有何手段,他都无所畏惧。”
黄东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觉的把收钱和送丫鬟的部分省略了。
“父皇,三弟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莫非他以为此番一个对子就能彻底让楚国罢手?”
夏宏立马见缝插针的在一旁说道。
“陛下,太子太傅求见。”
夏皇看了夏宏一眼,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外面一道通禀之声响了起来。
“今日应还未到禀报太子学业的时间吧?”
夏皇愣了一下,太子学业都是半月一报,三天前刚禀报完怎么又来了。
夏宏却是心中大喜,肯定是来告状的,他知道夏宁的学业,也知道魏恒的严厉,对于夏宁的不学无术很是不屑。
而自己则是经常把握时机去请教魏恒学识,给他留下好印象,颇有成效。
“父皇,太傅前来必是关于三弟学业之事。”
“让他进来吧。”夏皇听见这话,想想也是,正好听听魏恒对太子的看法。
“臣魏恒,叩见陛下,陛下龙体金安。”
“平身,太傅此番前来可是太子又惹事了?”
夏皇也是丝毫没有拐弯抹角,当即开口询问道。
“回陛下未有,臣此番前来是来请辞的,臣不配教导太子。”魏恒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道。
“太傅何出此言,太傅乃是当世大儒,更是精通诗词歌赋算术之道。”夏皇眉头一皱,也是一头雾水。
太子没惹事,你为什么撂挑子不干。
“是啊,太傅,父皇说的是啊,太傅之名,不说大夏,便是他国亦是知晓,若是太子有何过错让太傅失望,太傅皆可明言,父皇会替太傅做主的。”
夏宏心里乐的不行,自己果然没猜错,三弟肯定是惹事了,才会让魏恒连太傅都不当了。
“不错,太傅但说无妨。”夏皇也没反驳夏宏的话。
“回陛下,太子确实无错,只是臣不配,才疏学浅,无法胜任。”魏恒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
“父皇,太傅不肯说必定是为了三弟的颜面,既然三弟不知珍惜,不如让太傅教导儿臣吧。”
夏宏这话不仅大胆,而且算盘也是打的精,魏恒乃是太傅,一旦去教导他,那将会释放一种什么信号。
一时间御书房里的氛围都似乎冷了下来。
只是还未等夏皇开口,魏恒已经是开口了。
“老夫才疏学浅,大皇子若是要请教学问,可向太子请教。”